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过他，今晚会回来。

看，她没爽约。

不仅活着，还回来了。

从顾家逃出来，跑回这里，那么遥远的距离，她居然支撑住了。

秦慕尘望着她，眼中的一抹心疼，褪却了所有的冰冷和疏离，浑身上下有的只是哀伤和悲痛，沙哑的听不真切：“顾时念……”

“嗯。”顾时念闭起了眼，分不清现实或者是梦，她唇一抿，低声的问：“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这么一个糟糕又复杂的她。

居然值得秦慕尘去下跪求饶。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对不起。”

意识模糊中，她艰难的吐字，睡的半梦半醒：“秦慕尘，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不对。

秦慕尘神色猛的一怔，抬起手，抚摸了下她的额头，脸色顿时剧变。

“医生！”

他喊了一声，便有人冲了进来：“慕少，怎么……”

医生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慕尘拽到了床边：“她发烧了！”

医生楞了下，很快镇定下来。

最糟糕的结局，终于还是发生了，他冷静的坐在床沿，有条不紊的量体温，然后注射点滴。

“慕少放心，顾小姐只是伤口发炎，不会有事的。”

秦慕尘视线紧盯着那张小脸，半晌，才问：“你说，她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医生迟疑了下，告诉他：“暴打。”

足够了。

这一点就足够了。

五分钟后，医生跟秦慕尘才走出卧室。

站在门口等候的几个人，这个时候，也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