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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蔓越莓街Cranberry street的住户们(2 / 2)




维多利加低声说道,随后用手指在地板上画出奇怪的形状。



一弥说「这叫太简单了?可是……」,维多利加缓缓地抬起头。



「你这笨蛋!」



「你……你说什么!维多利加你才是笨蛋!」



「哦?」



「笨蛋!笨蛋!笨蛋!你这笨蛋!」



「好,好了看着吧,就用你那呆呆的野兔子眼睛!」



于是维多利加念叨着。随后用她那小小的胖乎乎的手移动着象棋盘上的怪女神棋子。



「首先是这里。」



维多利加将女神棋子移动了两格。



轻风拂过,吹动着维多利加如丝巾般漂亮的银色长发。一弥漆黑的前发也随风轻轻地晃着。



随即——棋盘响起了「吱嘎」的声音。



维多利加歪着脑袋,一弥也注意到了,带着认真的表情观察着棋盘。



轻风再次吹起。维多利加纯白长裙的褶边也随之鼓起,飘动着。



风卷起一片绿叶,落在二人附近。



「好,下一步是这里。」



维多利加再次移动棋子。



于是……



——吱嘎



声音再次响起。



「啊,原来如此,这是……」



一弥点了点头。



看起来,女神棋子每次经过的格子会自动下沉5厘米左右。现在只有走过的两个格子下降了,这样哪里通过了,哪里没通过就一目了然了。



维多利加继续移动棋子。



「这里!……这里。这里!接下来是这里。然后再回到……这里。这里!」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01



维多利加小又胖的手指不停地移动着棋子,棋盘就会不断响起声音,随着声音格子也在不断下沉。



不久后女神棋子就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这里!好了,这样女神就把棋盘上所有格子都走了一遍,旅行结束!」



…………吱嗄!



最后的格子伴随着吱嗄声沉了下去。



维多利加放开女神棋子,得意地看着一弥,像是在求夸奖一样,拼命耸起纤细的肩膀。一弥点了点头,坦率地表示出钦佩,于是维多利加的脸颊稍微放松了些。



随后就像刻意想要隐藏这变化一样,深深地低下了头。



风再度吹起。



一弥抬起头,漆黑的前发随着夏日晨风轻摇。庭院里弥漫着树上花朵的清香。此时,两人面前的玄关大门响起了咚、咚、咚咚……的沉闷声音,左右摇晃着打开了。



一弥吃了一惊



「哇,这门真的打开了!」



「无聊的把戏而已。」



「嘛嘛,总而言之先进去吧。大功一件哟,维多利加,或者说布鲁克林的第一毒舌家?那么,我们去问问房主,有什么家具可以分给我们吧……」



一弥说着和维多利加并肩站在玄关门前。



沉重的门缓缓开启。



里面是一条漆黑质朴的走廊。



随后在走廊的正中央……



一个穿着旧长裙的老妇人站在那里,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相貌颇为特别。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是能看出她和玄关的女神像颇为相似。她手上挥舞着一个黑色的羽毛掸子,沉默地看着一弥这边。



随后她用嘶哑的声音开口说道——



「哦……将那扇门……『打开』的……?」



那声音几近嘟囔,随后老妇人将掸子放下



「我在这里住了五十年……直到今天为止……不,不不不,我不知道。」



维多利加和一弥一并发出「嗯?」「呃……」的声音面面相觑。



夏天清晨的风沙沙地吹过,轻轻地摇动两人银色和漆黑的头发。



「没想到那扇玄关门……会『打开』……活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一直是从里面的出入口出入的……没错,这个家是由我亡故的丈夫所建,他不仅是个建筑家还是个园艺师……」



黑衣的老妇人名叫基库夫人,在布鲁克林生活了五十年。丈夫在去年亡故,于是她成了寡妇。她弯着腰慢慢地走在走廊上,同时和他们两人说话。



「原来如此,即使建筑家也是园艺师啊,恐怕还是个恶作剧大师吧。可是他人已经不在了。」



维多利加低声说道,老妇人也低声回道「是啊……」



随后转过身来面对着一弥。



「椅子的话……倒是有很多的……就给你们两人一人一张吧……。话说回来……最近……都没怎么到外面去过……。毕竟我都算是半只脚踏进黄土的人了……。呐最近有什么……新闻吗……」



