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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42章 张脚医(2 / 2)


跟我一样,吃面条喜欢放香油,不过这人不是张脚医,他身材没这么瘦,也不可能替大杨叔和李阿伟披麻戴孝。

这人恰好转过身来,我一看竟然是巧丽,人说要想俏一身孝,果然没错,此时巧丽孝服在身,没化浓妆,竟然有种别样的美感。

不对!她死了爹,不在家哭,跑这里烧面条做什么?张脚医呢?

这时巧丽端着装面条的铁缸子出了门,我连忙转过弯探头看去,发现她径直往南面的旷野中走去。

面条是一个人的量,不用猜她铁定是给张脚医送饭了,难道张脚医在做什么?

等她走的远了一些,我悄悄的跟了上去。

巧丽走了大概三里地,转个弯进了一处玉米地。

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怕被发现,就从身旁的玉米地钻进去,低着头跟着巧丽的腿走。

又拐弯抹角的走了十分钟,这时巧丽在一处简易的玉米地帐篷旁停了下来,放下铁缸子轻声道:“师傅吃饭了。”

一道疲惫衰老的声音从帐篷中传来:“知道了,后面没警察?”

“不会有的,案子都定下来了,你以前的画像被警察印成了通缉令,可是现在很难有人能认出你。”

帐篷中的人沉默了一会,道:“巧丽,你是个好孩子,唉,你娘以前也是个好女人,她是被我害了啊,最可恨的是那个李阿伟”

巧丽打断他:“别说了,李阿伟毕竟是我的养父,你恨他我不恨。”

帐篷中的人苦笑道:“可惜苦了你娘,她以前是个漂亮的女人,她甚至一直认为你是李阿伟的算了不说了,姓李的都已经去了。”

巧丽突然冷声道:“告诉我实话,到底是不是你杀了他!”

帐篷中的人再次沉默,好一会才缓缓道:“是不是很重要吗?我和你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你难道为了他恨我?”

帐篷中的人语气渐渐的激动起来:“你不懂,他必须死,他给那个老女人卖命,迟早连你们娘俩也害了!”

“别说了。”巧丽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帐篷中的人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哀伤:“巧丽孩子,吃完这碗面,我要走了,这辈子只怕再也见不到了。”

巧丽肩膀抖动,抹着眼泪飞快的跑出了玉米地。

我正琢磨着是看看帐篷里的人是不是张脚医,还是回家,突然听到帐篷里的人低声道:“听够了没?出来!”

我心里一跳,转身就想跑,不料帐篷里的人又道:“湿皮婆第三代都没干掉你,竟然怕我一个老头子?”

湿皮婆第三代?

我咬咬牙,妈的,怕个屁,抬脚就走向帐篷。

帐篷里有点脏,破衣服扔了一地,还有些零食和纸巾凌乱的放在一边,一个白发苍苍脸上长满老年斑的老爷子坐在帐篷中,目光炯炯有神的看来,从他的模样中依稀可以看出张脚医的样子。

我试探着问:“张脚医?”

老爷子咧嘴一笑:“是的,你要是再晕过去,只怕以后没人给你按摩脚心了。”

我吃了一惊:“你咋变成这幅模样了?”

张脚医笑道:“应该是又回到原样了,我本来就这样。”

这话我听不懂,一个正常的中年人一下子变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头,实在让人无法接受,不过又一想,对于一个能变成画的人来说,似乎也不算太奇怪,就试探着问:“画像人,蒙面人?”

张脚医老脸抽搐,呐呐道:“是的,厉害不?”

我悄悄离他远了一点,点点头:“相当牛逼,而且狠辣歹毒,杀人狂魔!”

张脚医苦笑:“歹毒是歹毒了一些,不过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从来不会乱杀无辜,会遭天谴的,比如你,不该死,我就不会真的杀你。”

这个问题就比较深奥了,谁该死谁不该死,又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还有个明确的答案,你说不杀我,我难道还要感恩戴德,跪求不杀之恩?

但是他这么说,我反而不太担心自身安危了,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问道:“昨天你们咋走了?拿了什么东西?花爷他们呢?说实话,我压根不知道你们在干嘛。”

张脚医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才道:“那两个年轻人还是太嫩了点,走了,花老三也走了,至于我们在干什么”

张脚医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包,打开以后里面有两样东西,一块血色石头,一把古朴的青铜小剑,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道:“这些都是你先人的,你猜是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迟疑道:“石头是块魔石,这把剑一看就是个古董宝刀!”

张脚医摇摇头阴测测道:“不对,石头是来自阴间的宝贝,能起死回生,而这把剑是算是手术刀,两物合在一起,能把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给救活过来。这么宝贝的东西被你先人当钥匙用,你说气人吗?”

我忽然觉得这混蛋八成是疯了,在讲神话,死了几十年的人骨头都生黄锈了,救个屁。

说来说去,也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话,这么多天来的遭遇似乎都是因为这俩件破东西,我有种抢过来扔茅坑的冲动。

这时我又想起了湿皮婆,问道:“在神葬宫里我看见那副喜留佛的预言图,好像说的是湿皮婆二代,这三代又是怎么回事?湿皮婆到底是什么玩意?”

张脚医笑的有点古怪:“凡事都有变数的对?二代三代又有什么区别?湿皮婆是个尤物啊,很有意思的。”

我看他笑的这么贱,心里一下警觉起来,这么个邪人杀人狂魔怎么和我和颜悦色的说了这么多?他莫非要做什么?心里这么想就悄悄往后挪挪屁股,争取情况不对第一时间跑路。

张脚医斜瞅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害怕?哼!要杀你早杀了。”

我瞪眼道:“对啊,我也奇怪,我到底哪里不该死?”

张脚医变脸跟翻书似的,这时笑的无比开心:“你活着比死了更有趣,其实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和样子,就是因为我想看着你以后会做什么。”

我摇头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张脚医眯着眼道:“你家那破屋里的秘密我早知道了,不但是我,那个装死的老太太也知道。”

我心里一跳,挤出一丝笑容:“知道什么?哪个装死的老太太?”

张脚医道:“别装糊涂,你懂得,改天问问郝婆子,这老太太现在应该在吃香的喝辣的,嘿!老猴子。”

我胸口跳的厉害,脑袋也乱成了一团,干笑道:“开玩笑了不是?”

张脚医狠人本色又露了出来:“老子哪有时间跟你说屁话!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你没关系,你要想活的长久点,什么都别管,该干嘛干嘛去。”

说的完全正确,这些事和我的确没关系,虽然被坑了几次,但是还活的好好的,这比什么都好,对面这老张脚医我不一定打得过,也完全犯不着跟这么个狠人过不去,二大爷、大杨叔、李阿伟和我家也没什么亲戚,死就死了,管不着,还是回家睡觉算了。

这么一想心里十分舒坦,本想站起来说句祝你早死早投胎,拜拜,谁知眼睛一瞥发现张脚医身后站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黑袍,五官暗淡无光,跟电视剧中的女巫差不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不知多久了,而且血色石头和小剑到了她的手上,我和张脚竟然医浑然未觉。

我张大了嘴,吓得腿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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