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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2 / 2)


  闻言,常之茸蹙眉,而那汤药,幸好她还未倒,常之茸便将熬制好的汤药尽数倒在了一侧刚要开花的矮牵牛上。

  翌日,那矮牵牛的花苞稀稀落落的掉落在地,叶子也塌了下来。

  到第三日,矮牵牛的根茎已是乌黑一片,整株花腐烂死亡。

  看着这一幕,常之茸震惊不已,竟然真的如那妾室所言,是这汤药的问题!

  常之茸顿时拿着匕首,将杜仲片上的污点刮了下来,她将吴太医和徐郎中都寻了来,一同查探这污迹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郎中闻了又闻,看了又看,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你们瞧这颜色,像不像是干涸许久的血迹?”

  吴太医闻言,定睛一看,确是有些像。

  常之茸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倏然抬头道:“……那些已故的尸体,还堆积在南城城角吗?”

  吴太医点点头:“尸首太多,许多来不及处理的,便都堆积到那了,每隔十天半个月,才会集中焚烧一次。”

  “放置尸首的地方,可有人看守?”

  吴太医愣住:“人手都不够照看外面染病的百姓了,谁还有功夫去管那些尸体啊。”

  常之茸心里一凉,而此时吴太医和徐郎中皆是反应了过来,二人面色大惊。

  常之茸两手攥紧,沉声说道:“恐怕京城有人还嫌殪瘟不够严重,从中作梗,取了那些尸体的血,将染了殪瘟的血混迹到其他东西当中,加以害人,又能甩给殪瘟之症上。”

  吴太医颓然的坐下身,连连叹气摇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拼死拼活的救死扶伤,为了寻求殪瘟的解药没日没夜,而外面那些人,竟然还有如此歹毒之心,想要借着殪瘟杀人,当真是令人心寒至极。

  连同徐郎中在内,都觉得此事不可理喻。

  且被害之人,还不是寻常的百姓,乃是六皇子李淇的妾室,这里嫌疑最大的,自然便是他的正妃杨菡。

  “吴老,徐郎中,你们二人便当不知此事,现下不应宣扬,只怕会引起更多的恐慌,此事我会尽快秉明太子殿下,让他查询定夺。”常之茸眼神坚定道:“不论外面发生何事,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尽快找到解药,让百姓们尽快脱离险境,还京城安宁。”

  ※

  李溯得知此事后,立即让苏广派人去查,并让影卫守在南城放置尸首的地方,看看都有哪些可疑之人经常前去。

  而皇宫内,瑜贵妃已经为了李淇之事与景帝闹了一个月有余,将景帝烦的险些给她降位份,直接罚瑜贵妃在景平宫内闭门思过,不得踏出半步。

  瑜贵妃便整日在景平宫内独自生闷气,还要日日担心自己的皇儿在外是否安好,时常派人去信到元祺王府。

  这一日,瑜贵妃收到了一封杨菡的信件和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她拆开信件后,杨菡在信中告诉了她瓷瓶中乃是何物,并在信的末尾毫不隐晦的与瑜贵妃说道:母妃若想今后稳坐太后之位,便可将瓷瓶内之物想办法给景帝服下,天下便唾手可得。

  瑜贵妃看过信件后,颤抖着手,立时便将它烧毁,连灰烬都未留下。

  近几日,景平宫的丫鬟和奴才们都觉得奇怪,瑜贵妃娘娘忽然不闹了,让众人都有些不大适应,且贵妃娘娘每日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众人也未将其放在心中,只以为贵妃是思儿心切,又迫于皇威,只能守在宫中等着宫外的消息。

  然只有瑜贵妃自己知道,她这些日近乎没有入睡,手中握着那洁白的小瓷瓶,思虑万千。

  她虽承认自己并非什么良善之人,于后宫当中亦是没少欺凌弱小,但当她做到贵妃这等位置之时,心中是异常满足的,可日子久了,贵妃之位亦不足以让她安心了,唯有李淇登上那个位置,她才可真正的放下心来。

  瑜贵妃与姬贵妃一样,都是景帝为王爷时便嫁他为妾,陪伴这景帝经历了种种,细数下来已是几十年的时间,她也曾情窦初开过,与景帝有过一段时日的恋情,如今想来,都还能甜美的回味一番。

  可这尘封的回忆,与李淇未来的皇位,哪个更为重要?