「新闻吗……那个…….」



一弥停下脚步,认真想了一会儿。



随后, 一弥将超高层巨塔<天启>的爆炸事件 ,围绕租借布鲁克林桥展开的拳击冠军战,然后还有在《公路日报》听到的幽灵目击事件等事徐徐道来,老妇人津津有味地听着。



一弥忽然想到了早晨收音机里播报的新闻, 说道「还有呀, KID&什么什么银行强盗团……」,听到这老妇人发出「哎呀」的惊叫声。



「<KID&达塔尼亚兄弟会>!好怀念的名字啊!」



「那么,夫人你也知道强盗团的事吗?」



「那是当然……!在当时的女孩子中强盗团可是有着超高人气呢……。Pub、public,呃……是什么来着……?我的朋友甚至为此还组成了一个追星团……每天翘课去银行门口等着呢……。以前这强盗团就这么有名,哪怕只看一眼就好……。你们相信吗……?」



「不,不。」



「听说那个强盗团是娃娃脸白人KID和黑人美男子达塔尼亚的组合……。似乎还有女性成员……?那个,这是我朋友跟我说的……粗鲁的达塔尼亚会拿着机关枪扫射呢……」



老妇人用掸子模仿着达塔尼亚开枪的姿势,不过由于腰弯过头了,发出「痛痛痛……」的声音后停下来了。



「而KID就非常绅士了……他会将女人和孩子引导到一边。那个……是在明尼苏达州的银行吧……他还使出了『躲在这里哟,小兔子们』的眼色……女孩子们纷纷为此『呀!』地尖叫呢,甚至还有当场昏迷的…….」



「使,使眼色?」



一弥非常吃惊。



老妇人带着微笑点了点头。



「是的,据说那些都是身世复杂的孩子,他们小时候……应该是在中西部的乡下城市一起长大的吧……啊,那边是窗户!小哥小心一点,会掉下去的!」



「咦?窗户?掉下去?」



一弥打开了走廊里的一扇门,一只脚都已经踏了进去。听到老妇人的话后慌忙收回了脚。只见门那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后庭。而脚下就是一块小而深的池塘。如果就那样开门直接向前走的话一定会掉进池塘里的。



「这座房子呀,看起来像门的其实都是窗户……然后,看起来像窗户的其实…….」



「是真正的门,对吧?」



随后维多利加开心地小声嘟囔道——



「虽然说已经不在了,但还真是个大意不得的建筑家呢。」



一弥半信半疑地把门右边那扇五十厘米左右的正方形窗户打开。



于是……真正出现了隔壁的房间。



老妇人「哟嚯」一声从窗框爬进了隔壁房间,嘟囔着「就是这样……进来的……这都是日常了…….你们相信会有这么奇怪的家吗……?」然后一副早已习惯了的样子消失在隔壁的房间。



维多利加和一弥对望了一眼,然后维多利加在前,一弥在后爬过了窗框。



「哎呀。」



隔壁的房间又是另一番景象。



天花板上倒吊着很多木制长凳,地板上则装着上下颠倒的吊灯。左边墙壁的书架上,书也是上下颠倒地摆放着。整个房间看上去就像天地翻转一样。



一弥惊讶地四下张望,而维多利加则饶有兴趣地在房间里四处走动,随后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快速靠近右边的墙壁,一弥也跟了上去。



只见几张黑白照片贴在上面,「那些照片呀,是我贴上去的……」老妇人说道。



三人注视着那几张过去的黑白照片。



一张拍的是森林中的黑发少女和金发青年,少女穿着旧式的漂亮礼服,青年则穿着移民式的破旧衣服,骑着自行车。他们背后郁郁葱葱的绿色森林,又深又浓地笼罩着他们。



老妇人眯起了眼睛,



「这个是……我丈夫亚瑟年轻时候的样子……我丈夫他……那个时候的年龄也就和你们差不多,我也不过是个孩子……但贫穷的亚瑟是我的初恋…….后来我被赶出家门,和他结婚了……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这个地方是哪里?」



