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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1 / 2)





  此时的姜昔玦一身是血,脸上,衣服上,整个人宛如从血里捞出来的一般,看上去颇为狼狈。

  姜暮云还没看见过这样的姜昔玦呢。

  她抓起了姜昔玦的手腕,半晌之后,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了?”施月一脸紧张地看着姜暮云,眼中满是希翼:“能救吧。”

  “他用了借命符。”

  “那是什么?”施月问道。

  “那是一种我们姜氏独有的符箓,但是属于禁符,是一种靠着燃烧生命的方式强行提高力量的符箓。使用者会在三炷香之内达到一种近乎于无敌的状态,三炷香之后,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七窍流血,爆体而亡……”施月的嘴唇都在颤抖,她望着姜暮云的眼神变得非常异样,嘴里喃喃地念动着,仿佛已经不认识这几个字了一般。

  饶是姜暮云也被施月这个状态吓了一跳:“你不用太担心,他用借命符的时候给自己留了后手的,加上姜氏血脉化解了大部分的副作用,暂时是死不了的,只是醒了之后,他可能会变成一个废人。”

  “没关系,只要他还能活着。”

  姜暮云叹了口气:“这种活着可能比死了还痛苦,他以后会经常产生全身撕裂般的疼痛。”

  “而且,我不敢确定他醒了之后会不会五感丧失,或许会眼盲,或许会耳聋,或许全都有……”

  施月哭了:“只要他能活着,我以后都会陪着他的,求你救救他。”

  姜暮云看了施月一眼:“我会救他的,只不过,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施月有些茫然地望着姜暮云。

  “首先,你既然不是虞青影,那你到底是谁?姜昔玦为什么会这般护着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我这么好,他似乎把我当成另一个人了,我真正的名字叫施月,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莫名奇妙就来这儿了……”

  姜暮云点了点头:“所以虞青影不是你杀的?”

  施月摇头:“我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虞青影。”

  “好。”姜暮云继续道:“那么下一个问题,姜昔玦向来是个不惜命的人,他带你来找我,绝对不是为了救他自己,他可有嘱咐你什么?”

  “他让我来找你,说你会帮我,叫我绝对不要被缘溪老祖抓住了。”

  姜暮云眉头皱了起来:“他竟然这么说……”

  施月解释道:“缘溪老祖之前就放出了一个追杀令,要求拜月教的人只要见到我,就一定要杀了我,姜昔玦为了保护我,叛出了拜月教。”

  姜暮云明显不知道这个事情,眉头锁得更紧了,旋即,她再看向施月的眼神变得有几分凝重起来:“我没想到他为了你竟然会叛出拜月教,本来还想着等他的伤势稳定下来就让你带他去找缘溪老祖,缘溪老祖是个很奇怪的天才,许多东西她都可以解决得了的,但看现在的样子……”

  这一瞬间,施月感觉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愧疚,姜昔玦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姜昔玦此时还是拜月教的护法,不会受这么重的伤,生命垂危。

  “你恐怕不能留在这里了。”姜暮云道。

  “为什么?”

  “我父亲是个懦弱的性子,如今卢安虞氏被灭,他心中一定万分惶恐,倘若知道你们在姜家,就算不会把他交出去,也一定会把你交出去。”

  “可是……”

  “更何况,以我们对缘溪老祖的了解,他跟了她那么多年,就算此番是叛逃出来的,再回去之后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他却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绝对不要落入缘溪老祖手中,也就是说,如果缘溪老祖真的抓到你了,你可能会很惨,你明白吗?”

  施月现在其实对自己的命运已经不甚在意了,她满脑子都只希望姜昔玦可以好好活着:“你的意思是,让我独自一个人逃?”

  姜暮云点了点头:“是的,他让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给你安排后路,你现在必须逃,否则就一定会落入缘溪老祖手中。”

  “可是,姜昔玦怎么办?”

  “能救他的是我,这里你也帮不上忙。”

  施月想陪着姜昔玦,她想看着姜昔玦醒来,想看着姜昔玦脱离危险,如果姜昔玦瞎了,或者聋了,她就陪他一辈子,她不想一个人逃走。

  缘溪老祖想杀她,那便杀吧,那可是这个世界的天下第一……

  “我又能逃到哪去呢?”

  姜暮云一拂袖,一张符就从她袖口中缓缓飞出,接着,姜昔玦就被一阵轻柔的风拖了起来:“走吧,先去我房间里,你还有三天时间可以陪着他,三天之后,如果再不逃的话,恐怕就没机会了。”

  施月跟着姜暮云,一路来到了她的院子里,这院子算得上大,也没有仆人或者看守的人,看得出来,姜暮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她将姜昔玦放在了客房的床上,对施月道:“柜子里有衣服,你们换一下,我出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晚上会回来施法救他的。”

  说到这儿,她又看了姜昔玦一眼:“把血都擦干净点儿,也别出这间院子,要是被别人碰上了,会很麻烦。”

  施月赶紧点头。

  等到姜暮云走后,施月才感觉到自己的疲惫。

  她真的很疲惫,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由于哭过,连眼睛都有些红肿,身上的衣服因为沾了血,黏黏糊糊的粘在一起,看上去颇为狼狈。

  她在姜昔玦旁边茫然地站了一会,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找来了帕子,又打了一盆水,手脚麻利的把姜昔玦身上满是鲜血的衣服轻轻地拨了下来。

  一边脱,她的手一边颤抖着。

  衣服之下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那是一种近乎于撕裂的伤痕,红肉外翻着,血已经凝结了,和衣服粘连在一起。

  施月根本不敢用力,她怕自己一用力,他的伤口就会撕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