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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1 / 2)





  陈念:我才是你最大的武器!

  方芝突然就生气了,她揪住陈念的胳膊肉, 恶狠狠地拧了把:我才不要你这种武器!

  氛围瞬间又回到了之前的别扭。

  而且说不上来比之前更糟,还是会好。

  就像一场拖了很久的感冒,病毒在逼近终点的时候,总会再耗尽气力地大闹一场。

  观察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刘春花赶到了医院。

  她拉着陈念和方芝上上下下一通检查,又跟护士确认了注意事项,这才带着大家往外走。

  到了医

  院门口,林慧灵取了车,林天意爬上去,看着陈念和方芝,依依不舍。

  林慧灵也在犹豫,她几次张嘴,都是在慌张地道歉。

  对不起我应该在跟前的

  都怪我,我去买东西就忘了看

  我跑太慢了,要是快一点

  哎呀,刘姐,你就让我把念念的医药费掏了吧

  刘春花没要医药费,也没责怪林慧灵。虽然孩子伤了当妈的心疼的不得了,但这是纯粹的意外,怪不到林慧灵身上。

  她相信林慧灵但凡是有一点可能,都会替不管哪个孩子挡下这伤害。她们虽然接触不多,人品却是信得过的。

  劝了好一会儿,这才把人劝了下来。

  刘春花拦了出租车,两家人就此分开,车门一关上,刘春花脸上所有自控的表情就都消失了。

  陈念抬着屁股靠着她,刘春花问:我听天意说那狗有主人?

  陈念瞄了眼方芝:啊好像有吧。

  刘春花:好像?

  陈念:呜呜呜太突然了太可怕了我没看清

  刘春花:狗怎么跑的?什么样的狗?

  白色的一团,跟个陈念顿了顿,扫把似的。

  刘春花不问她了,她转头问方芝:芝芝看清了吗?

  方芝抿了抿唇,没敢开口。刘春花突然道:要是让我找到那只狗,给它炖了。

  陈念吓了一跳,她用力呼噜妈妈的胳膊:妈,没事了没事了,不要这么凶残,就一动物而已,动物嘛,能知道什么

  刘春花:要是人养的把人也炖了。

  陈念:妈!有小孩在呢!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刘春花憋了口气长呼出来,不说话了,只是把陈念的手紧紧地握进掌心里。

  方芝垂下了脑袋,两只手搭在腿上,默默地抠着指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念伸出另一只手,盖在了方芝的手上。

  别抠了陈念顿了顿,吵的哦。

  方芝果然不抠了,静静地待着。

  陈念不知道是被狗咬了还是打了疫苗的

  缘故,车子没开多久,就把她给晃得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起来。

  在这种似睡非睡之间,她又想到了方知著。

  方知著也有抠指甲的小毛病,特别是在做了美甲之后,没几天,指甲就会变得斑驳。

  但陈念很少能看到她这些小动作,有一次,她蹲在方知著身边,握着她的手指,仔细地观察那些裂纹,问她:都什么时候抠的啊?

  方知著想了想回答她:开会的时候,或者等上台的时候吧。

  陈念:压力很大吗?

  方知著笑着道:会有点烦。

  有点烦的时候,她便会有一些小动作,无意识的,下意识的。有时候抠抠指甲,有时候揪揪手指,有时候拽着衣服的一角,来回摩挲。

  不算什么大问题,不会对她造成伤害,也不会对她的形象造成什么伤害。

  偶尔被粉丝发现,放大截图还要喊好几万转的可爱。

  陈念的指尖轻轻蹭过去,问:会疼的吧?

  不会。方知著抬抬手指,不信你试试。

  陈念怎么试得来,又不是自己的手。她想来想去,只能说:你的手多重要

  方知著截断她的话,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

  嗯,要用呢。方知著抵着她的唇边道,以后回家之前我把指甲卸得干干净净。

  现在想来,陈念并不想让方知著把手搞干净,也并不想让她改掉自己的小毛病。

  她想方知著跟她说,开会的时候,上台之前到底有多烦,烦些什么。

  她想让方知著把那些烦躁带回家来,同她抱怨,同她吵,甚至闹得天翻地覆,然后再拥抱在一起。

  她想知道方知著每一寸的情绪,想知道那些情绪背后的原因。她想把她笑容的面具撕开,她想握紧她的心脏,她想见识她的崩溃,她的狼狈,她的痛苦

  她想她。

  她想她。

  她好想她。

  哪怕握着她的手,她还是想她。

  陈念猛地吸了口气,醒来的时候,方芝正惊讶又慌张地看着她。

  你在看什么?陈念

  问她,声音哑得像是从断茬的树木中挤出。

  你哭了方芝道,你怎么哭了?

  陈念抬手,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躺在自己的床上。

  而方芝坐在她的床边,手还塞在她的掌心里。

  我陈念的胸腔像被满满的棉花塞满,无法呼吸,我疼吧。

  屁股疼吗?方芝抬身瞅了瞅。

  诶诶,陈念笑着侧了侧身,这种地方,不要乱瞅。

  方芝重新坐了回去:你没穿裤子。

  陈念动了动腿:感觉到了。

  方芝眨巴眨巴眼:阿姨把你的裤子脱了,说这样有利于伤口恢复。

  诶诶,好。陈念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方芝问她:你害羞了吗?

  陈念:害羞吧。

  方芝瞅着她:你为什么哭?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干净清澈,有疑问的时候会有明显的弧光变化。

  自打陈念回到这个世界,方芝不止一次用这双眼睛询问她,你为什么哭?你在哭什么?你怎么又哭了?

  陈念挪开了手,捂住脸,把那些眼泪彻底擦干净了。

  做噩梦了。她道。

  方芝:梦的什么?

  陈念:哇,噩梦呀,梦什么的都有。

  方芝:刚才梦的什么?

  刚才梦的什么,陈念回想了下,梦境很清晰,清晰的像是分毫不差的记忆。

  随着大脑的活动,理智回笼,她偏头看向方芝,道:梦到你了啊。

  方芝眉头微微耸起来:梦我什么?

  陈念瘪了瘪嘴:梦到你什么都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