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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2)





  她是真心实意想嫁给他的,得出这个认知,巨大的喜悦从一汪沸泡中迸发出来煎熬着他的心神。

  他情不自禁的吻下她额头,提气一个纵跳,快速在屋脊上穿梭,身形如大鹞般快速朝客栈方向跃去。

  临到客栈时,倌倌令韩暮将她放下:“我先进去,你待会再……”剩下的那句“等会儿再来找我。”生生堵在喉头里,燥的说不出来。

  “嗯?怕被旁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对我不利?”韩暮眸色灼热的盯着她,那耻于人言的地方经回来这一路折腾消了不少,他不悦的问。

  “嗯。”倌倌红着脸迟疑的点头。

  这深更半夜的她和韩暮这般堂而皇之一同回客栈,若被巡逻的锦衣卫瞧见了,以锦衣卫混淆视听的习性,明日指不定会怎么传她和韩暮的风言风语,这于韩暮名声不利,这是其一,其二,她和韩暮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不想因自己是罪臣之后的身份,连累韩暮将来的仕途。

  更何况,有情人岂在朝朝暮暮?

  怕韩暮误解她的本意,她调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笑道:“韩大人英明神武,肯定是不会怕别人诟病你和我关系的,可我怕呀,你看我……”

  她说罢,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颇为嫌弃的看着自己道:“我除了脸蛋勉强还能看之外,就是个一穷二白的丫头,我这样无才无德的人都能入韩大人的眼,那么,就会给别的女人一种韩大人相看女人的眼光不怎么样的讯号,而那些比倌倌好又恰好倾慕韩大人的女子,自然是看不得韩大人被我这个穷丫头霸占呀,所以她们就会同我争抢你,你说我是抢呢?还是自甘认怂不和别的女人抢你呢?”

  “……”韩暮。

  一向自诩聪颖过人的韩暮懵了一瞬,俊脸猛地紧绷,当真好好想了想。

  在他对女人有限的认知里,倌倌是他唯一倾慕的女子,他想要娶她,和她白头偕老共度一生这么简单,怎么会想女子这些患得患失歪歪道道的东西?

  他颇为不解的皱下眉头,冷声纠正她的话:“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没人能和你比,我也不会让别的女人从你身边抢走我。”

  “呃……”倌倌不意韩暮重避轻的回答她的话,被堵着哑口无言,心想不愧是本朝最年轻的进士,这智商优秀的撵杀她好几道街,忙拽着他衣袖不依,撒娇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答。”

  倌倌再接再厉:“你设想一下,再回答我嘛。”

  “不用设想,这种事不会发生。”

  倌倌一脸郁卒,这木头怎么这么别扭:“既然是不会发生的事,你怎么不设想下呢?”

  韩暮也险些被她执拗的态度气笑了,不愿在和她绕这个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他捏了下倌倌的脸,败下阵来无语的道:“你先说,你会不会让别的女人抢走我?”

  直到此刻,恢复理智的韩暮,心里那点想要和倌倌做亲密事的心思只得先收一收,先哄好这个小祖宗。

  站在他眼前的倌倌,睁大一双明眸,气鼓鼓的道:“不会。”

  韩暮正冷着的脸渐变柔和,然而,未及他做出相对的反应,倌倌又道:“虽我不会让别的女人抢走你,可若我技不如人把你弄丢了怎么办?”

  “弄丢了?”

  韩暮下颌处冷硬的线条紧绷着,声音也跟着沙哑几分,不解的问。

  猜到他不悦,倌倌心头突突疾跳,却依旧直视他,笑道:“对,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要保持实力,在我爹案子没翻案之前,我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你和我的关系,尤其是不能被女人知晓。这样的话,若万一来几个觊觎你的女人同我抢你,她们在明,我在暗,我也好对她们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你说是不是?”

