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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 / 2)


昌浩摇摇头,从原本缓慢的动作,最后变成具激烈的摇头。



「……小怪…我、我……唔!」



对着在说不下去的昌浩,小怪、红莲像平常一样说着。



《振作一点阿!晴明的孙子》



深吸一口气,昌浩皱起脸伸手把小怪抱起来。



「…………」



将额头贴在被抱着的小怪背上,昌浩轻声低语。小怪哄小孩般,用尾巴轻抚。



《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别这么介意啦……》



在旁看着两人互动的飒峰,深深的感受到”阿阿,怪物阁下真的是昌浩的守护者——



久久未出仕的早晨,终于放晴,而风也很稳定。



亲子都结束了物忌、心情爽朗的吉昌及昌浩,因寮中积下的工作,给爽朗的心情添上了点晦暗。



虽然前些日子昌亲跟成亲都有说过,吉昌的工作囤积了不少。但实际看到比想像中多出许多的时候,吉昌露出一脸苦闷。



看到这个情景的昌亲露出苦笑的报告。



「我会尽力帮忙的,博士。」



虽然实际上是父子,但同属一个部门工作的昌亲,在寮中绝对不会称呼昌亲为父亲。而并不这么彻底时行的成亲就会半吃惊半钦佩的称呼,不过这就是性格使然,这是昌亲的结论。



吃早餐时,吉昌看着自己露出成熟表情的小儿子一个人吃饭。



「昌浩,腾蛇呢?」



平常没事的早餐时间,小怪都会一直在昌浩附近选个位子坐,不管如何一定会在他视线里。



拨拨碗中的东西,昌浩停下动作回应。



「小怪他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暂时就不出仕了。」



吉昌”喔~”的点点头,不过等等,本来小怪就没有出仕的义务吧。



看来从藤原行成邸掉落星星开始的天狗事件暂时告一段落。昌浩也没有出去夜巡,也没有天狗再突然出现用坏门窗。



虽然前一阵子有响亮东西被破坏的声音,不过在事件解决前应该是难以避免的,吉昌夫妇看得非常开。



实际上,如果冷静观察的话,西方的天空又再度飞来木材堆积在庭院,完美的修复好坏掉的门板。



乍看之下只是一个普通的门板,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有特别的设计。十分坚固,就算神将稍微用点力,也毫无动静。



第二次接??受飞来的木材,大内里安倍晴明传说又传得人心惶惶。



吉昌的桌子有再度被不间断地公文埋没,看到又被埋没的书桌,吉昌挂着”大是不好”的表情遣昌亲搬走大部分。



在想着”在等一下再出发”地吉昌耳中传来昌浩说”谢谢招待”的声音。



他叫住起身离开的昌浩。



「昌浩!」



「是?」



重心坐好的昌浩面前,父亲露出慈爱的表情说。



「再过一阵子,或许会有播磨国的客人来也说不定。搞不好会有事情拜托你,小心起见,先做一点心理准备吧。」



「播磨吗?我知道了。」



直率的点头,昌浩为了做出仕的准备回到房间。



比儿子还要稍晚才出仕的吉昌仍拿着筷子。



播磨那住着跟安倍氏有关系的人们。但从吉昌一代就几乎没有连系了,但晴明还有晴明的父亲那代都有频繁的交流。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而去播磨,他并不清楚,但曾听闻说那边有发展出独特的阴阳术。



