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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1 / 2)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一道威严的女声从大殿外传进来,声音里是满满的不容置疑:“哀家的女儿什么时候都可以让一个藩国公主如此侮辱了?”

  忽尔和与舒眠公主同时一愣,就见刚刚称病一直未出现的太后从门口缓缓走进来,径直走到温浅身边,拉着她手将她带起来,一起走向皇帝所在的阶梯上。

  待两人站定后,太后轻声安抚了温浅一句:“母后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温浅轻轻摇头,示意自己还好,让太后不要担心自己。

  太后对着温浅笑了笑,等转头看着忽尔和与舒眠时,脸上的笑意尽数散去。

  “据哀家所知,这位舒眠公主曾经是景洵的手下败将吧?如今连手下败将都有向胜利者提条件的资格了?”太后简单的两个问句,可以说是毫不留情,明里暗里讽刺舒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太后……”忽尔和没想到这个太后比皇帝还要不给面子,不过明昭国如今的确比胡狄强上很多,他除了忍气吞声也别无他法。咽了口唾沫,忽尔和忽然想到,刚刚太后说“她女儿”,难道指的是当今的南安王妃?

  想到这里,忽尔和觉得自己背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有些疑惑地去看舒眠,他记得舒眠之前斩钉截铁地同他们大王说过,温浅只是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难道这都是她说服胡狄王想要嫁给陆景洵的借口?

  仿佛是为了验证忽尔和的猜测,太后在这时适时地开口:“如果哀家没有理解错的话,刚刚这位使者的意思是,想让哀家的女儿——也就是平南公主,将南安王府正妃的位子让给你们胡狄的公主是吗?”

  舒眠始终沉默着,忽尔和已经可以确定她之前一定是知道温浅身份的,只是她毕竟是公主,他一个臣子也没办法说什么,而且当下最重要的事是怎么才能平息太后的怒火。

  第78章 说破

  “太后娘娘, 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吧?”忽尔和的声音有些发颤。

  “误会?”太后看着一言不发的舒眠冷笑了一声, “你们既然都知道温浅不是温之延的女儿, 又如何不知道她是我明昭国的公主?”

  “这……”忽尔和觉得自己就算有十张嘴都辩解不清, 而且他作为胡狄的使臣哪有供出公主的道理。

  就在大殿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之时,一直缄口不言的舒眠开口了, 她看着站在太后身边表情始终淡淡的温浅, 浅笑着说:“还请太后不要责怪忽尔和,是舒眠没有将实情告诉他。”

  这话着实让太后气笑了, 她没想到这个舒眠公主居然没和忽尔和通好气。她重新将这个舒眠公主细细打量了一遍,明明是说着很荒唐的事情,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尴尬,甚至在目光聚焦的大殿之上坦然自若。

  见太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舒眠往陆景洵的方向走了几步,看着陆景洵道:“王爷当初俘虏了舒眠,而我们胡狄敬仰英雄,王爷既然能征服舒眠,在那时舒眠就认定,这一生非王爷不嫁。”

  “放肆!”太后没想到这个舒眠公主如此不知羞耻,当着如此多的人公然示爱。

  可是舒眠并没有将太后的怒火放进眼里,她对着太后行了一个胡狄的礼仪, 然后看着陆景洵漆黑的眸子, 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舒眠一定会嫁进南安王府的。”

  陆景洵闻言扬唇掀出一抹嘲讽的角度,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瞬间比舒眠高出一个头还要多, 他往前走了两步拉近了与舒眠的距离,也学着舒眠的语气,一字一顿:“那我陆景洵也告诉你,只要我还是南安王府的主人一天,你就永远别想嫁进南安王府。”

  “你……”舒眠被陆景洵坚决的态度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皇上看着场面越来越失控,清了清嗓子,颇具威严地说道:“温浅是朕的妹妹,自然不可能让她受了委屈,至于胡狄,你们若是真的想同我明昭国联姻,朕自会为你们安排合适的人选,断不会委屈了舒眠公主。”

  言外之意就是,陆景洵是不可能娶你的,让舒眠趁早死了这条心。

  舒眠咬着嘴唇,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恨恨地盯着温浅,她没想到,这个温浅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护着,她明明记得上次在上关城时,温浅跟陆景洵之间还是不尴不尬的关系。

  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局面,这次的宫宴自然是没有持续多久就匆匆散场了。

  回去的路上,陆景洵考虑到温浅的情绪,安排了马车直接到正阳宫门口来接他们,只是没想到温浅在看到马车的时候,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我想走走路。”

  “今天不累吗?”陆景洵低头凑近温浅的耳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温浅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陆景洵知道今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定多多少少影响了她的情绪,所以也没坚持要坐马车回去,而是顺着温浅的意思,让车夫驾着马车先去宫门外等候,而自己则牵着她往安静的小路上走。

  两个人走了好长一段路,温浅都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无论陆景洵问她什么她都是点头或者摇头。温浅这副模样,陆景洵心里说不出地憋堵,他牵着温浅停下来,双手轻轻搭在温浅的肩上,认真地看着她。

  温浅却始终低着头,不愿意回应陆景洵的视线。

  “阿浅,看着我。”陆景洵的声音微微压低了些,听起来有些严肃的味道。

  温浅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突然就在陆景洵这句话中爆发了出来。她依旧低着头,只是可以看见晶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从她眼睛里滴下来,然后滴在洁白的大理石路上,留下一个深色的水痕。

  周围没有什么光源,只有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周围的树叶上。陆景洵起先并没有发现温浅在哭,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僵持着,许久之后,陆景洵隐隐约约听到温浅压得极低的抽泣声,才意识到温浅的情绪波动似乎有些大。

  无奈地叹一口气,陆景洵没有再逼她,而是动作轻柔地将温浅拥进怀里紧紧抱住,低头怜惜地吻了吻温浅的发丝:“乖,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揪起来了。”

  而陆景洵这句话就像是触动了温浅某种情绪,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从开始无声地哭泣到后来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没一会儿陆景洵胸前的布料就湿了一大片。

  温浅哭得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要被抽光才停下来,她紧紧拽着陆景洵腰后的衣服,不愿意将头从他怀里抬起来。

  “哭够了?”陆景洵的声音有些无奈但又含着满满的宠溺。

  哭过将情绪发泄出来之后,温浅也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有些不好意思。她点点头,小声地给陆景洵解释:“我……只是看到舒眠势在必得的样子,有些怕。”

  没等陆景洵开口,温浅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陆景洵原本揽在温浅背后的手突然移到前面摸了摸温浅的肚子,然后故作轻松地逗她:“等以后宝宝出来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娘亲能哭,肯定会很受挫。”

  温浅果然破涕为笑,握紧拳头拿捏着力道在陆景洵肩上垂了一下:“我才不爱哭鼻子。”

  谁知陆景洵竟然装傻:“我可没说过你爱哭鼻子,是你自己承认的。”

  温浅还想反驳,就见陆景洵迅速地低下了头,准确地吻住温浅嫣红的唇,辗转厮磨。许久之后,陆景洵才放开温浅,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似低叹似喃喃:“阿浅,对不起,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