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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第78节(1 / 2)





  今日宴饮之上众人皆为徐姓皇室子孙,闻言也纷纷感慨万千,有人提议陈王等一种亲王子嗣众多,若是圣人实在心疼燕王无子嗣,可让宗正寺从这几位亲王的子嗣中挑选过继之人。

  然而徐遂却并未发话,而是背靠在凭几上垂目不语。不知过了多久,夜风愈发的沁凉,皇帝却突然提出,意欲将爱子楚王过继给燕王为嗣。

  众人都被这决定给吓得不轻,楚王更是立时跪了下来,呆滞道:“阿耶——”

  徐遂拧了拧眉头,低头问:“怎么,不愿意?”

  楚王脸色一阵煞白,头颅深深垂下,拜倒在地说:“圣人之命,臣岂敢不愿。只是从此以后,阿耶便不再是阿耶了。”

  他现在是皇子,皇帝对他来说既是君上,更是父亲。

  可若是过继到别人家了,那就只能是君父。

  更重要的是,若是过继到了燕王名下,他就永远丧失了名正言顺,除非当今的子孙全都死绝了,不然怎么也轮不到他……

  看着跪倒在地面白如纸的楚王,再有周遭惊疑不定的众人,徐晏眸光沉沉,搁下手中酒盏,叹息道:“阿耶,宗室有不少子孙,何必定要二兄去给叔父承嗣。”

  皇帝并未接话,良久后,淡声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二郎你留下,朕有话对你说。”

  因天色已晚,宫门落了钥,故而今晚一众宗亲都是歇在宫里的。听到皇帝此言,众人默不作声的起身行过礼,而后由宫侍引着去往自己的住处。

  徐晏落在最后面,临走前又回首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地看着皇帝,片刻后方才随着众人一块下了阁楼。

  “三郎。”杨柳树下,浔阳公主特意留了片刻,叫住了来人,“你一会可有什么旁的事?”

  徐晏顿住了脚步,颔首道:“二姊。”随后方才说,“今日是中秋,还待去一趟母亲处,二姊是有什么要事需同孤说?”

  浔阳愣了一下,方才反应了过来,忙笑道:“也是,我都差点忘了。你今日才回京,待会从贵妃那出来就好好休息,阿姊就不打扰你了。”说罢,她便叉了手转身离去。

  朱贵妃从清晖阁回去的早,只略饮了两杯果酒,将将一回去就嫌自己身上酒味大,要人备温水洗漱。

  锦宁问道:“今夜中秋,娘子怎么不多玩会再回来?”

  朱贵妃懒散的掀了掀眼皮子,意兴阑珊地说:“没什么意思,何况熏得慌。”都是些皇室的人,她坐在那本就觉得有些拘束,再加上徐晏也不在那,更没什么待下去的兴致,便推脱自己不胜酒力,溜了回来。

  “三郎今晚跑哪去了?”

  宫侍回道:“太子殿下出宫去了。”

  今日不是刚回来,大晚上的跑出宫作甚?朱贵妃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靠在外间的矮榻上拿了本书看。

  锦宁上前给她盖了层薄衾,柔声说:“今夜圣人倒是饮了不少酒,虽说那酒后劲不大,可那一杯接着一杯的,奴婢瞧着都有些心惊胆战的。”说着,她啧啧了几声。

  “喝就喝呗。”朱贵妃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病后就饮酒也是他自己的事,反正喝垮的又不是她的身子,她有什么好担忧的?

  要是喝垮了,那不是正好?

  因着知道贵妃回来后必定要立马洗漱,底下宫侍们早就将用具都备好了,只等着她回来后将水调至合适的温度。没多大会,便有负责盥洗的宫人前来禀报浴房已经备好了。

  朱贵妃洗过澡后,正好回寝殿,却从清晖阁那边传来了圣人欲将楚王出继给燕王的消息。

  这下子,是怎么也睡不成的了。

  她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最后方道:“他这是要直接放弃老二了?”

  锦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噗噗直跳,怔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圣人这是……”楚王再怎么说也是皇子,圣人居然舍得将自己的儿子给过继出去?

  从皇子变成王子,这心理落差可真够大的。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抠。”朱贵妃按了按眉心,良久后忍不住笑了一声,眼中流露出了些许兴味。

  让楚王去给燕王做嗣子,一来是直接放逐了他,将他的继承权丢在了所有皇子的最末尾去。二来,估计也是他早就不想养着那群宗室,好不容易燕王死了无嗣,他不正巧能省一大笔钱?

  但燕王毕竟是先帝幼子,并未犯错,他直接让燕王一支就这么绝了后也说不过去,又不想从别的支庶中过继,还不如直接让自己儿子去承了爵。

  敲动了几下扶手后,朱贵妃温声道:“以后还有得闹呢。”

  徐晏趁着夜色到了清思殿,同她说了几句话后,便转回了东宫。

  等他一走,朱贵妃便吩咐人去将殿内收拾收拾后熄灭烛火,自己立刻换了寝衣回卧房。

  皇帝每当有大事要做决断时,总是会来她这里一趟,她估摸着待会同楚王说完话,恐怕还得来清思殿。

  但她这会累得慌,并不想见皇帝,也懒得跟他装模作样说些劝解的话。与其面对他那张脸,还不如躺床上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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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庭院总是带着一股萧瑟之意,无数枝叶开始发枯、泛黄。

  长安城中到处都是零落的瑟然,大明宫里种的几株参天银杏树下铺了一地的金杏色。

  虽比不得城外玄云观里头的银杏树久远明丽,但因植栽了数株,且岁月已有百年,放在一块看时,颇有些意境。

  因着太子是大胜回京的缘故,朱贵妃特意在太液池中的蓬莱岛上设下了筵席,遍请京中众人,顺带隔着半片太液池看对岸缤纷落下的银杏叶子。

  顾令颜今日着了身淡色的衣衫,衫子是团花纹鹅黄绮的,下身则是一条四时花卉纹的月白长裙。因嫌弃走动麻烦,连披帛都懒得挽就出来了。

  发上也没戴多少钗环,望仙髻上只有几根素色玉簪同一支楼阁仙人金簪。

  崔芹今日将她那盏在繁云楼赢来的花灯带进来了,一群小姑娘新奇极了,以前觉得难以得到的东西,竟变得不那么遥不可及了起来,一个个传来传去的翻看着,眼中闪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原来没那么难得到啊。”一个绯衣少女感慨道,“以前总觉得长安城里人才辈出,繁云楼的花灯极难拿到呢。”

  “是呀,等来年咱们也去试试吧,又不止一盏,说不定就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