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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声音水波不惊,却叫蔡文远面色骤变。

  他当然知道青姈的底子,当尚书千金的那阵子出入高门,能认识顾藏舟那种公府贵胄,认识戴庭安也很有可能。而戴庭安的名声整个京城都是知道的,惹急了心狠手辣连神佛都杀,谁都不敢轻易招惹。

  这是京畿地界,若真是他罩着青姈,可得谨慎些。

  蔡文远往那边看了眼,到底没胆子冒险,悻悻地缩回脑袋,“打扰姑娘了。”

  说罢,陪着笑匆匆逃走。

  ……

  不速之客夹着尾巴离开,青姈暗自松了口气。

  戴庭安的心冷硬如同金石,轻易不管闲事,她还是得尽早混个脸熟。

  次日赶路时,青姈的车马便尾巴似的跟着,离戴庭安始终百余步远,甚至中午用饭都是跟他进同一家店。到晚上投宿时,两拨人又撞见,戴庭安虽没说什么,却在店门口驻足多看了她两眼,目光清冷深讳,必定是认出了她。

  双方暂无交谈,各自入住。

  远处的街巷拐角,蔡文远将那前后情形看得清楚。

  两日路程后,这儿离京畿已颇远,距离宿州倒是越来越近。蔡文远胆气渐壮,看出昨晚青姈是在狐假虎威地诓他,更觉得有意思。

  他这趟尾随本就存了轻佻之意,见戴庭安的随从根本没到青姈的客房门前转悠,当晚便趁着夜色偷偷溜进了客栈。

  敲门是肯定不行,小姑娘昨晚长了教训,断不肯开。

  蔡文远瞅准屋子顺着树爬到二层,试了试窗户,意外地发现竟是松的。

  里面黑灯瞎火的没动静,想必美人已经熟睡。

  蔡文远大喜之下色心顿盛,悄悄跃上窗台,推开窗户钻了进去。

  乌云遮月,屋内一团漆黑,他满心窃喜,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忽觉脚面碰到什么东西,随即呼的一声有东西砸下来,哗啦啦的水声随之摔落,兜头浇得他浑身湿透。

  蔡文远惊慌之下往前踉跄两步,小腿却似乎被绳索套住,在他前扑时迅速收牢系紧,捆住两条腿。

  双腿被缚,身子却受惊前倾,一拉一扯之间整个人被绊得摔趴在地,发出声闷响。

  蔡文远暗呼倒霉,来不及爬起来,就听桌边火石轻响。随即灯烛被人点亮,一把匕首泛着寒光,不偏不倚地指在他脑门。

  借着逐渐晕开的光亮,蔡文远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少女套了身宽大的漆黑披风,乌发披散在肩,蹲在地上像只小兽似的,脸上分明慌乱害怕,鼻尖渗出的薄汗晶莹,却握紧了匕首极力镇定。

  正是守株待兔的青姈。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让青姈握一把菜刀来着hhhh

  蟹蟹宁的地雷mua!

  第4章

  屋子里安静得诡异。

  青姈借着灯烛看清趴在地上的是蔡文远那张脸,反倒没那么怕了,担心匕首被对方抢走后坏事,她迅速退了半步,朝站在暗影里的窦姨妈递个颜色。

  窦姨妈比她还紧张,满手心的汗,抱紧手里的收腰小凳,趁蔡文远满腹心思都在青姈身上,朝后脑勺便招呼过去。

  蔡文远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闷哼一声,当即被打晕在地。

  姨侄俩提心吊胆地好半天,终于舒了口气。

  青姈点亮屋里另外几盏灯烛,扫视满地狼藉,拍着胸口道:“姨妈,叫掌柜来瞧瞧吧。深更半夜有贼人潜入客房,他恐怕是不想做生意了。”慌乱过后声音渐渐沉稳,意料之外的镇定。

  窦姨妈心有余悸,赶紧开门高声叫人。

  听说有女客遇袭,掌柜很快来了。进屋就见客房的窗户半敞,地下全是水渍,有个黑衣裳男人大脸朝地的趴在那里,双腿被纤细的绳索系紧。

  绳索打结的手法他认得,是猎人捕兽用的,但凡被勾动便能迅速收紧,若领会窍门,找个结实的拿去套狼都行。

  水渍的旁边站着位披头散发的少女,吓得脸色泛白。

  掌柜吓得够呛,赶紧朝青姈和窦姨妈赔礼,又叫人去端盆凉水来泼醒贼人。

  蔡文远被砸得头昏脑涨,伙计稍加对证,确信是贼人无疑。

  掌柜大怒,狠狠踹了这惹事的贼人几脚,遣人将蔡文远扭送去衙门。

  来往之间动静闹得着实不小,周围被吵醒的客人们纷纷询问缘由。

  就连魏鸣都来了。

  白日里青姈黏着车队时,他就已留了意,刚才听见动静便隔楼观望,看出事的果真是她屋里,又听戴庭安问及,便过来瞧。这地方的客人以行商赶路的居多,魏鸣虽是长随打扮,沙场历练、侯府沉淀的气度却与人不同。

  掌柜唬得手忙脚乱,忙作揖招呼,“这位爷,没什么大事,放心回吧。”

  魏鸣没理会他,负手站在屋门口,瞧向里面。

  青姈此刻仍站在桌边,跟他目光撞个正着,垂眸施了个礼。

  魏鸣遂拱拱手,“打扰姑娘,能进去看看吗?”

  青姈苍白着脸颔首,低声道:“深夜惊扰了尊驾一行,实在对不住。”

  既然说“一行”,显然是认出了面相的,且她一路尾随得蹊跷,魏鸣不由细细打量。少女应该才过豆蔻之年,裹着件漆黑宽大的披风,只露出脑袋在外面,那张脸长得娇媚如玉,京城高门里都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