「是曼哈顿岛中心的巨大城市公园——中央公园(central park) 吧!」



维多利加指了指少女的面容,



「唔……跟玄关的战斗女神的脸很像呢,你就是那女神的原型吧?」



「嗯,那张脸是……年轻时候的我……中央公园也有一尊一样的女神像,不过那个要大的多……」



维多利加指着下一张照片。



「那这位是你的儿子吧……?」



刚才的少女已经长大成人,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



「没错,那是我的独生子埃德加……他和我丈夫很像,是个有点奇怪的孩子……」



维多利加「唔……」地应答道,同时点了点头。



然后环视着房间。



她仰望着左边一整面墙的书架,陷入了沉思。



古老的书本上下颠倒地摆放在书架上,每本书的书脊上都写着『凯尔特·project』,代表卷数的数字也一并写在书脊上。把其中一册拿出来后,就出现了一个几厘米的空洞,维多利加凝视着空洞部分。



老妇人注意到维多利加这边,随即说明道。



「那边那些厚厚的书呀,是去年我儿子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那个……THE BOOK OF……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维多利加望着书架,带着一副复杂的表情吸着烟斗说道



「这个书架上摆放的是古凯尔特的书籍,房子的名字也叫<DRUID HOUSE>」



「嗯……」



「这么来看您丈夫是爱尔兰移民吧?」



「没错……他一直为自己是爱尔兰的古凯尔特末裔而骄傲,还是个传统的……与众不同的男人……经常为自己别出心裁的想法而自豪……」



「看看这座房子就知道了。」



老妇人说着「对吧……!」点了点头。



「我丈夫他……从事建筑和园艺方面的工作……,他的作品至今保存在纽约市的摩天大楼里……伴随着死者的气息……车站、公园、旅馆、图书馆…….我丈夫的建筑是很有人气的……」



老妇人嘟囔着,随后忽然记起了什么。



「哎呀,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呢?」



「那个……椅子。」



「那隔壁的房间有很多呢。」



老妇人点了点头,随后按下了书架旁的某个按钮。



书架咚咚咚地响起了沉闷的声音,向左右两侧打开。一弥「哇!」地跳了起来。



书架深处就是下一间房间,这个小房间的装潢极其普通。但里面堆满了椅子、书桌、柜子等家具。



「这些都是我的收藏……收集了世界各地的家具,看着它们感觉就像旅行一样。但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就把它们送给有需要的人吧……」



「这个不错!」



维多利加指着背靠在角落里的一张椅面和靠背都是三角形的古木椅子,突然说道。随后轻轻坐到了上面。裙子下摆的褶边在椅子上轻轻飘了起来。维多利加低着头,看上去非常高兴。



老妇人轻轻地笑了。



「那个是非洲女王的椅子哟……很棒吧……?小哥你想要……?」



「啊,好!」



一弥犹豫了一阵子后,选择了一张椅面和靠背都是帆布衬垫、实用的朴素靠背椅。



一弥两只手各拿着一张椅子,说着「非常感谢」向老妇人辞行。老妇人边走边聊。



就在这时房间的一角,有什么东西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



……一弥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一个破旧的大柜子上排列着三十多个牛奶瓶。仔细一看,每个里面都装着钞票。



一弥窥视着最前面的瓶子。



「里面有一张一美元的钞票。」



听到这个声音,维多利加也停下脚步瞥了一眼。 瓶子里装着一张旧钞票。



「嗯。因为这张纸币的背面是绿色的,所以新大陆的人们都把钱称为『绿背』」



维多利加嘟囔着,又迈开步子。然后……停住脚步,笨拙地向后退,仿佛马上就要摔倒似的,缓缓走了回来。



她指着旁边的牛奶瓶说到



「1美元纸币的正面是首任总统华盛顿的脸,旁边的纸币是谁的脸?」



一弥也跟着「啊」了一声看着。



左边的瓶子里装着和一美元纸币设计一模一样的纸币,背面也是绿色的几何花纹。但是画在正面的脸是……一个戴着礼帽、留着络腮胡子、鹰钩鼻的男子。 肩膀很宽,体型健硕,嘴角带着笑意……



