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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重生了第76节(1 / 2)





  君臣叙旧完毕,景顺帝看看坐在妻子那边的女儿,对陈家父子道:“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且回去好好休佚?息吧,后日再进宫当差,华阳与朕分离太久,朕且留她在宫里小住一段时日。”

  陈廷鉴躬身道:“理当如此,那臣等就先行告退,不打扰皇上、娘娘与两位殿下共享天伦了。”

  景顺帝点点头。

  华阳起身道:“父亲慢走,儿媳就不多送了。”

  陈廷鉴再度行礼,然后带着儿子告退。

  当殿内只剩一家四口,华阳又跑到景顺帝这边,细细端详着道:“父皇好像瘦了,怎么,女儿不在,您就没有好好爱惜龙体吗?”

  景顺帝身形的确偏瘦,再加上平时沉湎女色有些虚,脸上也带着一种病中似的苍白,但他今日见到女儿欢喜,眼中倒是很有精神。

  景顺帝也把女儿的询问当成了单纯的孝顺,笑道:“无碍,现在盘盘回来了,父皇心情好,加加餐就胖起来了。”

  华阳露出满意的神情。

  景顺帝叫女儿在旁边坐下,仔细打听女儿在陵州那边的生活。

  华阳挑印象深刻的公事、私事都说了些,譬如陈廷鉴率领镇上百姓避洪、陵州百姓争着来她这里状告湘王,譬如她带着侍卫们去游了洞庭湖,还叫上陈敬宗去了一趟武当山,包括巧遇名医李东璧的事。

  提到李东璧,免不得就提到了陈廷鉴的病。

  戚皇后惊道:“陈阁老患的什么病?”

  华阳委婉道:“具体病情婆母并没有告诉我们,应该是公爹怕我们担心,连驸马也不太清楚,只是他老人家卧床休养了半个月,人都瘦了一圈,后来才慢慢恢复如常。听李太医的意思,幸好公爹治的及时,若继续耽搁下去,不出五年,或许会有性命之忧。”

  景顺帝、戚皇后脸色都是大变,景顺帝还懊恼道:“若早知此事,朕刚刚该多关心陈阁老一些。”

  戚皇后想了想,道:“等盘盘出宫时,皇上赏赐一些补药,叫盘盘给阁老带过去吧。”

  景顺帝深以为然。

  华阳不着痕迹地观察弟弟。

  十二岁的太子还没有经历过亲朋的逝去,刚刚听姐姐说陈阁老竟然得了那么严重的病,他心中也是一紧。

  他是不喜陈阁老,还盼望过陈阁老出些丑,可他从未想过要陈阁老去死。

  内心深处,太子明白陈阁老对他严厉也是为了他好,他也记得,有一次他生病,病得并不是特别严重,母后让他坚持读书,大伴端了药来,他故意嫌烫拖延不喝,最后还是陈阁老走过来,端起药碗亲自喂他。老头子的胡子长得飘逸,吹药的神情也还算温柔,至少,父皇都没怎么喂过他。

  太子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清俊的眉眼间流露出的是惦念。

  华阳心里一软,她就知道,弟弟绝非什么大恶人,上辈子究竟是什么促使弟弟那么恨陈家,她可能没有机会知道了,但这辈子,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弟弟与公爹彼此亲厚、君臣融洽。

  皇家四口共用了午饭,饭后,戚皇后丢下丈夫与儿子,牵着女儿去她的凤仪宫歇晌。

  华阳想要沐浴。

  宫女们备好水,戚皇后跟着女儿一起走了进去,小时候女儿沐浴,她也经常坐在旁边陪着,也会亲手帮女儿洗头梳头。

  华阳本来没觉得什么,将要更衣时,昨晚的一幕幕忽然闯进脑海。

  陈敬宗那家伙,狗似的,哪都喜欢啃。

  她脸一红,借着屏风的掩饰小声道:“娘,我都这么大了,您还是让我自己洗吧。”

  薄纱的屏风挡不住她羞红的脸,戚皇后一看就明白了。

  本来还想问问女儿与驸马相处如何,现在也不用问了,至少最近这几晚,女儿与驸马肯定亲热过,否则女儿也不必担心被她瞧见什么痕迹。

  “好,那娘出去等你。”

  第67章

  说是歇晌, 华阳根本睡不着,与戚皇后躺在一张床上,她一会儿赖在戚皇后怀里说话, 一会儿躺到一边真的要睡觉了,结果没多久又转过来, 眼睛亮晶晶的,里面都是笑。

  戚皇后无奈道:“你啊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华阳:“我本来就是您的孩子。”

  在外面她是公主,人人都敬她怕她,华阳享受那种感觉, 可她也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公主的威仪, 譬如她明明想去陈家祖宅后面的小溪里趟水, 却还得摆出没有兴趣的模样, 被陈敬宗“强迫”了再顺势玩一会儿。只有到了父皇母后身边,她才可以随心所欲, 不用担心损了威仪。

  戚皇后摸了摸女儿凌乱的长发, 还是问了下:“你与驸马, 感情如何?这一去就是两年,他可曾叫你受过什么委屈?”

  陈家其他人她都放心, 毕竟女儿不需要日日夜夜跟他们打交道, 只有陈敬宗,作为女儿的枕边人,夫妻俩最容易生矛盾。

  戚皇后还记得女儿新婚不久, 回宫对她提起陈敬宗时, 眼中难以掩饰的怨气。

  华阳仔细想了想, 陈敬宗的确经常惹她生气, 但要说刻意委屈他, 陈敬宗还真没有做过什么。

  他会乖乖地睡在地平给她挡虫子,会在只能吃素地时候偷偷去给她买肉,更会在洪水来临时心甘情愿地背她上山。

  “没有,他哪敢委屈我。”华阳把玩着一缕发丝道,神情透出几分得意。

  戚皇后笑了:“敢不敢是一回事,想不想是另一回事,有的驸马畏惧皇权不敢打骂公主,心里可能已经打骂过无数次了,归根结底,还是看他对公主是否有情有意。”

  华阳沉默了。

  情意这东西,好像都是文人雅士会谈的,或是写封情意绵绵的书信,或是寄情于诗于画,琴声笛声也都可以用来诉说衷肠。像陈敬宗,对她好是好,可没有说过一次甜言蜜语,荤话倒是说了一箩筐,至于他说过的什么哪怕被她休了也不会去碰别的女人、哪怕她死了也愿意跟她做一对儿鬼夫妻,都是床上的鬼扯,华阳可没往心里去。

  华阳非常肯定陈敬宗喜欢她的身子,喜欢到了痴迷的地步,但这是男欢女爱的欲,等于情意吗?

  华阳更倾向于相信,哪天两人真的分开了,只要往陈敬宗屋里塞个花容雪肤的美人,陈敬宗就会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