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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平妻(1 / 2)


第七章:平妻    紫萍的话音一落,齐夫人也是一愣,忙说道:“就说我睡下了,不见,不见。”

“母亲。”齐夫人的话音刚落地,齐恒领着郎中进来了,齐夫人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但是又不得不挤出一丝微笑应付儿子,忙说道:“恒儿,你不好好的照顾你媳妇,又跑这里来做什么,赶紧去看你媳妇吧。”

齐夫人在自己儿子面前,一直是扮演的慈母的角色,即便是对罗珏,当着儿子的面也是极好的。所以每当她说罗珏的不是,儿子是从不怀疑的。

齐恒笑着说道:“她正睡着呢,也不用我在跟前守着。倒是母亲好端端的怎么又病了,这郎中是儿子的好友介绍的,医术了得,让他给您看看,儿子也好安心。”

齐夫人笑的更难看了,正要找个借口推脱,却见齐恒对着那郎中说道:“有劳了,家母多年来身子便是时好时坏,还请您给好好的瞧瞧。”

“医者父母心,这是自然。”那郎中不似寻常的郎中见到富贵人家 便是腰都低了几分,眉宇之间倒是有一股子傲气,也只有医术十分了得的,才能有这样的硬气。

齐夫人虽然是一内宅夫人,但是也是有些见识的,瞧着这郎中的做派,心里暗叫不好。却看到儿子一片孝心,又找不到借口,只得无奈之下伸手手腕任由这郎中把脉。

齐恒十分担心,不错眼的盯着这郎中,瞧着郎中的神色越来越阴郁,心里越发的着急,可是又不敢轻易开口打断诊脉,真是如油煎一般。

那郎中许久才收回手,又看着齐夫人的脸色打量一番,询问了几句身体状况,这才站起身来,看着齐恒说道:“令母并无疾病,脉象康健有力,脸色略白,但是细观之下却并无病态。无病之人,何必浪费我的时间,可气可气!”

那郎中气性甚大,指挥着药童提着药箱大步的离开,竟是一刻也不停留。齐恒大惊,顾不得母亲,先追上那郎中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出去。

齐夫人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也从未见过这样有脾气的郎中,居然毫不客气的就揭开她无病的真想。若是换做寻常的郎中,知道大宅门里是非多,瞧着自己卧床,便是明知道自己装病,也绝对不会这样给说出来的,这下子她要怎么跟儿子解释?

送走了那郎中,齐恒又回来,站在齐夫人跟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母亲装病折腾他媳妇,要是平常也就罢了,偏生罗珏身子因为小产亏损的厉害,身子并不好,这一点他想了想,罗珏几次请大夫,他母亲都是知道的,罗珏的病情她自然也是知道的。没想到母亲明知道罗珏身子不好,还要这样折腾他,都让人昏了过去。

在罗珏那边的时候,雁芙哭着说了一上午罗珏被齐夫人折腾的样子,便是他也觉得母亲太过了。想到这里,齐恒抬眼看向目光闪躲的亲娘,心里无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说了一句,“母亲若是真的不舒服,便让娟红回来伺候您吧。”

齐夫人一愣,儿子这是什么意思?娟红是她送过去的妾室,这时候让他的妾室回来伺候自己,这是把人给自己送回来?齐夫人顿时大怒,“不用了,你媳妇我用不起,不过是端茶递个水,居然也能晕倒,真是娇贵得很,以后我便是病死在床上,也不敢劳动她的。”

听着母亲又把事情的过错都推到了罗珏的身上,齐恒也有些无力,只得劝道:“母亲,您这是要做什么?你明知道她身子不好,还要这样折腾她,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做儿媳妇的伺候婆婆本就是天经地义,怎么到你媳妇头上你就舍不得了?你自己说说你媳妇多久没来在我跟前立规矩了?她眼睛里可还有我这个婆婆?若不是寻个侍疾的借口,你那好媳妇我可指使不动,人家也是国公府出来的娇娇女,我不过是一个御史夫人,你那媳妇眼睛里可哪里放得下我这个婆婆。我给的人,还不是被她打了板子,她哪里是打红萼的板子,分明就是打我的脸!你让我怎么面对这一家子的人?”齐夫人捏着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齐恒被齐夫人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从小到大,他都是听母亲的话,从不觉得母亲的话是不对的,可是今天他知道母亲是不对的,可是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听着母亲的哭诉,顿时又觉得罗珏做的过了。可是想着罗珏还在床上昏迷着,有觉得那也是个可怜的,一时间他竟不知道也分辨不清楚,谁对谁错了。

罗珏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送回来的时候是用软轿抬回来的,还未苏醒。齐恒还被他母亲留在那里哭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雁芙把人都打发出去,罗珏这才睁开眼睛,雁芙就把齐夫人的话说了一遍。

罗珏听完,嘴角的讥讽越发的浓重。从来都是这样,明明是她有道理,可是到了齐夫人嘴里,仗势欺人的从来都是她,她国公府的出身更是齐夫人每次攻击的要害之处。不过就是自己出身高,瞧不起出身地的婆婆之类的话,齐恒自然是心疼母亲的,两人以前因为这样的话没少翻脸抬杠。

那时候罗珏自己也是有脾气的,有傲气的,因此也不曾好好的跟齐恒解释。如今一日日累积下来,便是自己再解释什么,齐恒的心里也是已经有了自己嚣张跋扈的仗势欺人的印象,所以他们夫妻的感情从没有好过,再加上这一房房的美妾抬进来,更是没什么感情了。

以前或许会难过,但是现在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你若无情,我便休!

齐恒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主屋的灯已经灭了,脸色不由得一暗。雁芙看着齐恒走进来,今晚是她值夜,忙披了衣裳迎了出来。

不管自己姑娘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作为一个奴才,什么时候也是不能怠慢主子的。

“少爷您怎么过来了?少夫人已经睡下了。”雁芙行礼低声说道。

齐恒望着黑黝黝的屋子,心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开口问道:“少夫人晚上可用了饭?吃了多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