老妇人走过来,点头说到「那是<殖民地纸币>……!」



维多利加说到「原来是这样啊!」一弥一脸茫然,她摇着烟斗说:



「很久以前,上个世纪中叶的事情,久城。旧大陆的列强推进了非洲和亚洲的殖民地化。接着,新大陆也在东南亚增加殖民地,占领夏威夷……而且各国陆续制作了只有在殖民地土地上通用的纸币。虽然<殖民地纸币>曾经发行过很多种,但后来逐渐被淘汰……现在只是一张纸。」



老妇人也看着牛奶瓶说



「没错……。收集纸币也是我的兴趣爱好。不管是普通的钱还是现在不能用的钱,都是这样装在瓶子里装饰……。」



维多利加说着「嗯……」,从嘴里抽出烟斗,



「可是这个戴着礼帽笑嘻嘻的男子是谁呢?那张脸我没见过。我听说<殖民地纸币>的图案大多使用当时的金融界和政界大人物的肖像,所以我可以推测应该是其中的某个人。」



「不知道是谁……」



老太太歪着头,随即拍了拍手说:



「哎呀!这位先生……我记得是……金融王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第三代当家……你看,18世纪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德国创办了世界上第一家银行。他们掌管着旧大陆的金融界……他们后来搬到了新大陆,也统治了这边的金融界……现任家主应该是第五代了……」



她仔细地看着瓶子,说:



「虽说是<殖民地纸币>,不过……看纸币上的脸……罗斯柴尔德三世好像很得意。现在的第五代绝对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虽然是新大陆无人不知的金融王,却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但是两代前的肖像威风凛凛地印在钞票上……」



一弥突然喊道:「啊,对了!」。他把手伸进口袋里,从钱包种拿出一张纸币。



「夫人,如果您感兴趣的话,这个送给您……」



这是我今天早上从手提箱里拿出的东洋岛国的钞票。上面印着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留着络腮胡、表情严肃的东方男人的脸。老妇人两眼放光,大喜过望地说:「哇,好棒啊……。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可以给我……?真的吗?」。



为了感谢一弥把纸币送给她,她又给了一弥他们,她年轻时候穿的漂亮绿色迷你裙,和一辆旧的黑色的自行车。



还有他们最初发现的那张一美元纸币。



「比起那些稀有的纸币,你们现在应该更需要这个吧。」



说着她把纸币递给一弥。



(一开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幸好遇到的是个和蔼可亲的房主。)



一弥多次道谢之后,带着维多利加,抱着一大堆行李离开了 <DRUID HOUSE>。



3



晴朗的夏天早晨。



这里是布鲁克林的蔓越莓街(Cranberry street)入口的拐角处。



街道上,公寓像可爱的迷你模型一样,盛开着粉红色花朵的林荫树在街道的左右绵延着。在入口处看见曼哈顿岛后,很快就能到达布鲁克林大桥。东河水光潋滟,平稳地在桥下流过。渡过桥后的对面,曼哈顿岛的巨大摩天楼就如海市蜃楼一般遥远地矗立着。



街道入口的拐角处有一家黑白的雅致咖啡馆。



正值早餐时间,附近的客人都聚集在咖啡馆里,非常热闹。他们都穿着黑白相间且厚实的犹太民族衣裳,戴着黑色帽子。男人们都有着长胡子,打扮也非常传统。女人们也都穿着厚实的黑色服装。