如果能乘这次的机会学得一些就好了。



坐在门上的小怪与勾阵目送着出仕去的昌浩。



昌浩曾一度回头用力的挥手,小怪也伸出前脚表示它看到了。



“振作一点阿─”小怪用嘴型这样说,读懂了的昌浩点点头。



昌浩由影形的朱雀跟天一跟着。天一还没痊愈,但本人表示只要不剧烈的行动就没问题了。



虽然朱雀强烈的希望她休息,但天一露出”放心吧”得微笑强硬得跟出去。



跟戾桥下的车之辅打个招呼后,昌浩脚步有些赶得向大内里去。



因为杂鬼们去伊势旅行了,车只府或许会有些寂寞,小怪连这点都考虑到了。



勾阵撑着头,瞥了眼一脸无忧无虑的小怪。



「喉咙什么时候会恢复啊?」



眯着眼小怪歪着头,嘴巴弯成ㄟ字形。



《恩──,我不知道,毕竟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



虽然不太可能会发生第二次就是。说起来这毕竟是从异界这与人界不同的世界,使用水脉、用尽神气召唤与自己属性相斥的水神。



《这种使我不会在做第二次、第三次了啦,说不定等等就恢复了! 》



「还真是随便阿……」



勾阵惊讶得叹了一口气,小怪一边用左脚搔着耳朵一边反驳。



《我这样就好了,既然是十二神将,受个一两个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小怪的左足,白色的毛下,还留着被绳子绑过般坏死的痕迹。



「如果小心一点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完全不受伤。」



《我没办法没那么小心而已,又不是想要受伤。 》



小怪马上反驳。



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的勾阵,露出深思的表情。



「……你、在害怕什么?」



夕阳般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小怪眨眨眼叹了一口气。



看向大内里的方向,小怪摇摇尾巴。



《……我们的时间是无线的阿,所以有时候我会忘记……》



因为自己是十二神将,所以他们侍奉的主人会比他们还短命。



十二神将们知道晴明的天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夹杂给晴明的请托中,夹杂着自己的生命计算公式,他似笑非笑得这么说。



有许多大胆的对手,都企??图想掌握晴明的弱点。但优于晴明的占卜师是不存在的,因此他们会将这种想法混入,然后请晴明占卜。



在占卜后有疑惑的时候,他会将平常不会特别看的地方彻底察清楚,但怎么看这结果都像是自己的东西。



多亏如此,晴明不想之道也都明了自己的命运,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十分详细的了解了。



有可以改变的东西,也有改变不了的东西。



就像人什么时候会死都已经决定好了一样,晴明在事前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得事情。



《人类的时间真的很少。 ……我只是想起了这件事而已。 》



不只晴明,吉昌也是、昌浩也是,有一天都会丢下神将,先走一步。



有着关怀的心、有着许多心愿。正是因为生命短暂,所以想做的事情很多。



因为他说想成为最强的阴阳师,这样的话,他想多少帮他完成志向。



「这样的话,很伤身的!」



听到夹杂叹息得语句,小怪不禁笑了出来。



《你有资格对别人说吗?勾。 》



接收小怪投来的视线,勾阵也微微地笑了出来。



到了许久没来的大内里中,有种新??鲜感。



不过是抱着纸卷走在走廊上,也有种爽朗的心情在身上游走。只要不太频繁的话,偶尔休息一下,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只要有好理由的话,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本来想安倍邸飞来木头的的事情会在官吏间成为话题,结果流言比想像中的还早结束。



事实上,也有不少的耳语在不久前困扰著成亲和昌亲,就像波浪一般涌过来。



「我看…,如果有时间的话,要不要把宝物库中的东西拿出来阴干……」



在脑中想这各式各样的方法,昌浩停下脚步时遇到了藤原敏次。



「阿,敏次阁下。这么长一段斋戒的时间里给你添了许多麻烦,今天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对行了一礼的昌浩,敏次仍像平常一般认真的回应。



