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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2)





  闻人府行事低调,及笄和及冠这种事也是从简。闻人氏的二公子及冠,那些名士大儒不需要亲自邀请就会到场。对于多少人来说,给闻人氏的子孙加冠反而是得到了肯定。

  当日书院的学生正好都归家了,第二天有一些官员大臣到场,包括太子和太子妃。

  皇上没有亲自前来,却让人送了贺礼。

  闻人府络绎不绝的宾客比马赛那日还要多。

  因为闻人宴时不时就要去她的院子里坐一会儿,找找二花三花什么的,顺带看一眼她到底有没有亲自动手,沈离经的这个香囊几乎是在他的监督下完成的,昨日就已经送到了他手上。

  而实际上,她昨日还绣好了一条发带,此刻正在袖中藏着。和他往日的发带别无二致,白色暗纹坠着流苏,只是在尾端绣了一个小小的“宴”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自私的想着,若是半年后她没撑过去,闻人宴会不会还这么记着她。

  傅归元霸道地赶走了坐在沈离经一旁的小姐,坐在她身边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闻人宴都要成年了,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快。”

  她点点头,傅归元又说:“你前几天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我看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闻人宴绣了个香囊是不是。”

  沈离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想理他。

  “我不管,偏心啊,我的及冠礼也要给我补上,凭什么送他不送我啊。”傅归元翘着腿,撑着下巴絮絮叨叨,等了许久闻人宴还没出场,他又说:“你猜猜今天他穿什么颜色?”

  沈离经:“什么颜色?”

  “还是白色!”傅归元说得夸张,就像是闻人宴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虽然这算不得什么,但冠礼的礼服还要穿一身白,也实在是让人搞不明白,他对白衣为何会有这么深的执念。

  话落,闻人宴出来了。

  确实是一身沉稳儒雅的素白宽袍,却比往日的要繁复许多,袖边也难得的滚了云纹。皎月银丝这种名贵丝线织出的暗纹折射出流光,他长身玉立,一身白衣被穿出了矜贵高雅。

  也是,闻人氏二公子,当朝的丞相,哪一处不尊贵。

  闻人宴的冠礼比较古板,没什么新意,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只是让沈离经意外的是,她上次在旭山寺看到的那个和尚就坐在闻人复身边,手上抱着三花正在逗闻人熏。她戳戳旁边的傅归元,不解道:“那个和尚什么来路?”

  傅归元抬眼望去,也惊讶了一下。“他也来了?”

  “到底是谁?”

  傅归元偏过身子,声音压低告诉她:“你忘了,除了闻人徵,闻人宴还有个小叔叔闻人启,只是都以为他游历河山一直未归,其实几年前就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姑娘,这事就他们闻人氏自己清楚,我可是磨了好久才知道这点事。带了一个姑娘回来,人都快不行了还是撑着拜了天地,不足半月那姑娘就没了,闻人启不顾老太太的阻拦跑去出家。”

  说罢傅归元摇摇头,啧啧叹息:“闻人氏个个都是情种。“

  这话明显意有所指,暗示闻人宴对她的心思。沈离经沉默的看着他,也不说些什么。

  傅归元叹息一声,扇子晃个不停。“蒋子夜想娶你,这件事你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都默不作声瞒着,想把我气死吗?”

  沈离经柳眉弯弯,低垂着眼眸,平静说道:“这些话,回去再说。”

  受冠仪式结束,闻人宴披散的墨发被玉冠竖起,插入一支白玉簪,面如冠玉眉眼清隽,当是公子世无双。他转过身,眼神与她相接。

  沈离经唇角微勾,隔着众多宾客只对他露出笑颜。

  闻人宴是当朝丞相,性子又清冷,不喜与人交谈寒暄,是以受冠结束后就没怎么出现过。

  沈离经没见到他人,袖子里的发带还没送出去,本来想就这么算了。傅归元拉着闻人熏的手出现,闻人熏还艰难的抱着一只胖猫。

  “小婶婶,二叔叔让你去静安居等他。”

  傅归元听到这句“二叔叔”后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再纠正她。反倒是沈离经蹲下来,一本正经的说:“熏儿,莫要叫我小婶婶了。”

  “为什么呀?”

  傅归元:“因为她还没嫁人。”

  闻人熏懵懂的“哦”一声,说道:“那你就快点嫁给我二叔叔吧。”

  傅归元:“你想得美。”

  闻人熏怀里抱着的猫跳到沈离经怀里:“那姐姐你不喜欢我二叔叔吗?”

  “我......”不喜欢三个字卡在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她说不出话。抬起脸看着傅归元,他抿唇不语凝视她,像是早已知道这些。

  “去吧。”傅归元摇摇头。“想做什么,都和他说清楚,他不会怪你。”

  红黎扶着她站起身,沈离经对她说:“让兄长不必等我,我留在书院。”

  闻人府的红梅栽了一大片,大多数都是不结果的,结果的那片梅林在靠近过去沈府的地界,包括闻人宴的院子里。

  静安居的人从来不拦她,似乎无论去哪都是这样。

  沈离经站在窗边看远处的阁楼,好似能听到往日沈府的欢声笑语。她的闺阁就在那处,时常也会现在这样坐在窗前看闻人宴屋里的烛火。

  他作息很好,向来都是早睡早起,屋中的光亮早早就会暗下去,而她却时常这个时间还在城里乱跑,有时烛火会亮一整夜。

  “在看什么?”

  闻人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她一直没注意到。

  “随便看看,也没什么。”

  沈离经扭头,闻人宴就在她对面坐下。腰间已经挂上了那个香囊。

  他以前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