  她仰头看着韩暮越来越黑的脸,摇着小脑袋振振有词道:“我这样做,还不是在乎你嘛。”

  她话毕,急忙看向韩暮,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端倪,然而,这人除了脸黑的可怕,和以往别无二致。

  难道她的激将法对韩暮没效了?倌倌狐疑的想,想要再加把劲说些忽悠韩暮的话,令他答应她的要求,还没张口,就见韩暮忽然俯身下来,他高大身影在她面前撒下一层阴影。

  霎时,一股难言的压迫感逼近她,倌倌心跳倏然跳的更快了。

  “真的很在乎我?”韩暮低沉的问。

  倌倌脸红心跳的忙点头表忠心:“在乎,比在乎我自己还在乎呢。”

  嗤的一声,韩暮似笑了下,须臾,他直起身子,不假思索的拉着她的手,带着她朝客栈内去,笑的愉悦:“哦?我也在乎你,所以,相信我,我不会令这种事发生,至于你……”

  他扭头,目光自上而下的扫视她周身,珍重的道:“你只能是我的,我也只能是你的,一辈子都是。”

  倌倌:“……”

  敢情……她口干舌燥的说了这么久一句都没忽悠住韩暮,令他隐瞒她和他的关系?

  望着越来越近的客栈门,她挣扎着不死心的道:“那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吗?”

  韩暮斩钉截铁的:“不能。”

  “你就不能考虑考虑再回答?”她也知韩暮原则性极强,做事一旦有个主意,别人很难更改,只不过还想再挣扎一下。

  他被她逗的好笑,转过正要回答她,忽的,王湛仓惶的从客栈门口奔出来,见到韩暮似松了口气,急忙赶过来朝韩暮道:“公子,老奴有要事要禀告。”

  王湛在这时候来找韩暮,定是有要事相商。倌倌知趣的挣开韩暮的手,对韩暮小声道:“我先回屋了。”

  韩暮眉峰皱了下,也没拦她,朝她点了点头。

  待倌倌走后,韩暮敛下想去找倌倌的心思,和王湛一同走回客栈,入了屋,王湛警惕的朝门外左右四顾后,见无人,忙紧闭房门,折返回来快步走到韩暮跟前,禀告道:“前阵子您让我派人去襄县调查当年秦小姐病重昏迷时是否和柳时明见过面的事有眉目了。”

  韩暮神色一凛,冷声道:“往下说。”

  王湛再不迟疑,如倒豆子般一股脑的将得来的消息吐出:“据老奴调查,当年秦小姐失足落水后,公子您为秦小姐寻药当日,在秦小姐房内对秦小姐表明心意离去后,没过一个时辰,秦小姐因情绪波动太大而病情加重,人紧跟着也陷入了昏迷,秦老太爷疼爱孙女,不知听了哪个下人的蛊惑,以为秦小姐病重是因和公子走的太近,是公子您给秦小姐带来的厄运,令秦小姐病情加重,于是,秦老太爷想让您和秦小姐退婚,他焦急之下,急病投医的找到秦小姐一直爱慕的柳时明,想要柳时明娶秦小姐,柳时明当时没应承这门亲事,反而给秦老太爷出了个馊主意,一个令公子甘愿和秦小姐退婚的主意。”

  王湛说罢,脸上忽露出尴尬的神色,没往下说。

  韩暮何其敏锐,一下子就抓.住了王湛话中的要点,他冷声道:“柳时明出的主意?是不是他令人找个和倌倌相貌相似的女子,令那女子躺在倌倌榻上装成“倌倌”?等我晚上去找倌倌时,柳时明假装和那女子对话,引那女子说出伤我的狠话?逼我对倌倌死心?”

  王湛见他猜到当年真.相,沉吟一声道:“正是,只不过柳时明身为秦小姐的表哥,当年若他不想秦小姐嫁给穷困的木三您,以他惯常不管事的风格,不像是能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于是,老奴便猜测,柳时明是否和您当年被仇家截杀的事有关?我便派人朝这个方向调查,结果……竟叫老奴发现个了不得的事。“

  韩暮眉峰一深,道:“什么事?”

  王湛道:“柳时明从少年时,便有人暗地里资助他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