「发生了这么多是你也很辛苦阿,昌浩阁下。」



「不会……,还有父亲在。」



忽然,敏次转变了话题。



「这么说来,之前你带走的雏鸟状况如何啊?」



昌浩眨眨眼。



「没事的,已经恢复健康了,应该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飞了……」



敏次对歪着头的昌浩点一次头。



「行成大人的公子实经,不知为何非常在意它。」



如果还没放回山林里去,还养在安倍邸一角的话,希望能再见一眼。



实经并不是想要雏鸟,只是曾照顾过一段时间,孩子的责任心觉得应该要送他最后一程。



「这样阿……」



「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如果有办法的话请你尽量考虑一下。」



过一会儿他下定决心,昌浩回应了。



「我知道了,我尽早去拜访的。」



在安倍邸,昌浩的房间,乌鸦坐在坐垫上思考。



昨晚,昌浩在书桌前,用从来没看过的表情思索着。



维持这样一短时间后,昌浩拿起笔在纸上写出文字。



这应该是那封信的回信吧。



因为发生了各式各样的事,嵬也特别得慎重。



不时停下手思考再重新书写的昌浩,一口气把信写完后,将笔放下。



稍为斟酌了时间后,嵬才跳到昌浩的膝上。



果然,嵬是焦急的等待回信。



他并没有对昌浩隐藏,脸上露出连读一次都等不及的表情。



扭过头的乌鸦,对昌浩露出”好歹也说什么”的眼神。



「……大概,写好了。」



但没写上去的东西,一点一点增加了。那并不是不想说,只是不能说得事情变多了。



例如说,爱宕圣域中藏着的东西。



例如说,袭击天狗们悲剧的事实。



那都是连对当事者都不能开口说的话。



「之前阿,我都会觉得就这样忍忍吧…」



像是被卷入什么事件,背负起沉重的东西什么之类的。



昌浩自己是很想尽可能详细的说给她听,让她知道他的想法。这样是很重要没错,他自己也很清楚。



但是,他并不想违背自己的心。不过这就是别的事情了。



「……但是」



昌浩放松姿势伸出脚,露出没出息的笑颜。



「在怀抱着不能说出口得事情时,果然还是觉得,如果她在身边的话,心多少会轻一些。」



看到昌浩眼中映出那无法形容的色彩,嵬从那时开始,虽然没办法但非常想看件公主的容颜。



虽然没办法,但它却有种是不是继续待在这里比较好的感觉。一次怀抱着两种相斥想法的乌鸦,烦恼了一下——



在恢复平稳的异境之地,飒风与疾风前往墓园。



被飒峰抱着的疾风,迎着风享受地眯起眼。



墓地在最深处的地方,在不显眼地一角有块新立的墓碑,飒峰和疾风在这里降落。



在幕的旁边立着一柄剑,这是到最后飘舞都仍珍爱的武器。



飘舞身旁几乎没有物品,本来就没有很多,在加上并没有特别执着什么,连特别给予的个人房间也都干干净净的。



飒峰取下面具,头上的伤痕应该是不会消失了,逼近眉尖的这道痕迹是飘舞救她一命的证据。



在墓碑前,疾风展开翅膀。



「你看,已经好好治疗好了。父亲和其他人都很高兴喔!」



坏死的羽毛,一个都不少的逐渐长齐。



「在不久就能飞了喔,到时候,我一定会再去见那个孩子。」



飘舞用最后的力量让疾风逃到人界后,疾风受到那孩子的帮助。



人类是很恐怖的,不可以跟人类有关连。疾风一直被如此教导。



「疾风的守护者是飘舞。是飒峰和飘舞喔,要一直、一直……」



歪着头的雏鸟,眼泪啪搭趴搭落下。



在雏鸟身旁高跪,飒峰从怀中取出有点陈旧的面具。



「飘舞,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对着不会回话的墓碑,飒峰认真的说。



「你着个面具可以让给我吗?」



低下头,他等带着回应。其实他明白,但就算如此───他仍是如此希望。



沙沙,树木被风吹的晃动,夹在其中,好像有十分熟悉的声音。



飒峰环视周围,只有风的吹拂而已,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将留在飘舞房间里唯一的面具带上,飒峰将自己的面具留在墓旁。



「……再会了,飘舞。」



用手捧起疾风的飒峰,啪搭啪搭的拍着翅膀。



一个朦胧的身影静静的目送两人离去,不久后,消散在风中——



疾风大人的翅膀,这里有两对,选您喜欢的吧。



如果您希望的话,我们终身都会是您的两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