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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1 / 2)





  董淑妃手心攥的紧紧的,忍不住的便退了一步:“王爷……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梁王笑的一派光风霁月:“实不相瞒,是为与娘娘道谢!”

  “道谢?”

  “不错,本王虽久居深山,却倾慕太傅三朝贤名久矣,只恨无缘得以相交,不曾想,竟得娘娘引线,一偿宿愿,娘当真乃是本王贵人,岂不是当得这个谢字?”

  王爷竟是知道是我提议祖父去联系了他?董淑妃闻言吃了一惊,心中又惊又乱,忍不住的便退了一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梁王却顺势便又进了一步,格外真诚道:“本王前几日才去见了太傅,且特地带了父皇所赐的千年人参,那人参难得,最是温补,太傅用过两日已好了大半,想来再多用些日子,定然能便能渐渐好转。”

  不错,自从长子定了罪之后,董太傅便再一次的卧病不起,旁人还有些疑心他是羞于见人,假意告病,但淑妃却是知道,祖父年纪原本就大了,经了这么一遭,家里又日日被闹的鸡飞狗跳,却是实实在在的病倒了,已然起身都格外的艰难。

  如今董家遭了大变,唯一能撑得起的也只有祖父一个,听着这般的消息,董淑妃如何能不急?此刻听了梁王这话,心下便是一松,只对梁王越发感激了起来:“多谢王爷。”

  梁王便又是一笑,低声道:“娘娘对本王有恩,自然是报答,叫您的心愿得偿的。”

  董淑妃闻言咬了咬唇,便又低下了头去:“妾身唯一所愿,便是董氏平安,家族延绵。”

  “哈哈,这又何难?”梁王爽朗一笑,便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分明是这样正经的话,却叫他莫名的说出了几分深意一般:“承蒙娘娘不弃,只要娘娘信我,娘娘之愿,便亦是本王之愿。”

  桃花之下,董淑妃心下一紧,面上便也忽的泛起了一抹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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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与此用时,围场之上诸多繁文缛节也都已一一行罢,一身骑装的赵禹宸面色威严,朗声道:“此次围猎,不计身份,狩得猎物在前者,朕皆有封赏!”说罢,当前开弓,弓满箭出,便只流羽一般的准准射进了早已备好的鹿眼之中。

  一箭既出,伴着声如雷动的一声万岁,两边等候已久的宗室子弟,龙羽亲卫们早已迫不及待,便争先恐后的纵欲而出,便也代表着此次围猎正是拉开了序幕。

  赵禹宸见状,转身回了帷帐之下缓缓坐下,喝了一口清茶润了润喉,左右瞧了瞧,便与魏安开口道:“去瞧瞧贵妃可已动身,若是也来了围场,便请她来。”

  魏安利落答应着去了,才刚去不久,外头便又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宫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行到了御前身边,低着头与赵禹宸简洁的说了些什么,若是离得足够近,便能隐隐听出“淑妃”“桃花林”“梁王”等词句。

  赵禹宸听罢,垂下眸,便敛去了一抹冷厉之色,道:“继续盯着,不许有半点错漏。”

  “是。”

  第64章

  苏明珠与弟弟虽在围场转了一圈,到底还是没能寻得着苏战苏太尉,一来,是因着苏太尉因着心情不好,开猎之后,只带了二三亲兵,便头也不回的一口气扎进了深山里去,全无踪迹,二来,也是因着她才刚到了围场不久,等候已久的魏安便毫不耽搁将她请安到了赵禹宸的休息的帷帐内。

  二哥与父亲都找不着,苏明珠便也也没有拒绝,只是低了头,沉了面色行到了赵禹宸的面前,屈膝行了一礼,低声说了一句:“见过陛下。”

  这是怎么了?走前还好好的,朕也没干什么啊?

  赵禹宸立即瞧出了苏明珠情绪的低沉,他顿了顿,有些奇怪的起了身,道了免礼之后,便几乎带了几分小心问道:“可用过膳了?”

  当然没有,她原本就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带着些吃食在外头野炊,可偏偏才从行宫出来没多久,便听弟弟说了这了二哥的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用膳?只想一想,气都要气饱了!

  只不过对着赵禹宸,苏明珠也不愿意多说,只是随意点了点头。

  赵禹宸见状一顿,扭头看了一眼满面闷闷不乐的贵妃,想了想,又试探道:“朕等了你许多,知道你喜欢游猎,可要现在下场试试?还是再等等,用一碗茶等日头略下去些?”

