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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2)





  饶是见过世面的嘉南县主,也微微愣神,再伸手时多了两分小心。乐声响起时,她倾身上前,而后轻轻地将发簪插/入秦欢高高盘起的发髻间,顿时华光溢彩,她与宝珠相得益彰。

  宾客眼中皆是艳羡和惊叹,目光一直在簪子和人的身上来回看,想必今日以后,秦欢也将随着这场伞下的及笄礼,名动京城。

  唯有秦欢的目光是在看到簪子后,又回到了沈鹤之的身上。

  小姑娘漂亮的杏眼弯起好看的弧度,露出了这些日子来的第一个笑容。

  她这会好快活好欢喜。

  她喜欢这份礼物,更喜欢准备这份礼物的人。

  她也有礼物想要送给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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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礼成。

  沈鹤之与周淮送着客人们出府,秦逢德稍微晚了半步,踌躇了会,才小心翼翼的靠近秦欢,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锦盒。

  “欢儿,这是我与你堂中一道准备的及笄礼,有些简陋,不如太子殿下的簪子价值连城,就当是给你随便玩玩的。”

  秦欢被沈鹤之收养后,秦逢德总觉得万分的愧疚,到了逢年过节都会派人送礼过来,不仅仅是因为太子更因为她是秦欢。

  为了这次的及笄礼,他也特意准备了许久,秦欢自小住在太子府,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他思来想去最后准备了这个。

  “你与你父亲像极了,他自小就喜欢读书写字,每日都会被先生夸赞,我知道你也喜欢字画,便与你堂兄亲手做了一套笔墨。”

  秦逢德看上去有些拘谨,当年的事,至今都是他喉间的刺。他是不是做官的料自己清楚,与其耗费这么多的时间,还不如先将自己的小家顾好,教养好子女尽到为人父为人夫之责。

  他的手里还捏着汗,没想到秦欢却是满脸惊喜的接过了锦盒,很是珍视的将笔墨拿着看,发自内心的道:“多谢伯父,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这是除了舅舅的礼物外,她最喜欢的一份了。

  秦逢德见她喜欢,这才松了口气,沉声道:“欢儿,将你养在太子府,并不是我的本意。你若何时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我永远都是你的伯父。”

  等到沈鹤之再回来的时候,秦欢已经换下了冠服,穿回了往日的衣裙,正坐在他的房中等他,手里还捧着那个锦盒宝贝的不得了。

  “有这么喜欢?小时候不是还偷跑出府,如今瞧着倒是很喜欢他们那一家子。”

  别人给个枣儿她就欢喜的不得了,连当初受过的委屈都忘了,真不知该说她心大还是蠢好。

  “月蓉堂姐都已经嫁人生子了,而且她早就向我赔过不是,若是我一直记得曾经坏的事情,岂不是我也要变坏了,我只想忘掉坏的留下好的,这样才能过得快活。”

  所以即便他平日再凶,她也永远都记得他的好。

  沈鹤之不知为何,脑海里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他嘴角的笑略微一僵,虽然当初离京主要还是河堤之事迫在眉睫,顺带也想着分开些日子,或许她就能明白,她对他的只是依赖和习惯,并非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但没想到,半年过去了,秦欢根本就没忘掉他。

  方才她看他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了一切,真是个傻姑娘。

  “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我有礼物想要送给舅舅。”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秦欢一向懂规矩,况且送东西也不急,便满怀期待的眨着眼看他:“那舅舅先说。”

  沈鹤之也没推迟,缓了缓心神,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紧,眼里闪过些许暗涌而后淡声道:“你既已及笄,从明日起,我便会请宫中的嬷嬷来教你如此主持中馈,如何料理家中大小事宜,并为你择婿。”

  随着他的声音,秦欢眼里的光亮也在一点点的黯淡,直至熄灭。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话一般,猛地站起。

  “不,我不要嫁人。”

  她只想要嫁给舅舅啊。

  第30章 不舍得

  “荒唐, 这世上哪有女子是不嫁人的,你既叫我声舅舅,我便不可能由着你胡闹。”沈鹤之目光灼然, 一字一句强硬又直白, 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戳在她的心上, 千疮百孔却不见血流。

  秦欢单手撑着桌案,双眼绯红的凝望着他, 还在固执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不想嫁人, 我只想一直陪在舅舅身边。”

  “秦欢, 记住自己的身份,看清我是谁。”沈鹤之对着她的眼, 见她眼里满是酸楚,泪水欲落又不肯落的模样,最终败下阵来, 手指发凉,轻轻地撇开了眼。

  “过两日我会让周淮办一场诗会, 广邀京中适龄的少年, 为你相看。”

  “我不要什么诗会, 你找谁来我也不嫁。”

  “不嫁也得嫁。”

  秦欢眼里满是受伤, 她不敢相信这是沈鹤之说出的话, 可再仔细一想, 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是她将他无数次的美化,变成了心中的神祇。

  “你不是我舅舅,我不要你这个舅舅。”

  沈鹤之的心绪从未如此乱过, 被她一而再的顶撞,心中的怒意不停地翻滚,若是换了别人早就被拖出去了,此刻又见她梗着脖子涨红了脸,更是烦躁难耐,险些忍不住地抬了手。

  “我请先生教你读书学问,你就学会了如何顶撞长辈?这书我看不读也罢。”

  秦欢的脸颊涨得通红,唇瓣却是煞白的,“你想打我?好啊,你打啊,打死我好了,反正我就是不嫁也不去。”

  她知道沈鹤之生气,也知道他平日管教下人严苛,但没想到有一日他也会这么对她,她细白的雪颈上青筋直冒,仰着脸双目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