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宁清知道司筠做了什么的时候，才知道，这两家已经到了卖房子的地步。因为虽然他们失去了经济来源，可生活习惯却并没有变化，依旧大手大脚的花费，存款很快就花光了。

  她知道，这两家人家的日子都不错。手里房子好几套，他们自己的，以及为他们的孩子将来准备的。

  “真没想到。”对此，她也只是这么感叹了一下，便丢到一边。

  “张芸女士的儿子最近正在学习收保护费，因为他父母给他的零花钱越来越少了，根本不够他花费。”在此之前，她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一星期的零花钱是一千块。正好是原身能拿到一个月的生活费的数量……

  “谢谢你，亲爱的。”虽然她不在意，可这样的消息却依旧让她心情愉快。她不免反思，她确定自己不在意，可原身大概还是留了些什么在她的心底，因此才会因为他们过的不好，而升起这样的愉悦。不管如何，她开心，非常开心。

  至于宁曼曼那边就热闹的多了。

  她跟她那个青梅竹马闹崩了，两人在网上一顿扯皮。竹马说她出轨，给人家当小三，当情妇。宁曼曼在网上哭诉自己无辜，对方骗她等等。闹得十分难看……可对于网络红人来说，这样的丑闻并没什么，反而让他们的名声更加响亮。

  她似乎并不在意是什么样的名声，依旧每天化着浓妆，唱歌跳舞，小哥哥大哥哥的叫的欢快。

  别的不说，她的收入肯定提升了很多。

  可惜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很久，就像是烟花落幕前的那一瞬间的绚烂，非常的短暂之后就结束了。

  据司先生雇的人传过来的资料显示，她似乎做了什么人的情妇，停止直播是因为她怀了那个人的孩子。但这个消息却被那个男人的妻子知道了，为了保住孩子，她不得不躲藏起来。

  宁清对此并不意外，宁曼曼的底线跌落的太快，偏偏又进了那个圈子，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都不奇怪。

  过了约有一年的样子，宁曼曼再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只是与之前已经非常不同，她身材有一些走样，脸上还动了刀子。看起来更加美丽了，却显得非常僵硬。当然，她还换了一个名字。现在于甜甜……用的应该是她母亲的姓。

  据说她生了一个男孩，刚生出来就被那个男人接走了，送去给他的父母抚养。对此，宁曼曼非常配合。事后得到了极大的补偿。于她，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别忘了，还有司先生一直等着报复呢。

  于是没过多久，刚刚出现不久的于甜甜就被全面封杀，不管是娱乐圈，还是网红圈，全都不允许她出现。至于她原来学的专业？她的大学根本没读完，后来还被劝退，根本不可能拿到毕业证书。根本找不到一份高薪水的职业……

  后来有几回，她跟司先生一起出席一些宴会，会遇到好。她会跟着一些男人出现，早已看不出她原来的样子，一身的风尘妩媚。她身边的男人总在换，开始还是年轻帅气的小伙，后来就是秃顶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这个转变的过程非常快，不到半年而已。

  司先生的报复永远都是直击人心，总能让他们的仇人，得到最深切的痛，失去他们最想得到的。想干干脆脆的死去，获得一个解脱都做不到。

  她的那对父母最终穷困潦倒。

  生母的儿子高中之后未能考上大学，进入社会之后，跟那些跟他一起收保护费的小伙伴一起加入了帮派里。不过三年，就在一次群体斗殴中，被人打断的腿，从此成了一个瘸子。既便如此，依旧没有悔改，在他们住处附近成了一恶。后来，因为试图强爆晚归女子，被人打破了头，成了植物人。躺了不到两个月，家属就签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

  至于宁父那边，宁曼曼自从替人生孩子，就跟家里彻底决裂了。后来落魄了才终于想起来回家，但她一事无成，什么都没有。她的青梅竹马趁机落井下石，将她的名声败坏，她便连家里也呆不下去。

  后来不知她如何操作，竟将家里房子车子，但凡能卖的东西全都卖了，拿着钱跑了。留下一对年老的父母。

  宁父和张芸这会儿终于想到他们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可他们根本无处去找。他们到也有些小聪明，居然找了记者，对着镜头痛哭流涕一番。可笑的是，当记者让他们拿出女儿的近照时，他们却一张照片都拿不出来，不说近照，便是再远一些的也没有。

