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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2)





  还有一人很意外。

  长宁公主与永嘉侯的嫡长子,沈迟。

  真是罕见的三尊大佛。

  江怀璧心下一沉,还未开口,便看到平郡王急急忙忙上前,顾不得身上淋湿,俯身抱起那有了身孕的青楼女子。

  “闪开闪开,九赫,去请大夫,快快……”其余人看着他一个人横冲直撞,心里顿时无奈。

  平郡王喜好美色,京城人尽皆知,只是如今,连孕妇也不放过了么?

  一群人泡在大雨里,相对无言。

  良久,江怀璧朝几尊大佛拱手行了礼,“各位有言便慢慢叙说,在下先行告退。”

  语罢也不理会众人,与木槿径自离去。

  只有平郡王安排好了美人,出来几乎跳脚,对着晋王满脸不满:“三哥就这样让她走了?看她,江家的崽,嚣张,嚣张成什么样子了……”

  晋王一直清清冷冷站在那里,一语未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吩咐侍卫去客栈。

  沈迟倒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怀璧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果然应了一句话叫冤家路窄。

  晋王一行人和江怀璧他们住在了一家客栈,一层楼,几间房紧挨着。

  因为地处偏僻,客栈陈设并不怎么好,所有房间里布置也简单,容不得所有人挑三拣四,比如这些皇家贵人们。救了美人的平郡王在挑不出好房间后只能“委屈”一下和美人睡一晚。

  折柔姑娘在看了大夫喝了药后万分满足,感激上苍,更感谢要“委屈”和她同屋的这位贵公子。

  本来心如死灰,此时已是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江怀璧到得早,要了两间屋子,一间是她与木樨木槿,另一间给了车夫。

  车夫自然是万分惊喜,而隔壁那几个皇家贵胄却是心里不大舒服,毕竟他们一个主子有一间就不错了,至于侍卫什么的,不敢跟主子挤,自然是不得不去守门了。

  江怀璧还未坐下,便听到有人敲门,应该是侍卫:“江公子,我们主子请您过去叙话。”

  江怀璧掂了掂桌上的空茶杯,微微皱眉,然后扬声回应,“知道了。”

  心中冷笑,叙话?她临走前对他们的那一句话竟被记地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会是怎么个叙法。

  木槿有些担心,拉住她的衣袖,眉目间忧色明显。

  江怀璧淡笑,“无妨。左不过那几句话,断不会要命。”

  .

  推开颇有些简陋的木门,清清楚楚发出一声有些刺耳的“咯吱”声,不仅江怀璧蹙眉,连屋里三人亦齐齐皱眉。

  既是正式见了面,礼节自然不能不周到。

  江怀璧弯腰拱手行了礼:“在下参见晋王殿下,平郡王殿下,沈世子。”

  心底苦笑无奈,这里竟是她品阶最低。说到底是她还未考取功名,身份上到底掣肘些。

  晋王率先开了口:“听闻江公子去年秋闱考中了解元,也还是有功名在身的,不必过谦。”

  指的是自称的问题。

  秋闱考中举人后可以谋求一官半职,但她并无此意,加上父亲在此中周旋,是以在她之后的多名亚元都已在地方任职,她这个头名还奇迹般地空着。

  “秋闱中试后在下并未有官职在身,所以还算不得臣子,望殿下见谅。”

  晋王觉得有些意外,想了想眉头一挑,“江公子志在状元?或是连中三元?”

  若是提前任了职定是没有多余时间攻克学业了。

  江怀璧轻松一笑,“父亲想让在下磨炼几年,是以科考一事已暂时搁下。”

  这倒是个新鲜事。

  哪家长辈不是希望自家儿子成名越早越好,偏这江尚书与众不同。

  晋王头微转看向神色平静如水的沈迟,淡声发问:“君岁如何看?”

  沈迟眸光流转,似无意般玩弄着腰间的玉佩,却是不动声色地讲了另一个故事。

  “大齐建平三十二年,时任首辅贺擎章之子贺琨喜中榜眼,后查出贺擎章买通考官,并与宫中宦官来往过密,确定为科考舞弊,灭全族。”

  “大齐懿兴十六年,时任吏部尚书萧霖之弟萧霆春闱考中会元,千万考生齐哭孔庙,传言萧霆舞弊,先帝下旨,萧霖革职,萧霆撤去会元名额,逐出京城,禁止科考入仕。”

  血淋淋的例子。若说前者是证据确凿,罪无可赦,那后者便是明明白白的莫须有,没有大理寺查案,没有人证物证,仅凭哭孔庙这一百年难见的行为就定罪,却是有些冤枉了。

  且这一模棱两可的例子还就发生在先帝在位时。

  若考生家中有人在朝为官,尤其是位高权重之人,科考高中就免不得让人猜疑。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只是这两例,史书白纸黑字,令人胆战心惊。

  更何况先帝时闹得大不说,当事人还是一位尚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