使用中的圆桌和椅子在街道上乱糟糟地摆成一团。桌子上放着轮胎面包、牛奶、鸡蛋料理、炖菜、果酱和黄油等各种食物。



一位年长的客人打开报纸后说道——



「哎呀哎呀,KID那家伙越狱了呢」



听到这番话,其他桌的老年人一齐回过头来,争先恐后的说。



「咦?还活着吗?不是说四十年前就死了吗?」



「最后怎么样了?」



「看呐,就跟以往一样做了个超华丽的预告,用飞机云在空中写出『联邦储备银行哟,乖乖洗干净脖子等我来抢!KID』的宣战通告,随后在银行发生枪击战,血流成河……」



「哎呀哎呀,只有主谋KID还活着呀,不过也要被关个百来年吧?」



「达塔尼亚那份野性真是太棒了!死了什么的……」



「我是KID派的呢,他的笑容很让人心动呢。」



「不过,为什么只有那个时候突然失败了呢?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吗?」



「是呀……」



「玛莉亚也是个美人呢,还是他们的女性成员,那性感的裙子真是超赞。」



「已经有一个女人了吧……就是那个丘比特,很可爱的孩子呢……」



「有的有的!」



「嗯……可是,KID现在越狱到底是打算干什么呢?」



「那种事不是明摆着的吗,一定是要再次……」



一阵微风吹过



一个人合上报纸,兴奋地说道——



「……做回银行强盗的老本行呀。<Public Enemy No.7>终于要回归纽约了!」



「咦?」



「不过就他一个人要怎么做?达塔尼亚、玛莉亚、丘比特都已经不在了吧……」



「或许会有新伙伴……?」



原本在桌子上吵嚷不休的客人们,突然一起闭上了嘴。



「哦呀?」



「噢噢?」



「哎呀!」



从蔓越莓街(Cranberry street)的街角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有绿色和黑色的什么东西从众人眼前掠过。



衣襟处装饰着粉红色花蕾的绿色迷你裙,让人联想到浓密的森林。混杂着绿色缎子和粉红色玻璃纱的豪华五层荷叶边蓬松地鼓起。小小的脚上穿着装饰着蔷薇刺绣的绢制长筒袜,粉色的高跟鞋闪闪发亮



那是一个身高140厘米小个子,一头漂亮的银发在风中飞舞,如同美丽的人偶一般的生物。她细长而清秀的翠绿色眼睛不停地眨着。眼睛下就是她小巧精致的鼻子和光润的嘴唇。头上戴着的粉红色缎带小帽子,精致的就如同点心一般。



这样一个古今罕有的美人,正舒舒服服地坐在一辆黑色的老旧自行车后座上。



前座上是一个东洋青年,他漆黑的前发在风中飘摇,和头发同样颜色的眼瞳闪耀着认真的光彩。他戴着一顶有点年代的帽子,穿着古旧却保养的很好的长靴。左手是他留学生时期就开始使用的包,右手紧紧握着车把,单手骑着自行车。



铃铃……



伴随着清脆的铃声,二人乘坐的黑色自行车从咖啡馆前经过,向着布鲁克林大桥骑去……



「蔓越莓街(Cranberry street)有那样的住户吗?」



某个人代表大家说出了隐藏在心底的疑问。



但是没有人回答,大家都在惊讶地目送着那辆自行车远去。



这时从管理员女孩咖啡馆里探出头来,她留着一头红色短发,满脸雀斑。插嘴说到——



「是昨天晚上……咕咚咕咚note……搬来我住的那栋公寓……四楼的!」



注:咽东西的声音



「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孩子呀?还真是奇怪的移民呢?」



其他的客人都害怕的面面相觑。



管理员女孩所在圆桌旁,还坐着刚才卖牛奶的大姐姐和和与管理员很像的红卷发卖面包的女子。两人也点了点头说道——



「那个女孩子似乎是出身于苏瓦尔王国,话说回来,她绝对是贵族吧……大概。那样高贵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另外,那个男孩子是来自东洋的一个小岛。那个孩子呀~超级可爱呢~」



其他客人面面相觑。



「哦……」



「嗯……?」



管理员边吃着煮鸡蛋边说道——



「总而言之,请多多关照我家的房客了,有什么在意的事的话就跟我说好了」



于是客人们接受地点了点头。「嘛,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既然是你们那的住户,应该就可以放心了……吧?」「……嗯」。说完后他们再次享受起面前的车轮面包、煮鸡蛋、松软的犹太奶酪蛋糕等各种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