  苏明珠自从听说了能来景山围场,在宫里便已经期待了多少天,但偏偏这会儿听了这话,却反而只是恹恹的,只又应了一句:“听陛下的就是。”

  “哦,坐下先喝一盏茶。”赵禹宸越发觉着不对劲了,借着往前的动作行到了苏明珠的身边,凝神一听,便立即清清楚楚的听到她的心声——【二哥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娘亲也没来,心里肯定是伤心的……】

  哎呀原来不是因着朕!虽然还没听出来是为着什么,但听出来这一点,赵禹宸便立即松了一口气。

  他这读心之术虽然神异,但却也只是在明辨真伪上比较好用。

  人的思绪天马行空,许多时候都是天上地下,毫无逻辑,如眼下这般,若是想要单纯靠着读心知道一件事的前因后果,那就着实是格外的费力,且若是自个早已明了的事,很少还会在心里将所有前因后果再一一想一遍,许多时候赵禹宸郑重其事的听了半天,旁人却早已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地方去,其实并没有直接开口去问来的快些。

  因此,赵禹宸得知与自己无关之后,便能格外坦然的上前关心开口道:“朕瞧着你没什么精神的模样?是身上不舒服?还是遇着了什么事?”

  二哥改姓,这事虽叫人不痛快,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更莫提二哥如今已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围场,也不必再为他隐瞒行踪,苏明珠闻言,便也没遮掩,只几句话平铺直叙将这事说了个清楚。

  赵禹宸闻言便也恍然,按着他自小所通读的儒家经典、圣人之言来说,子不言父过,身为人子人臣,即便君父的确做了些错事,但仍旧恭敬孝顺,想要认祖归宗,的确是一桩正事,但自从有了读心术之后,虽然他自个都未察觉,但实际上他的看法也的确是变了不止一丁半点,闻言之后,心下便总觉这李明理这般无情,未免有些忘恩负义之嫌。

  更莫提,这还是苏家的事,这苏家二子,所伤的还是苏夫人那般的一派慈母心肠!

  心下回想起上次见面时苏夫人对自己的真心真意的一句句称赞,赵禹宸也不禁有些担忧的皱了眉头:“那国夫人如今可还好?万万莫伤了身子,朕这就吩咐太医署里派个医术高明的去太尉府瞧瞧才是!”

  苏明珠有些诧异一般:“母亲只是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罢了,何必叫太医?”

  “你却不知,内经有云,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悲伤肺、恐伤肾,这五情五志最是伤人,更何况国夫人还是那般至情至性之人?向来这无思也要比常人更入五脏几分,此刻或是不察,日后却难免伤了根底!”

  赵禹宸越说,便越觉着担忧了起来,吩咐魏安派了太医不算,还转过身看向苏明珠,安置道:“待到回去,朕便再从内库里寻些养身平气的温补丸药来,贵妃你也万万记着,速速请国夫人进宫,好好开解一二,务必要请国夫人放下心结才是。”

  【嗯?什么时候对我娘这么上心了?太后跟前都没这么孝敬……】

  听着这句疑问,赵禹宸一笑:“国夫人乃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又是明珠你的母亲,朕自然要孝敬些。”

  更要紧的,至今为止,苏夫人是唯一一个真心真意觉着朕“不错、不错、非常不错!”的长辈,便是父皇太后,也从未如此夸赞过他。

  自然,这句话赵禹宸是决计不会说出口的,他解释罢了,见苏明珠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安慰几句,便也站起了身:“无妨的,已到了景山,你且放马去围场上跑上一跑,想必心下便自然开阔了。”

  苏明珠也并无别的办法,便只得应了,赵禹宸见状一笑,便也起身吩咐叫牵来了他的大宛名驹,带了弓箭,与贵妃一并上了马背。

  “朕上次瞧着,你的箭术很不错,想来是不需叫人给你放兽轰赶?”赵禹宸坐与马背,一身利落骑装,玄色衣袍上的金线云纹在日头下闪闪发光,只衬着整个人都更精神了几分。

  不是所有人都是精于骑射,能够在围场上满载而归的,历来权贵们围猎,为了不至于一无所获,太没颜面,便常常提早备好了各色圈养好的牲畜,开猎之后在围场放了,再加上有侍从帮着围赶,只要不是当真的废物,通常也能猎得些山羊禽鸟一类,也正是因此,当真有本事的,都不屑与这样的猎物,宁愿径直入山,去寻真正的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