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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1 / 2)





  “我这就去,”谢荣搁了筷子,抬脚就朝灶房走去。

  对丁氏,谢荣还是怨的,尤其还有上回谢春莹的事儿,每每都有她在从中作梗,既让人烦心偏生又奈何她不得,实在让人呕得很。

  随即离开的还有郁桂舟、郁桑、谢泽,走在最后的郁老祖沉沉的看了看丁氏,道:“吃好了就过去把竹姐姐妹给换过来,这桌上的菜端到你屋里去,我看足够你吃上三日了。”

  空荡荡的堂屋里,丁氏看着一堆七零八乱的菜,像狗啃过的一般模样,顿时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众人: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吃完。

  丁氏:后悔不已。

  哦,下一章学堂要开始上课了。

  第108章 夫子(九)

  到了年节这一日, 各家各户早早就起来了, 有银子的,早备下了一身新衣裳, 没银子的, 也把平日里压在箱底的衣裳给翻了出来。

  对谢家村和周边几个村落来说,今年这个年头还是很有奔头的,除去往日的,就说今年田里那稻花鱼就添了一笔收入,也因为多了份收入,所以,村民们比往年更喜庆, 无论是去镇上采买物事, 还是割肉买零嘴,也不再扣扣索索的,个个抬头挺胸, 扬首抬步, 脸上尽是张扬和满足。

  老百姓图啥, 还不是个温饱二字。

  庞氏早就让人给裁了新衣裳,在得知谢泽也在郁家过年后, 忙又差了人赶了一身,赶在年节前,衣裳也送到了谢泽手上。

  在年节前这一夜,名为守岁,要祭祖, 等过了子时,小辈们给长辈磕头,得了岁钱,压在枕头下,据说能保佑平安,来年挣大钱。

  郁家也不例外,虽不能回淮阳祖宅祭祖,但也买足了阴钱,一一给祖宗们烧了过去。

  次日,郁家人整齐的换上了一身新衣,连被好生收拾了一番,才被解放的丁氏这回也学乖了,穿着新衣,带着郁桂舟给买回来的金钗今镯,安安静静的缩在一边,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她早就垫着枕头好生想了几回了。

  每回被当家的收拾,都是她一张嘴惹出来的,为了不再吃那残羹剩菜,丁氏决定要好生管着嘴。

  丁氏紧紧的闭着嘴巴,从灶房、堂屋、院子里走过,惹得满脸高兴的郁当家等人心里十分不满。

  这年节了还摆着一张臭脸是给谁看的?

  郁当家更是觉得让丁氏只吃了三日的剩菜这惩罚太轻了,应该直接饿她几顿的,不过因着这过节的大好日子,他再不满也得按捺下,等过了这一日半刻的再收拾人也不迟!

  同样,在灶房里忙碌的谢荣和郁竹姐妹俩也没弄懂丁氏方才冷着脸巡视了一趟的目的,不过在她们心里,丁氏素来是个捉摸不透、脾性也不好的,一日变个几次脸也是常事,疑惑过便放在脑后了。

  此时丁氏还一脸淡然的坐着,压根不知道为了怕说错话而紧闭嘴巴反而让人给误会了。

  年节早清晨吃圆子是清河县内的风俗,这包圆子也是有讲究的,讲究皮薄馅厚,且那馅又不能太干、太粘,咬一口在嘴里,得有香浓滑溜的感觉,郁家往年的圆子是谢荣一手操办的,谢荣调的圆子甜度适中,糯糯滑滑的,煮得又恰如其分,一碗圆子下肚,真是说句美食也不为过。

