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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1 / 2)





  马文德径自往里走,进了厅堂摸了椅子就沉沉坐下,两眼发直,也不回话。

  马婆子瞧着他这反应奇怪的厉害,心里头约莫是出了事儿了,忙推着他肩膀,催促:“老头子,你这可是怎了?发什么呆,这问你话呢。”

  可马文德就跟中邪了一样,就是不说话,马婆子朝他大腿狠狠拧了下去,啐道:“你这是在外面着迷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迷哑巴了不成?倒是张嘴说话啊,说啊你。”

  马文德只觉得大腿上一阵刺痛,这才回了神儿,喃喃道:“那事儿穿了,瞒不住了。”

  马婆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确信,接着问:“什么事儿穿了?又是瞒不住什么了?”

  马文德唉声叹气道:“三少都知道了,关于当年的那件事儿,还有小少爷的是事儿。”

  马婆子听了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什么疼不疼,直拍着自己大腿,叫道:“这可怎么办,那三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不把府里闹到鸡飞狗跳的是绝对不会完的,那我们沉碧怎么办,这可怎么在府里待下去了。”

  马文德本就心烦意乱,见自己婆子这般,恨得忙不迭拿脚踢她两下,怒道:“你嚷嚷个什么,还不给我闭嘴,是怕不热闹怎么的。”

  翠红扶着门框站在一边儿,心情复杂的很,说不怕这结果是假,可心里分明还是期待的。依她看来,不管什么事儿,是好是坏总要有个结果的。

  方沉碧躺在里头,一声不吱,说怕反而有些显得她矫情了,不如说,从一开始,她就想到总会有这么一天,蒋悦然什么都会知道,然后从痴情种到陌路人,不是什么事儿都会善始善终,做了就要接受有朝一日这事儿被人为扭曲成面目全非的样子,或者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到达另外一个目的的另外一件事儿。

  马文德叹息,翠红和马婆子掉泪,方沉碧始终躺在那,一言不发。过了许久,马文德走到帐子边儿,沉声道:“沉碧,我有事儿跟你商量。”

  方沉碧撩开帘子,一张漂亮的脸毫无血色,她尚未更衣。

  两人坐到小桌边儿,马文德先开了口:“可还有什么打算?”

  方沉碧摇摇头,不说一句。马文德寻思了片刻道:“府里头这事儿怕是迟早要闹大,想来这一次,你未必能安分住三少,他前头儿问了我,我本是能瞒则瞒,可他应是听见什么人的确切风声儿了,直奔着给宝珠瞧病的大夫那去的,又是直直接接的就问了我话,我再瞒下去,怕惹他闹更大,反倒连一点时间都不给我们留下,我们就显得太仓促了,趁现在还有时间预备,不如先做个打算。”

  方沉碧抬头,一双眼已是红彤彤的,像是哭了很久:“舅舅做的很对,若是跟他扭着来我们怕是吃不到便宜。”

  马文德想了想,道:“只是可能他会来为难你,毕竟他最恨的也是你,你可是有点准备?”

  方沉碧点头:“要来的迟早会来,或者,舅舅要是有了准备就把璟熙带走吧,留在你身边养着一阵儿,我放心的。”

  马文德忙道:“使不得,若是如此,不是三少追着我讨,便是大夫人也万万不会饶过我。再者说,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带得出府的?”

  方沉碧应声:“我说的不是现在,只是舅舅还不知道,方梁那面得到很多消息,蒋府在各地的药材虽是丰收,可行市根本不行,兴起来的万德号价低了我们三层有余,前阵儿这才有了信儿,说是这功夫卖不去的药材开始烂了一大批,约莫四层都烂没了,这本就是我们的利份儿都没了,这万德号到底是谁家的我们现在都查不出来,只是说主子是个年轻人,很有城府,从不露面儿,但手腕很高。这次摆明了是做赔本儿生意,就来搞乱蒋家生意的,既然是能赔这么多也不罢手,我觉得此人手里攥的银子不会少,不然不敢这么玩儿大。”

  马文德应声:“你是说蒋家有难了。”

  方沉碧道:“一早一晚的事儿,确切的时候并不好说。”

  马文德蹙眉:“之前我们留出来的余份儿够的,只是现在差一个脱身儿的借口,再有就是,你可放得下三少?”

