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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汉的寡妇妻第33节(1 / 2)





  屠大牛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 提了三包草药,另一只手里捏了一小瓶药粉, 放到车上,说:“还有要买的吗?没有我可就往回走了。”

  “没,快回去。”

  一路急赶,回家后小葵还在睡着,屠老汉看两人回来了就去灶屋做饭,让他们这当爹做娘的守着孩子。

  “你先歇着, 我去烧锅水, 你待会儿洗洗,给脚上上药后也跟着小葵睡一会儿。”说罢就出了门, 没有孩子从中打岔,单单两个人静默的让人窒息。

  留在屋里的女人看了看小葵睡着的样子,坐在梳妆台前梳理了散乱的发髻,重新绾起来, 脱掉脏污的鞋子袜子, 踮着脚找好换洗的衣裳, 屠大牛把水也提进来了, 倒进浴桶,说:“洗吧,我去给你熬草药洗脚。”

  拎着药包再次出门。

  坐在浴桶里的时候,许妍心里想着这件事,陈家不大出血弄不出陈婆子,孩子没事也弄不死她,彻底给弄疯了也就罢了,以后得看好孩子,照顾小葵别受了影响。

  至于家里,短时间就这样了,心里理解是一回事,有没有怨是另一回事,就像自己怨屠大牛和公爹心大看不住孩子,要不是自己去后院一趟,孩子不见了都不知道,同样,他俩心里指不定也怨自己,怨自己挣那仨瓜俩枣不好好守着孩子,怨偷孩子的是自己前婆婆,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她怎么也不会偷瞄上他们屠家的小娃。

  这个家就像小葵一样,没有伤筋动骨却受了严重的惊吓,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除了要时间,还要精心的照料。

  从浴桶里站起来,穿好衣裳刚要开门,门就从外面开了,男人端着半盆还冒热气的褐色草药水。

  “别乱走,坐床上去,我看看刺还在不在肉里。”把人搂坐在床边,两只脚都泡进水盆里,从屉子里拿出油烛去灶屋给引燃,回到卧房随手拉了个小板凳坐在床下,捞起女人的脚擦干净,抬到眼前,用油烛照着一寸一寸的盯着,脚后跟被刺扎的那里被水泡的泛白,如果她不说,这完全不像刺扎的,而像是碗碎片割的,小孩手指肚大的地方都破了皮,粉色的嫩肉都看得到。

  “还好,没有刺卡在肉里,我给你撒点药,用帕子包着,还有没有干净的帕子?”他知道帕子在哪放着,故意这样问就是想让她说话。

  许妍挪开盯着他的眼睛,说:“穿足袜吧,不用帕子包着。”

  “不行,足袜太松,药粉撒上去就掉了。”说着他站起来到床头的针线篓里翻出两张没绣东西的白帕子,药粉撒在流血的地方,用帕子给裹的紧紧的。

  “你要不睡一会儿?小葵要是晚上不睡闹的你也睡不成,饭好了我喊你。”他挠头找话说。

  “嗯,好,你帮爹做饭去吧。”

  “这就去。”男人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对着女人笑了笑。

  关上门后,他端着盆子转过身盯着面前的房门,深深叹了口气,现在比没成亲前搭话还艰难,媳妇不给好脸子,真难受。

  刚松开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屠老汉看着儿子提桶端盆的跑进跑出,卧房里也没个说话声,他也跟着不敢喘大气,还不如吵一架呢?吵架后还可以哄一哄,现在这想哄人都没理由,而且自己也不能借着劝架的机会说几句话。

  看大牛蔫头巴脑的进来,他也跟着叹了口气,父子俩安静地做饭。

  饭好了,屠大牛进门看母女俩抱着睡的正香,又默默关了门,对老头说:“我们先吃,她俩的饭给搁锅里热着,睡醒了再吃,现在喊醒了胃口也不好。”

  “行。”

