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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江怀璧心道这肖嬷嬷倒是懂得多,她还未问出来便先自己说了。她便是觉得哪里不合适再说出来面子上也要顾及着她的年纪,那么即便真的哪里不对也情有可原。

  她不动声色,静静问:“府中如今采买是谁负责的?”

  便看到肖嬷嬷瞬间瞳孔微缩,眼神有些闪躲。

  第132章 蹊跷

  “嬷嬷?”

  肖嬷嬷有些惶然, 但还是稳了稳声音答:“回小公子, 采买老奴这几个月都交给了我那侄子做。

  江怀璧略奇, 肖嬷嬷是从庄府过来的, 即便是家生子, 但她侄子如何会是在江府?且看如今这情况, 怕不是要提拔亲信。

  “嬷嬷在府中还有侄子?我倒一直没见过。不妨唤他来我见见, 嬷嬷先前在母亲跟前尽心,家中若有人江家也该照顾着些。我竟一直不知道有这个人, 倒是我疏忽了。”她语气淡淡,却让肖嬷嬷觉得有些冷意。

  她连忙摆手道:“这倒不必。我那侄子平日也就做些粗活, 进了小公子的院子害怕玷污了这片地方。”

  “即是负责采买,功劳也不小, 我是该见见,父亲平时不在意这些, 我总不能疏忽。”她语气中已是不容拒绝。

  肖嬷嬷心底沉了沉,便起身要跪下。江怀璧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淡声道:“嬷嬷有什么只说便是。”

  “老奴想向小公子求一门指婚。”

  “指婚?所为何人?”她有些惊奇,自己今年尚且这个年龄,怎么就能给别人指婚了?这事情她自己都还不清楚。但显然现在的关注点是肖嬷嬷要说的话, 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

  肖嬷嬷低声道:“我侄子与画屏姑娘。”

  江怀璧想了想,那画屏与青琐银烛年龄差不多, 也都二十多了,原本说是要放出去嫁人的。后来出府时却又变了主意,说愿意留在府里, 当时正缺人手,便留了下来。画屏在庄氏身边也算忠心,在那几个人里不显眼,却服侍得很好。

  她沉默片刻,也没开口没答应,只问:“嬷嬷的侄子我还未见过呢,如今连名姓都不知道。画屏是母亲身边的人,我自然不能随意给她指个人家。”

  肖嬷嬷恍然,竟将这一茬给忘了,回道:“老奴那侄子名唤赵传生,今年二十五,还没有妻室……问过画屏姑娘,她也是愿意的。”

  江怀璧沉吟道:“指婚这种事,这事我需告知父亲一声。”

  肖嬷嬷闻言忙道:“小公子做主也可以,无需麻烦老爷。”

  江怀璧立刻就警惕起来。肖嬷嬷现下与进来时完全判若两人,她在急,但是不知道在急什么。其中必定还有其他隐情。

  她故作为难想了想,只说先见赵传生一面再说,并未直接应下,便将肖嬷嬷先打发出去。

  随即转身让稚离去调查肖嬷嬷与她那侄子之间的事。能非要瞒住父亲的,一定涉及到整个江家。

  无论事大事小,谨慎些总是好的。

  .

  方恭前脚刚踏进方府前堂的门,方文知后脚从外面恰好跟着回来。似有什么急事一般,仆仆而归。

  方恭皱了皱眉,儿子近几日似乎总在外面转悠,也不见干什么正事。刚要开口训斥,便看到一美妇人自侧门款款而入,身旁还拉了一个孩子。

  方文晓给父亲请过安后便一头扑到哥哥怀里,到底是不知事的小儿,见了哥哥也只会咯咯笑。对于他来说,父亲太过严肃,母亲又去世,如今站着正帮父亲端茶的那个美妇只是妾室,对他只是做做样子,也就只有兄长真心实意关爱他。

  “近几日风大些,你与晓儿无事便不要出来了,染了风寒可不好。”方恭对妾室柔声道。

  那妾室眸色如水,知晓他与方文知有事要谈,便轻声应了,转身挥手柔声唤方文晓过去。

  “二公子,来姨娘这里,我们先出去好吗?”

  方文晓将头往哥哥怀里埋得更深了,心里难受得紧,这姨娘平日无人时对他说话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这声音听的他觉得几乎要呕吐。

  妾室觉得有些尴尬,面色微变,只转头略显可怜地看着方恭。

  方恭开口便严肃起来:“晓儿先下去玩罢,我与你兄长有话讲。”

  方文晓瘪了瘪嘴,只能恋恋不舍地从方文知怀里出来,不大情愿地跟着妾室走了。身后方文知蹙着眉看着那妾室,心中有些不舒服。母亲在世时父亲是不碰妾室的,如今母亲走了,父亲便再没顾及那么多了。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方恭在府中开口一向是单刀直入,无甚感情。

  “儿子能去哪里?无非是去母亲坟前烧些纸,给母亲报个平安,顺便说一下无需再牵挂父亲,毕竟您都有新欢来照顾您了。”方文知也毫不客气,句句讽刺。

  “你怎么跟你父亲讲话呢!”方恭面含愠怒,怒目圆睁。

  方文知丝毫不惧,也正色道:“父亲问什么,儿子就答什么,有哪处错了么?……儿子还要提醒父亲一句,父亲若要抬张氏为正妻,还需问问杨家应不应。”

  方恭正要脱口而出“我做事何须杨家插足”,但转念又想到,杨家最近忽然得了盛宠,只杨澄已经刚从六品的主事升任了五品祠祭清吏司郎中,而原先因为茴香楼那件事他上半年才被训斥,如今却已又升官了。

  然而方家的态势这几日却已有些落下来了,方恭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兢兢业业办事。

  这几日有许多官员去贺喜,杨澄正在得意之时。他一向是不愿后宅之事传出去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然而后宅还是需要有个主母打理的,方府妾室不多,就张氏能耐本事最大。但是他也知道张氏若抬了正妻,杨澄是一定要闹出去的。

  他自己不在乎那些儿女情长,但是却不能不在乎名声,方家不能为人所诟病。一想起儿女情长便又想起了发妻杨氏,他便一直不喜她在外的张狂,若非她惹了事,也不至于落得个那个下场。

  罢了,不抬便不抬。左右还是一样的权力,该打理还是张氏打理。只是,儿子可莫要与自己离了心才是。

  他缓了缓,袖中拳头紧攥,忍了半晌还是低声怒道:“无论是杨家还是张氏,都与你无关!再这么整日游荡无所事事,下一次秋闱再考不上,就打断你的腿!”

  方文知也仅仅是轻嗤一声,对于这种恐吓他听得多了,也就不再放在心上。敛眸躬身一揖,却看不出任何尊敬,只听口中语气散漫:“父亲,我还要温习功课,这便告退了。”

  言罢转身离开,也不再看方恭已怒不可遏的面色。

  一直回到自己院中才坐下来扬声唤了一声“阿觉”。阿觉闻声进来,躬身唤了一声公子,听从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