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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事出突然(2 / 2)


邢大舅回来的时候正在门口遇上了同样回来的儿子,就对着他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巧了,儿子也正有事情要跟您说。”邢睿之快走几步跟在邢大舅的身后,父子二人朝院内走,边走邢大舅边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邢睿之看了父亲一眼,瞧着父亲的神色很是凝重,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难道也跟阚志义说的事情有关?想到这里就问了一句,“爹,你知不知道昨晚上靖王在宫里一夜未归的事情?”

邢大舅脚步一顿,转头看着儿子想要问什么,但是很快的又把话咽了回去,直到进了书房才接着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阚志义来找过我,哦,爹好像不知道阚志义是谁……”

“我知道。”邢大舅打断了儿子的话,“他的消息倒是快,这件事情我还是今早才知道的。”

邢睿之就把阚志义如何知道的讲了一遍,“表妹估计担心靖王爷,这才找了阚志义问话,只是没想到这次的事情阚志义居然事前一点风声没有听到,这才求到了我这里。”

邢大舅听着儿子的话神色微楞,对着儿子问道:“你就没好奇徽瑜那丫头是怎么想到南方海运的事情上去的?”

邢睿之还真是没想这一点,被老爹这么一问就给问住了,瞪着眼睛看着他爹。

看着儿子的傻样,邢大舅叹口气,“答案有二,第一,徽瑜自己想到的,第二,靖王爷曾对徽瑜提起过这件事情。若是第一个,那么徽瑜这丫头心思够深的,不过能让你外公这么喜欢想来是有些门道,如果真是这样也能想明白了。若是第二,那就是靖王对徽瑜丫头不错,也值得咱们帮他。”

“还是爹想的周到,那您看是哪一种?”邢睿之想起徽瑜的性子一时间也摸不清楚,微微思量就接着说道:“我倒宁愿是第二种。”

邢大舅似笑非笑的看看儿子,随即叹口气,“这次的事情可不好办了,不管哪一种,只怕靖王爷都被人给算计了。”

“谁这么无聊?”邢睿之挑眉,“靖王在几位王爷中也算是最不显赫的,就这样还被人盯上了?”

邢大舅听到儿子这么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才说道:“盐务之事到底是风头太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

“我倒觉得靖王不似那种拿着差事讨好人的,而是认认真真的做事,正因为这样才会被人嫉恨吧。”邢睿之年轻,自有热血在心头。邢大舅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谨慎小心才是第一要紧的。

“意气用事,才有今日之祸。”邢大舅板着脸教育儿子,“做事做人一个道理,万不可太露锋芒,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邢睿之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是想着还是靖王这样真心为朝廷出力为百姓着想的人才是真英雄。不过当着他爹的面却不敢说,只得专开这个话题问道:“爹,您还没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福建市舶司在今年二月有五艘船出海,结果全毁在了海上。”

“什么?”饶是邢睿之有了防备,但是还是被这个消息给唬了一跳,“五艘船全都毁了?那得多少人啊,是天灾还是……*?”最后两个字,邢睿之都忍不住的压低了声音。

邢家在军事上有优势,但是在在海运上就真的不占优势了。术业有专攻,邢家在这边没什么涉及。

“不知道,皇上知道后大怒,只是现在知道的人少,等到消息蔓延开来,只怕满朝都不消停了。”邢大舅叹口气。

“那这事儿跟靖王有什么关系啊,靖王又不管海运,这也能被牵连?”邢睿之不解,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想了想也没能想个明白,就看着他爹求解。

邢大舅听到儿子这话嗤笑一声,“怀璧其罪,有人说是因为之前靖王整顿盐务太狠,断了别人的财路,才招了这样的祸事。”

邢睿之顿时斯巴达了,这样也行?

不过,他想了想开口问道:“出事的是福建,我记得福建那边管盐务的好像是宁王侧妃的父亲彭亮,难不成这事儿是彭亮提出来的?”

“具体的还没透出来,不过素来私盐猖狂,靖王断了别人的财路,也就难怪别人反咬一口。不过,彭亮也是个人才,居然能说动福建市舶司与他联手,靖王这回也算倒了霉。”邢大舅看着儿子说道:“这事儿还要看定国公府怎么办,咱们不要动,至少明面上不能动。定国公府跟靖王府才是正经八百的姻亲,咱们动的快反而落人话柄,你先让人给南方那边连上线,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是,儿子这就去办。那表妹那里要不要跟她说一声,免得她着急。”

“你当徽瑜丫头是个好欺负的,瞧着吧,彭亮惹起的麻烦,只怕他女儿要倒霉了。”

邢睿之默,他老爹幸灾乐祸的口气算是怎么回事?就这么认定徽瑜会做什么,是不是有点太有信心了,“爹,表妹能做什么?你也把她想的太小心眼了。”

邢大舅看了一眼儿子,教他一个乖,“你就看着吧,你表妹,呵呵,你祖父都夸奖的人,能是个忍气吞声的?不过我也好奇,徽瑜丫头怎么做才能出这口气。”

