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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靡不有初(2 / 2)

“俺不胡来,要不吃将军板子!”声音传来,人跟马却已远去。看来虽然大嗓门跟散漫兄吵得厉害,但心里感情还是十分深厚。

将军与其余人马继续前行,一路无语,但看得出除将军外所有人都觉得疑惑——这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只不过找一把刀需要将军带队,还带数个军侯?此时虽是仲夏,不担心九宏来犯,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下防务来这个偏远的小地方有些说不过去吧?李军侯凶吉未卜,将军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莫非将军知道些什么?

行得越远,想得越多,却无人问出口,看来这些人对于将军有一种近似乎本能的信任,也可能是因为眼前出现了一个被石头堵住的洞口而分散了注意。这个洞就是要找刀的“鬼洞”吧,是谁用石头堵住了呢,还用这么小的石头?要将谁堵在洞外呢,地上有火把燃尽的残骸,还有丝丝血迹和衣服的残片,应该发生过什么使得想进洞的人没能成功?

想不如做,一人下马,在将军的默许下准备推开石头进洞,正要动手之时,听到了马蹄的声音,想来是风逸尘、云雷雳二位军侯回来了。却见风逸尘一脸不知所以、云雷雳满脸水花各夹着两个孩子走了过来,两人都湿透了,马也不见了,那刚刚的马蹄声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总要一件件解决,将军看着湿漉漉的二人,“可见到李军侯?”

“回将军,不曾见到”,风逸尘行礼后答道。

“这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将军,就说那个混、风军侯碍事吧,俺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人策马离开,想要去追,哪知道他不仅不追还往水里跳,捞这四个不知打哪儿来的野孩子”,云雷雳心有不甘地吼着,同时狠狠地瞪着已经恢复散漫像的风逸尘。

“将军,末将赶到之时看到数个黑衣人将这几个孩子丢到水里,驱马就走,若末将去追,能否追到并未可知,不如先救这几个孩子,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众人一听,顿觉有理,便将目光投向四个昏迷的孩子。

三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看年龄应该十岁上下,奇怪的是有两个男孩儿手里抱着什么,凑近一看,众人不觉心中一跳——一个男孩儿抱着一柄刀,刀长约三尺,刀身、刀柄俱是漆黑,唯靠近刀柄处有一银亮的“戰”字,莫非这就是此次要寻的刀?另一个男孩儿抱着的,外表倒是雪亮,但是太破了,不是锈蚀,而是被什么打凿过似的,刃身折了且布满坑洼,要不是还有刀柄还真是很难认出这个东西竟然是刀,奇怪的是这个破破烂烂的东西上竟然隐隐约约也有个“戰”字!这下有些难办了,究竟哪个才是呢?

“救人要紧,这附近应有村子,去打听一下是谁家的孩子!”

“是,将军”,众人行礼后迅速四散而去,没有动的唯有风逸尘与云雷雳二位军侯,当然,还有四个昏迷的孩子。

“你们为何不去?”

“将军,一定要这样做吗?”风逸尘试探道。

“不可留后患!”,将军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得令!”、“俺去了!”,二位军侯去如闪电,融在惨白的月色里。

“上命难违啊”,将军低声的叹息着,举头望月,似是希望飘过的灰云带走喃喃的自语,却没发现此时一个男孩儿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云城的城主

苍州,辖郡、国十二,县九十八,治所云城。北拒九宏,西挡沙尘,天下五雄关占其三,多少热血好男儿埋骨于此,有词云“老了玉关豪杰,唯留一骑笑风尘”。

按理说百年来总在金戈铁马、腥风血雨中沐浴,苍州应是肃杀、苍凉的,但要是真站到苍州界内就会发现,这里除了民风强悍粗犷,到也与他处无异,甚至云城还有种说不清的繁华。所以说说不清,是因为云城并没有高楼玉宇,也没有琉璃金瓦,但是云城的市场却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繁荣;云城的百姓脸上也有浓浓的幸福感,当然,腰包也很鼓,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了——云城是民富官也不穷,家家生活都很好,这一切,理应归功于苍州的刺史,也就是云城的城主,云不羁。

这位大人此时正在官邸里发着牢骚,“这是什么事儿啊,淼州洪灾怎么我们苍州就得加赋?有钱就可以这么被折腾啊,那廪州自古便是富庶之地、天府之国,为何不加赋?”

“老爷,朝廷说这是体恤民情,且廪州前些日子接济灾民着实耗费颇多”,云府的老管家云常轻声回应,递上一杯清茶并将今日的邸报送了上去。

云老爷直取过茶盏,看都不看邸报一眼,“还不是各处哭穷,看了也烦心,送柴房去,听老实讲这个做火引子很是顺手”,语气甚是戏谑,表情却甚是严肃,“不可为外人道!”

“小人明白”,云常拿了邸报退下,刚到门口便碰到一名急匆匆的驿卒,手执火漆封住的快报。

“报,大人,有司隶来的快报!”

“辛苦,可有秦将军的消息?”

“尚没有。”

“好”,不过云不羁的面色却没有那么“好”,轻挥了下手,驿卒行礼后便退下了。

看着手中的信,云不羁的面色有所好转,竟然还轻笑出声,“这个东西也真应该给老实拿去生火,朝廷里怎么尽是些无知之辈,军饷岂是擅动得的?想坑老夫也得高明些才是,果然果然,后手在这儿呢,‘可用戰与典将功补过’,问题是这过从何而来,真以为老夫出不得这笔赈济款”?思念及此,心中已有了计较,这时云常也回来了。

“老常,你来看看这信。”

云常恭敬地接过了快报,速速浏览一遍,看向云不羁,“老爷,这莫不是”

“就是这个意思,要么出钱,要么去找戰与典,找不到就不仅仅是出钱的问题了,这招够毒的!”

“老爷,那该如何是好?”

“不就是洪灾么,回复朝廷那帮人,钱实在没有,但我们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苦,如有灾民或流离失所之人,苍州可以救济,朝廷运来多少就收多少,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了!”,云不羁一脸坏笑地看着云常。

“小人明白,这就去办。”

随着云常退下,屋子里除了寂静就是摇曳的烛光了,云不羁起身、背手,踱步至窗前,怔怔地看着滚圆的皓月,似是要将自己写入浓密的夜色里。“咚!——咚!咚!”,清脆的梆子声响起,原来此时已是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