  这不,今年郁竹姐妹俩也想试试,就跟着谢荣在灶房里忙活呢。

  等三人把圆子端上桌,一家人这才一一落了座,郁老祖和庞氏坐在主位,在开动前,由郁老祖讲了几句,大意是希望来年风调雨顺,粮食充足,郁家蒸蒸日上等等。

  待郁老祖和庞氏动了筷,其他人这才开动起来。

  吃完圆子,郁家开了大门,放了鞭炮,不多时,就有同村的小娃们成群结队的跑了过来,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裹成一个球状,欢欢喜喜的进了门,嘴里一个劲的说着:“拜年了拜年了,恭喜发财。”

  数十个小娃异口同声的说着吉利话,这场面让人止不住发笑,郁桂舟早早就端了备下的糖果,与郁桑、谢泽等把篮子里的糖果给一人抓了一把,得了糖果的小娃高高兴兴的又说了便吉利词,这才欢欢喜喜的去了下一家。

  郁桂舟看得高兴,还问着郁桑和谢泽:“你们俩不跟着去?”

  郁桑嘟着嘴:“我们都这般大了,怎好意思去拜年!”虽说,这场景看得郁桑眼热,但挨家挨户拜年的都是小娃娃,他去凑什么热闹啊?

  谢泽虽没说话,但意思也不外乎如是。

  郁桂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看篮子里还剩下的一小丢糖果,玩心大发的颠了颠,同他们说道:“不如你们俩也给我说说吉利话,我把这剩下的糖果全给你们如何?”

  吃自家屋头的还要说吉利话?郁桑转着眼珠子,朝一边看热闹的谢荣告状:“嫂子,你管管我哥,哪有他这样的?”

  谢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谢泽,点点头:“是该说说吉利话。”

  郁桑哪知道他嫂子会明目张胆的帮着他哥,从鼻子里轻哼出声,不理这两个同气连枝的,拉着谢泽回屋玩去了。

  郁老祖搀着才大病初愈的庞氏,站在院子里含笑看着他们嬉闹,原本郁竹姐妹俩要过来伺候的,被郁老祖给打发走了。

  平日里伺候得已经够多了,这过年过节的,还是让她们歇口气儿吧。

  郁竹姐妹俩平日里除了跟着谢荣一起做面膏、在灶房帮一下忙,其他时间也都是在屋里转悠,这一空下来,突然就有些无所适从了,再则,在年节这一日,是不能操劳的,就是平日里无事时绣花之类的也得搁下,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说,若是在这一日里干了活,那来来整年都是歇不上的,是个劳碌命。

  好在经过这两年的调养,两人原本看着像三十出头的模样如今也变年轻了不少,脸上也没了初见时的苦涩,整个人都闲适起来,且模样身段又不差,在郁桂舟考中秀才后,莫说谢泽这小舅子,就是郁竹姐妹两个也有人上门提亲,说有好些人家聘回去做填房。

  可这填房是这般好做的?

  不说过去伺候公婆,就是照顾着前头原配留下的孩子都够伤神,如同谢荣和谢泽这般,遇到这么个不靠谱的爹的实属少数,那屋里头原本就留了不少孩子,还有上头的老人看着的,后娘一个不留神,就得被人戳脊梁骨。

  且郁竹姐妹又会做面膏,娶回去依着这门手艺,养活一家人那也是没问题的。她们是秀才公的亲姐姐,别人抢生意好不好另说,但亲姐姐做这一门,郁家也定然不好说啥。

  这些提亲的,个个算盘子打得精得很,郁竹姐妹又不是个傻的,哪会当冤大头被人算计?

  且,郁桂舟还想到,除开他大姐有一张和离文书,二姐郁绣目前可还算是已婚妇人呢,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算来,还是婆家的人。

  只是,无论是郁老祖还是庞氏都不曾提亲过关于郁绣在婆家的只言片语,郁绣就更不可能把自己的伤疤摊开让人看,因此,郁桂舟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他这位二姐是何种原因而被婆家给撵了出来,且那户人家也从未托人过来寻她。

  他在窗前叹了口气儿,眼底乌沉沉的,谢荣在他身后说道:“相公,祖母说今日要高高兴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