老爹,你这样看热闹的真的好么?邢睿之真是好生无语,不过也没时间跟老爹纠缠,索性办他自己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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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瑜坐在王府里等,等到邢睿之派人来传的话一颗心才微微镇定了些,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真是姬夫晏那边搞的鬼。纵然是心里已经猜到,但是结果真的出现,总还是有一丝侥幸的,现在这丝侥幸也完全没了。

徽瑜知道,姬亓玉在盐务上的风头太盛,这才导致了今天的祸事。可是这件事情姬亓玉并没有做错,错的只是他没有亲娘护着,没有后盾撑着,才能让别人这般的轻贱。

火从心头起,她董徽瑜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姬亓玉还未回来,徽瑜想也知道只怕这会儿在宫里正挨训呢。皇帝那尿性就算不用猜的都知道,出了事情肯定有人要背黑锅,姬夫晏都把人选给皇帝选好了,肯定会就坡下驴,一家子混蛋!

可这事儿,没完!

原主董徽瑜就算是在书中是个恶毒女配,可是至少还有她的家人护着她。可是姬亓玉有什么?

徽瑜恼怒过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这么切身感受到姬亓玉的悲哀。当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无所依仗的时候,他能依靠的也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所以姬亓玉在众人的眼睛里才会那么冰冷无情,才会那么独来独往,才会那么寂寞孤独。

若说以前徽瑜是打算把姬亓玉当做顶头上司来敬着哄着,可这一刻却有了种自己也说不明白的疼惜,并因为这点情绪让她的怒火越来越盛。

要玩是吧?她奉陪到底。

姬亓玉还未回府,徽瑜就坐上了马车出了门。因为姬亓玉在宫中一夜未归的事情被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就算是府里的两位侧妃都未必能知道,所以徽瑜一早出门也并未引起大家的关注。毕竟正妃出门谁还能拦着去,也没这个规矩。

徽瑜并未会定国公府,如果回了定国公府,必然会被宁王府或者是信国公府的人知道,徽瑜不想这个时候再生枝节把董家在这个时候给拖下去。谁知道徽瑜走到了半路却被人拦住了马车,拦人的正是董家的人,徽瑜就只好半路拐去了定国公府。

没想到在定国公府腰间她的居然会是董婉。

“大姐姐。”徽瑜还是很吃惊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董婉面色有些暗沉,看到徽瑜进来就挥挥手让丫头退下,关好了房门,这才拉着徽瑜进了里间。刚坐下就听到董婉重重的叹口气,徽瑜瞧着她伸手按按眉头,就听她说道:“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赶紧的让靖王把南边的事情撒手吧,不然后患无穷。”

没想到董婉居然是通风报信的,徽瑜心里就有几分复杂,她怎么想也没想到给她通风报信的会是董婉。

许是看到了徽瑜惊讶的神态,董婉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就淡淡的说道:“你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事儿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毛线!出嫁从夫,董婉把丈夫的秘密说给娘家人听,而且还是同样嫁出去的徽瑜,更不要说徽瑜嫁的人是董婉丈夫的敌人,哪里正常了?

看着徽瑜还有些难以置信,董婉苦笑一声,“我做侧妃如同人如刀俎我为鱼肉,我能倚仗的就只有娘家,娘家好我才能好。”

徽瑜还是不信,宁王是皇上器重的儿子,将来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最大,董婉不会傻得跟宁王的敌人合作。

看着徽瑜还是不说话,董婉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实话徽瑜是不会表态的,只得又叹口气,“你还是那般的谨慎小心,我说实话吧,第一我方才说的没有假话,我能倚仗的只有娘家,你知道夏冰玉作为正妃压在我头上可不是一座山,加上信国公府能把人给压塌了。第二,夏冰玉……有孕了。”

徽瑜一震,看着董婉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夏冰玉有孕,那就代表着宁王府目前的格局再度被打乱,正妃有孕,娘家强劲,若是生下儿子,董婉跟儿子的地位就是岌岌可危。许是因为这样,所以董婉才会下定决心跟徽瑜联手。

这才合理嘛,徽瑜心里也松了口气,不是她不相信董婉,而是徽瑜这个人生来谨慎,宁愿相信两个人有共同的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利益链更令人放心。毕竟人家是夫妻,就算是侧妃,那也是一家人,徽瑜不是小心眼,而是坐好最坏的准备。

“什么时候的事情?”

徽瑜终于开口了,董婉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己也跟着松缓了下来,看着徽瑜说道:“应该有些日子了,只是正院瞒得紧,若不是我小心谨慎的探查,只怕还不知道。”

这才是夏冰玉的手段,从来都是以稳为上,看来这次信国公府跟宁王联手发难针对姬亓玉,也跟夏冰玉有孕地位稳固了有关系。夏冰玉地位稳固了,董婉自然岌岌可危,所以就促成了今日董婉跟徽瑜见面的主要因素。徽瑜抬头看着有些憔悴的董婉,一字一字的问道:“大姐姐打算要做什么,有什么地方是需要我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