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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1 / 2)





  “是不是,都不关你的事。”麦辛眼睛都没有抬,她淡淡地看着茶几某一角。

  沈嘉禾死死地盯着她,几乎口不择言:“你要多少钱?”

  麦辛还没有说话,在旁边看了半天的缓缓终于憋不住了,走过来插话道:“有钱了不起吗?呵~我们老板还真不缺钱,至于你,好笑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以为谁都能拿dominance war的奖?”

  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企鹅高层又怎么样?大不了撕破脸,谁怕谁啊!

  对方既然已经到要拿钱侮辱她家老板的地步了,那么她还装什么礼貌?

  “你——!”

  沈渐涵一把拉住想上去跟缓缓大闹一场的少年,不得不说,他的城府的确很深。即便到这种地步了,脸上依然带着不失礼节的笑,声音还是跟之前一样温和。

  “今天是我们打扰了,对不起麦辛,嘉禾不太懂事,我替他道歉。至于我刚才说的合作,你可以再考虑下,dominance war开赛前,欢迎你随时改变主意。”

  他说完顿了顿没有马上离开,似乎在等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麦辛回应。

  “谢谢,慢走。”

  然而麦辛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

  一直到缓缓皮笑肉不笑地把他们送出门,沈嘉禾才甩开沈渐涵扯着自己的手,怒火中烧,彻底爆发。

  “什么叫‘我没有兴趣’?以为老子在求她吗?我呸!给她脸了?”

  “够了!”沈渐涵冷眼看他发完火,说:“收起你的脾气,现在我们的确得求她,而且还得看她心情求。”

  “放屁!老子没她帮,又怎么样?”沈嘉禾盯着紧闭的大门,目眦欲裂,“我死都不会求她的,哥,你不是说她什么都不懂吗?”

  “沈嘉禾”,他陡然提高声量,打断他的话,然而面色已经冷了下来,打开车锁头也不回地说,“你要想继续站在这里骂,那么以后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否则,你现在就给我闭嘴,上车。”

  说完也不再管他,自顾自上了驾驶座,站在大门口的沈嘉禾咬咬牙,最后还是脸色阴沉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到底是小孩子脾气爆,气氛僵硬了十分钟,副驾驶座上的沈嘉禾在渡过刚才最暴躁的阶段,慢慢冷静下来。

  他想到刚才沈渐涵对麦辛说的话,忍不住哼笑一声,“那女人,真信了你的话,以为我是dota的脑残粉?笑死人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跟她说?”沈渐涵冷冷地说。

  他突然觉得很头疼,开始怀疑自己答应家里接手沈嘉禾这个烂摊子,到底是对是错。

  虽然一开始也想过,对以后的事业,或许有双赢的机会。

  “哥,你是不是很奇怪,全世界那么多人粉她,偏偏我对她厌恶得不行?”沈嘉禾嘲讽地说。

  “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如果我15岁就像她那样拿到一手好牌,绝对不会打成现在这样的烂德行!”

  这话倒是说的掷地有声,但是说完少年微微低下头,天色昏暗下,像是给眼底蒙上了一层阴霾,幽幽地开口。

  “五年前她就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了,我以为,她会是一个神话,一个不可超越的传说。但她做什么了?!五年过去了,她还是个在人家公司手下画画的!现在更好,直接回国开了个工作室,每天无所事事!”

  她知道,曾经有多少人羡慕她得到的一切吗?

  可结果呢?她总是在最辉煌的时候,选择了消失,离开所有人的视线里。

  从暴雪辞职那次是,现在从拳头辞职也是。

  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天赋,可恰恰就是这百分之一的天赋,才让天才从普通人中脱颖而出。

  十五岁就拿到了全世界原画师最渴望的荣誉,要说麦辛不是天才没有人信。

  正因如此,她浪费着其他人千般奢求都不可能拥有的天赋时,对沈嘉禾这样还在为梦想努力的人来说,才会又气又恨。

  我可望不可及的梦,被你弃如敝履。

  真是讽刺。

  神色晦暗的少年,街道两侧的霓虹灯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一时居然心情难辨。

  他们在这边因为麦辛的拒绝而烦躁,却不知道没过多久,千里之外的某个人,在接完电话以后,脸上的表情把对床的十九给吓得打了个激灵。

  “kwee哥?”十九以为他接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以至于脸色黑成这样,阴得都快滴水了,小心翼翼地问:“发生什么了吗?”

  “没事,”kwee皱着眉,拿起被丢在一旁的手机,“我下去一趟。”

  他没等十九的回应,连外套都没有拿,大步走出房间,下楼,一路走到酒店的庭院里。凝视着夜灯亮起之后,发出温暖光泽的各种法式园艺。

  看着看着,他的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五月中旬,巴黎依然带着久久不消的寒意。连续降雨让最近的气温没有高过20度,夜间十几度的天气下,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没有焦距地看了远处很久,最后拿起手机,继续刚才的电话。

  “沈渐涵那边……麻烦了,继续帮我打听下,”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对着电话嗤笑道,“不用……我自己解决。”

  某些人,能力一般野心倒是不小。

  人心不足蛇吞象。

  kwee微微眯起那双狐狸眼,夜色里的路灯,突然迷蒙起来。像麦辛画室里,明亮却不刺眼的灯光,浅浅的光线。

  一想起那个认真画画的女孩子,他的嘴角如同熟悉了无数次动作一样,微不可见得勾了一下。

  她大概所求的,不过是可以心无旁骛地画自己想画的东西,在这条路上一直一直走下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