  “舟曲的矿也不成了,李家为了李大小姐的婚事儿必定要掐着他的软肋不肯松手,即便他是再执拗挣扎也不是个对手,毕竟大夫人吃的盐要比他走的路还多,轮手段心劲儿,不见得不及在外多年的蒋悦然。只是我不愿成为其中的夹板儿,我已经被她拿去利用过一次了,我不想还有第二次。”

  马文德侧眼瞧着方沉碧的脸,只觉得这女孩本是看来柔弱而婉约,可相处久了才知道,她是骨子硬得很的一个人,但凡有事,总有自己主意,且是男子都比不过的淡定自若。

  “那便是再等等看?”马文德试探问。

  方沉碧应声道:“瞧着是熬不过多久,三夫人那里应是早就得到消息了,不然也不会最近几日的光景就用老爷的名义从账房支了两次银两,且都不算小数。”

  马文德点头:“大夫人并不拦着很是奇怪,眼看蒋家的家底儿见了空,大夫人当家,容着这事儿发生可是不寻常。”

  方沉碧无谓一笑:“她比我们下手更早,现下已经没什么是她想要得到的,除了李家大小姐这个儿媳妇了。”

  是夜,蒋悦然回了屋子时候茗香还在等,她只是熬甜粥一会儿功夫儿人就不见了,这会子见人进了门儿,忙热络的因上前去,道:“时候不早了,三少早些休息吧。”

  卓安不敢多停留蒋悦然面前,听了茗香这话,忙不迭的出门打水给他净脸,人出了去,便只剩下他们两个。茗香服侍蒋悦然脱了外袍,靠的近难免心生向往,从前那个与她一边高的男孩已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刚刚洗过澡之后的淡淡馨香味道直刺她心怀,那样在年少时候就怀着的爱慕之情是埋在土里的草籽儿,时间久了,总会发芽开花儿。

  “你留下来伺候吧。”

  茗香正在神游,突地听见这一句,手不由自觉地停在原处,好似做梦一样。

  “三少您说……”

  蒋悦然身着里衣,坐在床边伸脚脱鞋,斜眼睨她,反问:“你不乐意?”

  茗香闻言,顿时眼眶积了泪出来,这话儿不知是她等了究竟多少个日日夜夜了,就算平素委屈又绝望,总算是今日等到了这一句,算是没有白等白熬了。

  “茗香怎会不乐意,是求之不得的,三少说笑了。”茗香伸袖子擦泪,忙转身儿出去,边走边说:“三少等下,我这先去做点事儿,马上就回来。”

  茗香知道留下来伺候是什么意思,忙不迭跑去让丫头烧水沐浴,她的想法毕竟单纯,只要是能如方沉碧一样,一举得子,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忙活了一阵之后茗香回了屋子,蒋悦然正倚在床边看书,见茗香似乎还精心打扮了一下,也就多瞧了两眼。

  茗香知晓这意思,吹了桌上的两盏灯只留了床头的一盏,于是款款走上前去,细声细气道:“三少,可以休息了,时候不早了。”说罢她坐在床边儿,一张俏脸红了个遍,伸手去拉床帐帘子,将两人密密实实包在其中。

  蒋悦然见茗香上了床,特意往里面挪了身子,歪歪的拄着胳膊砌在一边,瞧她那一番模样,只看却不吱声。

  茗香躺□,脸还是红的,只管连眼睛都不敢睁,不管他伺候蒋悦然多少年,男女之事,她终究还是没有经历过,难为情是在所难免。茗香正寻思,蒋悦然倒是一翻身儿的覆在她身上,顿时那股子熟悉的馨香气味萦绕她周遭,脸彻彻底底红了个遍,像是火烧似的。

  茗香嘤嘤道了一句:“三少……”

  蒋悦然始终睁大的一双俊眸,仔仔细细的把茗香的一丝一毫看在眼里,而那双俊眸里却是半点情0欲神色也没有,清澈的能见了底。

  “你害羞?不是已经做过那事儿了,还羞个什么劲儿?”

  茗香微微眯眼,只从一条缝里见到蒋悦然俊美的脸,那种满足让她情不自觉的伸手手臂环住了蒋悦然的颈项,将他拉向自己。

  蒋悦然也丝毫不马虎,径直吻向茗香的脖子,带着狂野的劲儿,丝毫不怜香惜玉,弄的茗香略略做疼,连呻0吟声响都有些发沉。

  “你喜欢?”蒋悦然将薄唇挪直早已意乱情迷的茗香耳边低声问,却得不到她的一句回答,只听她口中碎碎的唤道:“悦然……”

  “那天晚上,于我有过夫妻之实的女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