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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2)





  “哦,查到什么了?”韩暮敛起笑意,冷声问。

  王湛如实答话道:“老奴拿了任道非的小像去昨晚柴俊下榻的客栈打探,果然有人看到任道非和柴俊联系过,可至于任道非和柴俊在屋中说了甚么,无人得知,据店小二说,任道非离去后,不出半个时辰柴俊便出了客栈,因柴俊走的匆忙,连客房也没退,所以,店小二对柴俊和任道非这两人有印象,因此,可以确认柴俊和任道非有关联。”

  “老奴得知这个线索后,又问了昨夜缉拿柴俊的锦衣卫,对照时辰,正是柴俊离开客栈后半个时辰内在巍府外围碰到的柴俊,若以此类推,便能推测出,柴俊极有可能是受任道非指使后,才掳走了秦小姐。”

  如今只靠这条线索,虽猜测任道非的企图,可却无法和任道非对峙,因此,此案子又进入了死胡同,看似无解。

  显然韩暮也猜到他心中所想,他略一沉吟后,冷声道:“六.九的行踪呢?”

  “六.九昨夜一直没回客栈,他的行迹也十分可疑,可却没证据证明他和柴俊有关。”

  “这就对了。”韩暮闻言,似想到什么,眉峰倏然一沉,简短下令道:“此事不用查了。”

  王湛听出他似乎已想到案子关窍,一愣,急声道:“这案子若不查下去,揪出任道非和柳时明作案的证据,恐怕今后这两人联手起来,还会挟持秦小姐对付您。”

  若先前他猜不到任道非和柳时明掳走秦倌倌图谋什么,那么巍威的出现,便昭示了两人的意图。

  他们想借秦倌倌的美色,挑起公子和巍威的争斗,其用心险恶之极,不能令他掉以轻心。

  “并不是不查。”韩暮冷声道:“如今南京布政司的案子未破,先将此案侦破后,再给这两人清算总账。”

  韩暮说罢,语气微微一顿道:“你派人继续在暗中搜集柴俊的证据,不要用锦衣卫,用韩府的暗哨去查,切勿打草惊蛇,明白了吗?”

  王湛这才反应过来。

  如今若他紧追着秦倌倌的案子不放,极可能逼得任道非狗急跳墙做出别的恶事,倒不如先将此案放一放,令任道非放松警惕,他也好趁这段时日多搜集任道非犯案的证据,便道:”老奴明白了,我这就去。”

  韩暮颔首,人还没走到楼下,忽听几道焦灼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也不看看我家老爷是谁,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拦我家老爷,不长眼的东西,滚来。”

  韩暮刚松的眉峰倏然一紧,快步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大概有二更。明早来刷刷看。

  第45章

  有机警的锦衣卫立马迎上来禀告道:“是刘钦刘大人底下的人。”

  闻声去而复返的王湛嘘了眼韩暮疑惑的眸色,忽然想到一刻钟前任道非欲找韩暮定夺刘钦的事,忙一股脑的给韩暮解惑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是巍威从客栈离去后,在回私宅的途中恰好遇到从城外八仙庙回城的刘钦女儿刘娥。

  只因刘娥命运多舛,连续克死三位夫婿,应高人指点,想要改孤寡的命格,不光是要接受“八仙”的祈福,还要徒步跟着“八仙”去城外的八仙庙还愿以显心诚,因此,今日在刘娥从城外徒步回城的途中,恰好被巍威看到。

  巍威被刘娥的美色所迷,竟当场掳走了刘娥,想要玩弄一番。

  这刘娥是刘钦的心肝肉,那刘钦岂能咽下这口气,闻讯后怒不可遏,竟亲自带上府衙的人打.砸了巍威的私宅,逼.迫巍威放人。

  巍威刚在韩暮这受了气,满腹的怒火正无处可发,又见刘钦挑衅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刘娥藏了起来,对刘钦拒不交人,声称掳走的人并非是刘娥,更倒打一耙说刘钦目无法纪,竟污蔑他掳民女玩弄,扬言要回京在圣上面前告刘钦一状。