  两个男人中午没吃饭,肚子早饿瘪了,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屠老汉喂了狗,往后院走时,说:“我们娶许妍之前就知道她是陈家前儿媳,陈婆子来疯癫的来偷孩子怪不到她身上去,说到底还是我俩的原因,孩子从后院走了都没发现,陈婆子能找对门就说明她来过不止一次,之前你媳妇带孩子就好好的,就交给我俩带半天孩子就丢了。”

  他抿着嘴咬了咬舌尖,说出曾有过的暴戾想法,“发现孩子被偷的时候没有头绪,只能生气怨怪,你想进屋砸桌椅的脸色和眼神看到的不止我一个,当时我也生气迁怒,那瞬间的想法是教什么狗屁书,家里又不缺钱,但事后再想,她婚前就是许夫子,得名得利的事谁不喜欢?都有人上门求读书了,还仅仅是半天,是我我也不会推辞。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是最害怕的,但实话说,找孩子、抱孩子看大夫、打陈婆子、到陈家祖坟去,换个男人她照样能干,你好好哄哄她,别把人心弄凉了。”

  走过拐角,他心里琢磨着又该去给老祖宗烧纸了。

  踢了绊腿的狗子一脚,“光吃饭不干活的,小主人被偷的时候你们都跑哪去了?就该给饿个三天,饿得没劲出不了门。”

  听到猪哼哼声这才发现猪还没喂,但这个点也不适合再熬猪食了,每个猪圈丢了两捆草进去,走进牛圈一看,牛羊都在里面了,估计是张丫头给帮忙牵回来的。

  屠大牛静静站了会儿,老头点破后他细想了一下,自己真的只能养猪挣钱,让母女俩的生活的好一点,许妍换个男人嫁也照样能活的好。

  不对不对,他摇摇头,我是真疼婆娘和娃的,老头子也是个拎的清的,一个抵人家三个婆婆,许妍嫁给我比嫁给别人生活的更好,我就是有些发浑,但只是那一瞬间。

  他拾起被老头子戳的粉碎的脸皮,把碗筷捡进去洗干净,锅里添一把柴,一碗粥、青菜炒肉片、一整碗炖蛋,都给放在篦子上热着,走去后院,用缸里晒了一天的水冲了个澡,摸黑进了卧房。

  爬上床的时候把许妍惊醒了,他低声问:“醒了?吃饭吗?我端过来。”

  许妍觉还没睡够,闭着眼伸手摸了摸小葵的额头,含糊的说:“不吃”,翻了个身再次睡着。

  男人半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伸手搂住母女俩也闭上了眼睛。

  半夜,小葵醒了,她一动许妍就睁开眼睛,把她抱趴在自己身上,问:“怎么醒了?饿不饿?”

  “饿。”

  许妍踢了一脚里面睡的男人,伸手摸孩子的头,问她:“头疼不疼?难受不难受?”

  “咋了?”屠大牛迷糊的坐起来,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才想起来是什么情况,放下揉眼睛的手,问:“是不是饿了,我这就下去热饭去。”

  翻身下床,还顺手拍了拍小丫头的屁屁,“小葵,饿不饿?”

  “饿,想吃肉。”

  “知道饿就没事,爹给你端来。”

  拿起油烛去了灶屋,点着火了,把引燃的油烛送回卧房,“穿衣裳,马上就好。”

  睡了一觉,许妍精神多了,心里的郁气也散了不少,看屠小葵也没发热,心里更是高兴,感觉她脸在蹭自己的胸也没像往日那样推开她,就当不知道,她过了一岁就给断奶了,现在就是还有手瘾没戒掉。

  “来,穿上衣裳,马上吃肉肉。”

  把人收拾起来,自己也披上衣服,脚踩地的时候才想起来脚后跟有伤,也就没抱她,两人坐在床边等她爹端饭过来。

  与饭一起端来的还有一碗水,“来,漱漱嘴”,把一大一小都给抱坐在椅子上,大的自己吃,他喂小的吃,舀一勺炖蛋喂娃她娘嘴里,再喂小葵嘴里,问:“香不香?阿爷给加了一大勺香油呢。”

  “香”,咽下炖蛋把嘴张得大大的,含着勺子把里面的鸡蛋都给吸到嘴里,还指了指盘子里的肉,“爹,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