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绒看到消息之后回了个嗯。

  泡泡坐在她边上, 犹豫了半天，又没问出口。

  肖绒看她：“怎么了？”

  泡泡笑了一下，“绒崽, 你跟天月姐吵架了？”

  肖绒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泡泡做她助理的日子也不短了, 发现这个姑娘天性就是这样。

  很难热起来。

  谈恋爱也是，作为助理看在心里，肖绒跟荆天月能被她看到的场合里, 几乎都是荆天月在逗她说话。

  但是肖绒的主动润物无声，基本都有表现型。

  如果比一比的话，感觉荆天月都变了。

  “没有。”

  肖绒摇摇头, 她跟荆天月压根没吵架过。

  吵不起来，每次有苗头都是冷战收尾，不过冷战也没几次。

  她觉得是自己单方面的斤斤计较。

  就是，唉前任嘛。

  梁伊衣在电话里劝她, “这有什么的，抓住现在, 留住未来，我跟你啊肖绒，这种事呢吃醋呢是小醋怡情, 大醋伤肾，你看……啊啊啊疼疼疼, 温扶你别扯我耳朵了。”

  电话那头一阵鸡飞狗跳, 温扶的声音轻柔地传过来, 说：“绒崽别听她的, 她也第一次谈。”

  梁伊衣在那边嗷嗷叫自己天赋异禀。

  肖绒其实没什么熟人, 在这个圈子好几年, 微信都加了不少人。找她撩骚的一般撑不过十分钟，所以最后就是逢年过节的祝福，躺在通讯录里。

  队友还好，但是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总不好黏着。

  这点她们以前群语音的时候讨论过，都觉得肖绒太喜欢为别人着想了。

  “肖绒，你得自私一点。”

  温扶都这么说。

  她们几个跟肖绒比都很自私，都走了，就剩肖绒一个。

  虽然也是情有可原，但总是有不义气的感觉。

  她们也不是没感情的临时组团同事。

  肖绒什么都嗯，其实半句都没听进去，那时候她也没谈，她就这么死心塌地地把一个人装在心里，怎么会想到有这么一天。

  泡泡坐在肖绒边上，外面还是太冷，肖绒进屋坐在公共厅里继续拨弄琴弦，漫无目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肖绒进步很大，可以说是一点就通。

  泡泡觉得肖绒跟她之前跟的艺人不太一样。

  他们追名逐利，想要登顶都是为了自己，这才是圈子的人往上爬的正常心态。

  偏偏在肖绒这里，这种追名逐利好像都无关紧要。

  公司的安排她服从，却也有在反抗。

  这样的综艺已经最大限度给了成员自由，但并不代表公司不会插手。

  公司给肖绒在音乐方面的定位依旧是从前女团的风格。

  肖绒第二期就摒弃了，无所谓上面让羊哥转达的话。

  这样的效果也的确比之前好，肖绒在第四期自己作词的歌《明天》，曲风清新，她的嗓子本来就有一股清润，低回的时候带着缱绻。

  她从前很少唱曲调慢的歌，舞美把她都融进了场景，镜头下她闭着眼，唱得认真。

  那一期的gif特别多，全是肖绒的特写。

  效果出乎她的意料，唱罢连她都想不到自己的分数会那么高。

  后来公司也没再说什么了。

  肖绒听话是听话，有时候的确挺油盐不进的，公司高层换人之后像是笃定她家世没那几个厉害才往死里压榨她。

  这是三流公司的路子，榨干最后一丝价值，这个艺人就废了。

  也没想到肖绒还能再起来。

  她跟荆天月的关系公司知道的人不算多 ，也被禁止议论。

  毕竟这段关系肖绒获利很多，荆天月又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其实就算是荆天月要公开，他们也不会拦着。

  商人的本质。

  但从恋爱的角度来讲，这样并不公平。

  换做其他人可能乐见其成，毕竟哪有不分手的恋爱，人来人往的，总有结束的一天，能捞一点是一点。

  “肖绒，你在这啊，有空吗？”

  裴嫣从楼上下来，趴在扶手上喊肖绒。

  肖绒抱着吉他抬眼，“怎么了？”

  “帮我和个声可以吗？”

  她从楼上的训练室下来，看见泡泡还挥了挥手。

  泡泡也挥手，肖绒说了句好的。

  “那我走了，绒崽你有事叫我。”

  助理都是允许带的，稍微大牌点的都带好几个，不过泡泡倒是不经常跟着端茶递水，肖绒不喜欢这样。

  羊哥就叫泡泡没事多陪陪自家艺人。

  但是音乐的事儿她也不懂，就走了。

  走出去之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裴嫣好像对肖绒格外热络，跑下来抱住肖绒的胳膊往上拉，肖绒被拖着，特别无奈。

  泡泡心想：应该是我想多了，裴嫣不是喜欢男的吗。

  肖绒跟裴嫣相处起来还算轻松，她自己的音乐基础不敢说很好，偶尔也会问问裴嫣。

  裴嫣跟她曲风不太一样，但是本人热衷于各种创新，经常在训练室可以待到半夜。

  俩人反正住一起，有时候都一块回去。

  节目组平时会有摄像头在各个公共区域，在不是播出日的几天会陆陆续续放一些花絮和预告，肖绒跟裴嫣的镜头还挺多，有时候还有俩人边吃饭边工作的。在视频里裴嫣看起来特别健谈，肖绒相当被动，但也没有很勉强，加上俩人又是同公司，难免的剪辑会多一些。

  荆天月在飞机上补完了花絮，下飞机的时候还能听到旁边旅客的议论。

  “你看肖绒，唉大屏幕看真赏心悦目，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帅的女孩。”

  “是啊，这首歌真的好听，我感觉她比在团的时候好多了，那会感觉整齐划一的。”

  “不过裴嫣才是，我以前以为她就一演戏的，天啊采访说她从十三岁开始做练习生也太久了，她在节目里好照顾肖绒，吃玉米那段逗死我了。”

  “嗯嗯，肖绒就很讨姐姐们喜欢的，我也喜欢死了。”

  荆天月带着口罩还有贝雷帽，这阵子雾霾天，这种装束一点儿也不显眼，只不过往vip通道走的时候还是被认了出来。

  跟在一边的周洲心想，还好多带了几个保镖。

  洪则看着围过来的人实在是无语，“我以为你糊了呢。”

  荆天月哼了一声，她抬眼，目光落在远处的led屏幕上，还是《天籁》的预告，肖绒的镜头没几秒，一闪而过。

  她想：我自个儿都好久没见真人了，在机场还要对着屏幕睹物思人。

  洪则看她一张臭脸，又看着举着手机过来被保镖拦住的粉丝，喂了一声，“你能不能态度稍微好点。”

  荆天月：“带着口罩呢你怎么觉得我态度不好了？”

  她说得懒洋洋的，经过的时候有人签名本递过来，她一看，还是个数学作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