  刘钦虽是皇亲国戚,权势滔天,可却不是巍威的对手,他心系刘娥安危,急中乱投医,忽想到巍威的死对头韩暮,便急忙赶来求韩暮助他解救刘娥。

  王湛说罢,面带忧愁道:“巍威是圣上的人,这些年作恶多端,强占民女,圣上一直对此睁只眼闭只眼不深究,可见圣上对巍威极其看重,公子您和巍威宿仇未解,若您再插手刘钦的事,岂不是更加得罪巍威?我看此事,您还是不要管为妙。”

  韩暮不置可否,王湛不知他作何打算,正要再为他分析利弊时,这才骤然发现两人说话间,已来至前厅。

  “韩大人,您可来了。”

  前厅为首的檀木椅上坐着一名胡须花白的老人,身穿一身褐色长衫,铁青着脸,炯炯双目如同鹰眼般露出锋芒杀机,若非搁在扶手的双拳紧握,恐怕很难令人看出他正焦灼不安着,此人正是刘钦,而说话者,是刘钦站着的仆人。

  韩暮锐目扫视两人一眼。

  刘钦霎时感到杀机扑面而来,一股冷意从脚底猛地窜出,令他浑身不战而栗,世人都道韩暮性情乖张,极难相处,此时看来此话非虚。

  他忙盯仆人一眼,仆人立马会意噤了声。

  他转而看向韩暮,恭敬的道:“是我管教下人不周,令韩大人见笑了。”

  竟是先礼后兵的给他致歉。

  韩暮却是面无波澜,不知接不接受,只见他撩袍坐在刘钦对面的檀椅上,轻笑道:“无妨。”

  刘钦吊着的心弦骤然一松,正要提刘娥的事,就听韩暮话锋一转,幽声道:“刘大人不是身子不适,避不见客吗?怎么今日忽然屈尊降贵的亲自找韩某了?”

  听着微微施压嘲讽的语气,刘钦脸上不是颜色。

  近几日,韩暮一直调查南京布政司的案子想从他嘴里套话,他身为南京布政司的当家人,自然对司里谁拿了圣上拨下的皇银一清二楚,若被韩暮查出来,不光是他刘家受牵连,就连整个齐荣国也要跟着动荡不安。

  是以,他宁可做缩头乌龟,也不愿站出来指证曾经的同僚。

  因此,他对韩暮避之不见,早将韩暮得罪个干净,如今他亲自登门求韩暮救人,韩暮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可小娥还在巍威手里,生死不明,他纵然有一百个不愿意看韩暮的臭脸,还得装作看不见,便放低了姿态,直接道明来意道:”实不相瞒,刘某今日来是想求韩大人帮忙,助刘某救出小女小娥,若韩大人今日愿意帮刘某这个忙,今后刘某定会对韩大人俯首帖耳,马首是瞻。”

  韩家虽是皇亲国戚,可自韩暮父亲死后,韩家权势早不如往日,如今韩暮又深受圣上忌惮,处处被圣上打压,而韩暮也非省油的灯,这些年他私下笼络了不少朝臣壮大韩家的权势,若他投靠了韩家,对韩家而言,等同于如虎添翼,这样诱人的条件,他不信韩暮不心动,不帮他救人。

  而他早打定主意,想先哄着韩暮帮他救人,届时他再来个死不认账,韩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然而,韩暮却似窥到他心中所想。

  他幽幽一笑,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刘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和韩某同在朝为官,同为圣上办事,不光是您,就连韩某也要对圣上鞠躬尽瘁办差,至于马首之瞻,咱们肯定要以圣上旨意而为。”

  这小兔崽子竟给他玩阴的,不肯帮他。刘钦强敛住怒火,克制着用平静的语气道:“明人不说暗话,韩大人您怎么才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