  宁清的户口从来没跟他们在一起过，从一开始，她就上在祖父母的那个户口本来。出生证明，学生证，身份证……所有的一切，他们从来都没关注过这些……原来还有一份宁清寄给他们的结婚请帖，可两人早就扔了。

  别说观众，就是那些嫌事不大的记者，都对这两人无语又歧视了。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寻找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女儿？尤其是当他们的情况被扒出来之后，他们更是被骂得体无完肤。

  “先生，这是你安排的么？”宁清看到这些后，第一反应就是司先生做的。不然，那两人估计想不起来找她。更想不起来，利用舆论来找。这分明就是有人提点，给他们挖坑。

  “总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原来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他的清清不愿意跟他们再有关系，没办法让他们知道她过的多好。那就只能让他们知道，他们过的多糟糕。不过，他会让人继续盯着，等到他们哪天不能动弹了，不会再给清清带来麻烦的时候，再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现在多么的出色，多么的富有，多么的幸福！

  宁清半点也不知道，她的司先生心里在琢磨着什么事。可对于那两个人的悲惨下场，她确实觉得解气。

  至于顾安亭，司先生反而什么都没做。虽然他知道宁清针对他，却并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规则。因为有段时间，他一直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上辈子做的太多，所以她才会离开。所以他不动她的目标，只是盯着他。但就算如此，顾安亭的情况也非常不好。

  他的游戏公司到底没能开起来。他们那款游戏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超越她拿出来的那一款，而他们几个学生也不可能只要理想而不要生活。最后，一个接一个的，向现实低了头。最后还是司徒浩出钱，将那款游戏买了回去，却并没有运营，仅是作为个人收藏。纪念他年少轻狂的岁月。

  那笔钱他们几人分了，这个小团队也就散了。

  之后他似乎又尝试了两次，可惜就算没有宁清，命运也给他设了很多关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事业上的打击让他不得放弃野心，面对现实。最后进了一家公司，成为程序员。虽然年薪很高，可也只是如此了。不到三十，发际线就开始上移。后来通过相亲，认识了一个他父母同事的女儿，平淡如水的相处了一段时间，便匆匆的迈入婚姻的殿堂。可惜，婚后不到十年，就又离婚。

  这一生，宁清虽然重心在司先生身上，可却也从未停止过研究。从空气到水源，从土壤到绿化。一生都在为改善地球环境努力，在她三十岁那年，更是被评为国际环保大使。她的功德早已可以让她在这里待上几百年，却依旧没有停止。除了她待在这里需要付的代价，剩下的，全都留给司先生。

  这一次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他死后会入轮回，再投胎转世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便是转世了，也没有与她的记忆。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将所有功德都留给他，让他以后的每一世都能福寿安康，无烦忧病痛。

  这一生，她实现了对他的诺言，陪他一生，不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直到看着他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她才离开这个世界。

  生同寝，死同穴。

  ………………

  宁清第一次没能在离开上一个世界之后，直接进入下一个世界。而是到了一个，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个纯白的空间，四四方方，无门无窗。地方不大，却又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尽头。因为当她走到墙边，当她欲去碰触那墙壁时，它就会自己退开。不只这一面墙退，而是整个空间在移动。她走一步，那个空间就移一步。

  每个方向都试过，得到一样的结论之后，她便不再尝试。

  开始时她以为这可能是她进入的新世界里的情况，这也是有的。以前她便曾去过一个世界，那是一个全息网游世界，结果刚到的时候，正好刚进入游戏，那里也是类似这么一个空间。

  但也只是类似，绝没有眼下这么诡异。

  而且，再怎么诡异的世界，总会有剧情，有原身记忆，有世界意识的。可在这里，她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她自己！

  挖究不到更多的东西之后，她便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以前不管是留在某个世界，还是去往下个世界，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对于此，她已经熟悉，习惯。需要付出什么东西，她也心里有数。可这地方却是头一次来，她不了解，更不知道待在这里需要付出什么。所以，她立刻就决定离开。

  当她有了这样的念头，却猛的发现，这小空间的正中间，冒出一个纯白的台子出来。看材质，跟她脚下所踩的完全一样。只是那台子的顶头，是一个人头像。同样的纯白，同样的材质。

  “欢迎来到虚无空间。”

  “虚无空间？”宁清诡异了一瞬：“那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虚无空间，诞生于虚无。至于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您接受了虚无之神的邀请。当您到达虚无，便会来此。”

  “虚无之神的邀请？我似乎并没有接到过。”而且，她什么时候到达的虚无，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