  思及此,瑜贵妃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第84章 .谋害 “恐怕元祺王府之人会心怀叵测,……

  二月与三月间, 染病百姓的数量终于没有再继续爆发,虽仍然有许多百姓难以幸免于难,但比之几个月前, 数量上已是锐减。

  如今京中南城太医与郎中们时常汇聚在一起探讨解药的配方, 自从殪瘟在京中肆虐, 太医们光试药便试了不下百次,更不要说那些摆于桌面之上的一张张药方, 写了上千张都不止, 却始终没有一个是具有成效的。

  四个多月来,吴太医每日便只睡两个时辰, 其余时间都伏案在桌。

  三月底的一日,常之茸照常送饭给吴太医,膳食都只是些简易的家常菜和馒头, 能够快速的充饥。

  她才刚进去, 就听见吴太医猛地一拍案,两眼放光,在满桌满地的药集典册中站起身来,言语间满是激动。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只差一味药材, 便可解了这殪瘟!”

  常之茸将手中的托盘放下,闻言也心中大喜,立即抬头道:“吴老, 可是药方已配置成功?”

  吴太医抓着常之茸, 拿起自己方才写下的药方给她看, 难以按捺的兴奋之情,让他声音都放大了许多。

  “茸丫头你快看!老夫之前写的那些方子是陷入误区了,总以为要从改良预防汤药的方子找办法, 现下才知道那无用,解殪瘟的方子要重新用药,这几味药材配在一起,便有缓解殪瘟的功效,但却无法根除,如今只差一味关键的药材,京城的殪瘟,便可解除!”

  常之茸眼睛也凉了起来,她又仔细看了一遍药方,高兴的抬头道:“不愧是吴老,即便是半成品的药方也无妨,我先拿出去让他们大量煎药,给患病的百姓们服下,能解一时之痛便先解一时之痛,这最后一味药,您且告诉其余的太医和郎中们,让他们帮您一起寻!”

  吴太医点下头,便又埋首在案,激动的心情更让他亢奋不已,立即投入,着手寻找最后一味适配的草药。

  南城内里外忙碌的太医和郎中们,终于有了丝时间休憩片刻,因为有了这缓解病情的药方后,患病的百姓们身上的症状都有所好转,甚至疼痛感也减轻了,绝望的百姓们顿时看到了一丝康复的希望,谁也没有再互相抱怨,默默期待着太医们能够早日医治好他们。

  且这半成品的解药,每日都需大量熬制,只是这药方里的药材颇多,又皆是价值不菲之物,一日的药量动辄便是一两黄金,这般耗下去,很快药材便要不够用了。

  常之茸连月心堂内的存货都拿了出来,依然解不了燃眉之急,她不得已,便将此事告诉了李清婉,没想到仅仅五日,钟温书便从京中北城送了五辆马车过来,常之茸站在街巷人都傻眼了。

  钟温书从马车上跳下,给常之茸行过礼后,直言说道:“太子妃殿下,这些都是清婉让我亲自送来的,她本想自己前来,但她如今身子有孕,我实在放心不下,便替她前来。”

  说着钟温书便命小厮将马车上的东西悉数卸下,竟然有二十多个箱子!

  钟温书指着地上的箱子说:“这十几箱都是清婉这几日连夜命人从临城购置的药材,这几箱是黄金,若是这些还不够,太子妃殿下便随时派人去钟府,我们钟府上下便是倾家荡产,也定要让百姓们有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