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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海上打劫的,劫财还是劫色(二合一)(1 / 2)


浪潮涌动,立在船头的老者脚尖踩在船板上,江湖上最平常不过的千斤坠给耍出了花来,任由潮起潮落,这一艘大船自巍然不动,只是见到那千万顷巨浪顷刻化雨的手段,心中震动根本不比任何人差。

破山摧浪。

居然又见到了一己之力抵抗天象的手段?

他年少时行走天下,也曾经有过许多让寻常武夫艳羡已极的经历,年老后,在一次踏浪而行时候,遇到了这个宝贝徒弟,屈身入了大秦东海侯的府中做了一个有名无权,地位清贵只在寥寥数人之下的大客卿。

东海侯出身皇室,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

当年双龙夺嫡事情,许多人都知道些,其实按他说来,说不上是双龙,最多是龙吞蛟的局势,那一位前太子也就是身居太子职位,手持帝王剑,又有天京城老龟周枫月背书,气运一层叠一层,才能和那沙场上厮杀出来的二皇子相抗。

可终究是借来的,便如火上浇油,鲜花着锦,只看起来热烈。最后相杀起来,只一个时辰便尘埃落定,几乎有龙腾九天势的太子被那位一手镇压了六国的谋士剥去了层层龙鳞龙甲,干脆利落取了性命。

之后剩余的皇子全成了侯爷,分派出去,无事不准入京,其中骁勇武功甚至于在当今陛下之上的那位,成了一根定海神针,压在了帝国东海,东海疆域上多有小国,还有自诩求仙问道之人聚集的门派。

大秦设立有东海卫,光长及六十四丈的如山巨船就有三十艘。

他这宝贝徒弟正是东海卫大将军的嫡女。

那少女刚刚现些行错了气,此刻回神却半点没有害怕,极兴奋,初出茅庐不怕虎,连忙招呼周围的船员,这一艘大船上千人都是她家属下,任由怎么不乐意,主家发话,这一艘大船还是望着那座山的方向驶过去。

片刻后,还剩了一段距离,大船再无法往前。

老者长啸一声,抓起了少女肩膀,大袖飘飘,踩踏水面,行至那山下。

一掌劈空砸下,水面被硬生生砸地下沉近丈,露出了一个黑压压的空洞,地下寒水流出,不断再洞口处形成寒冰,恐怕再不过半月时间,这个空洞就会形成坚硬程度不逊钢铁的寒冰。

这一带地下冰川的河流温度远在寒冰之下,却偏偏不结冰。一旦与平常的水流接触,就会迅速化作坚冰。

少女只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砰直跳个不停,看了看那洞口,瞠目结舌道:

“他是一路从北疆打出来的么?!”

“这,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老者摇了摇头,道:“应当不是,他大约是顺着地下寒川而来,可以他手段,生生砸出一条通道,砸裂百里,似乎不是什么问题。”

少女听得心神往之,左右看了看,道:

“那,大师父你也能做到这样吗?”

老人脸上浮现一丝寂寞之色。

四品与三品,只差一步,就是天地之别,是以那一道关隘被称之为天门,推开天门做神仙,已经不是凡俗中人,摇头道:

“这样的手段,都是上三品的神仙中人,我做不得,整座东海,恐怕只有飞灵宗的老不死能行了吧……”

他声音顿了顿,想到了每次见到东海侯时候隐隐一股寒意,东海中仍有占据蓬莱岛天地洞天的东方世家,只是东方世家精擅奇术,据阵而守,应当没有上得了天门的武夫才是。

心里想着一件事情,口中却继续道:

“前些日东海中相传有恶蛟龙出世,便是那老家伙飞追出三千里,手中一十三柄奔雷矛全部射了出去,海水翻腾,啧,那一日血水染红了数里地。”

“以这样的手腕,打通这一路也不是难事。”

老者看到少女神色时而向往,时而遗憾,抚了抚须,安慰道:

“你天赋不差,若能奋勇精进,或者有朝一日,推开天门,做那人间真仙人,也未尝不可。”

“那一门丹田决,不可以懈怠,需日日修持。”

少女点了点头,第一次觉得兴起时所学的武功有了重量。

……………………

王安风不知道有人追他过来,在冲出东海之后,气机已经耗尽,强行以古道人所传一式拂春雷的指法将劲气打入海浪中炸开,便借助海浪涌动,遁入少林寺中,一入寺内,便即踉跄了下,呼吸急促,险些半跪在地。

吴长青早早等在一旁,伸出右手将他搀住,手掌抬起在他心口上连连虚点数次,每一弹指一道长春真气入内,施以医家截脉手段,将单星澜那一剑剑气瞬间压制住,便如截道分流,锐气登时间一散。

王安风心中一口气崩到现在才松懈下来,无尽疲惫涌上心头,径直昏迷过去,足足数日方才转醒过来。

之后吴长青自是给他疗伤,只是那一道打入他肺腑中的剑气却尤为特殊,几乎已在王安风体内扎了根,难以以外力拔除,只得靠着他自己的内功一遍一遍冲刷,才能够将这道剑气化去。

单星澜毕竟是北疆军神,一代宗师。

最后这一手压底箱的买卖极狠辣刁钻,王安风是内力醇厚扎实,才能将这剑气裹挟,即便如此,也花费他七成气机压制,否则便会感觉心口刺痛,换做寻常的四品武者,再有几条命也不够换的。

头发花白的吴长青一边给他配药,一边儿絮絮叨叨。

什么这一次行事太过于莽撞了,年轻人得要徐缓柔和些,过刚易折。

什么这一剑若再往上偏一寸,就是金钟罩也扛不住了。

到时候半死不活回来,是想要让圆慈大和尚再出去抗一次山么?

年纪长大了,便要学着行事谨慎小心,命是自己的,能走就走,风头出不出都一样。

鸿落羽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不就王八么?

素来和善可亲可敬的吴长青大怒,放话说大不了熬死他。

怎么,我药王谷就只这一根儿的独苗,熬一熬怎么了?打不死你熬也熬死你,不止熬死你,慢慢调养身子,连你儿子孙子一气儿送走了,还能顺便再熬死你的曾孙。

到时候去你坟头上倒一杯酒,来来来。

有本事两百年以后爬起来再打三百回合。

虽说现在实打实恐怕都不是王安风对手的老人好几年不生一次气,可这一次生气就大有地动山摇山崩地裂的气派,身上裹着药的王安风和鸿落羽紧挨着排排跪坐在地上,王安风老老实实,实则并不反感,鸿落羽大气不敢出一次。

古道人过来转悠了一圈儿,脚尖才踩在石头上转头就又溜达出去,风风火火来来去去,袖袍飘飘扬扬都没有垂下去。

吴长青足足训斥了一个时辰。

不只王安风,连带着鸿落羽也头昏眼花。

老者方才心满意足,又强调要小心行事,非得要王安风老老实实应承下,这才继续配药去了。

进去了药房,不由得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