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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展豁然在一边默默的喝酒吃菜,顺便深深的同情了谢世子一把。

  美人总有任性的权利。

  也因此,一直到快回家了,某小美人都没能知道邵老国公到底是怎么让长寿选择的泰字。把他憋了个够呛。

  房朝辞等差不多够了,这才解了谢介的好奇:“自然是靠作弊。”

  总不能是邵相真的会算卦,又或者他养的龟真的能识数。

  “我知道他肯定不老实,但重点是怎么做的?”谢介急不可耐,心想着这房朝辞今日怎么这么不开窍!

  “那龟在前朝被视作祥瑞,由地方献上,很得前朝昏君的喜欢,因为它总能选出他今晚最心仪的后妃,”房朝辞对谢介没什么可隐瞒的,毫不犹豫的卖了邵老国公,“但显而易见,长寿并不能猜透昏君的心,也没有美丑的辨别能力。它只是在送入皇宫之前,就被秘密训练了多年,它的嗅觉是人类的两到三倍,能和猎犬不分上下。”

  “也就是说,它能闻到旁人闻不到的特殊气味?”谢介有点懂了,他在这些旁门左道方面总能开窍的很快,“而有个人在暗中掌握着这个味道,把它涂抹在宣纸上。”

  也就是说,考验的其实不是海龟的脑子,而是暗中掌握某种味道的人的脑子。

  只要那人能把香味准确无误的涂抹到对应的宣纸上,而不让别的宣纸也沾染上那个正常人闻不到的气味。受过多年训练的长寿,就会本能的去把宣纸叼回来,展现“神通”。与旁人出的到底是什么题,又或者是那宣纸上写了什么字毫无关系。

  谢介这才想起,当年太祖起事时,好像也发生了一些天命所归的异相。

  “……不会吧?”谢介是真的以为他太祖是受老天眷顾的。

  房朝辞点点头,不忍彻底打击谢介:“有些也是真的发生了,被邵老国公给想办法和太祖扯在了一起。”

  就好像这一日的醉芙蓉花开,只是凑巧,更加全了名声而已。

  谢介一直看着房朝辞,看到的仿佛要地老天荒,然后见房朝辞真的没话了,这才道:“……就这样?”

  谢介的声音很轻,仿佛生怕惊醒什么。

  房朝辞用正常的声音击碎了谢介全部的幻想:“就这样。很多真相在说破了之后,就是这般没有意思。”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谢介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花相:这个是根据《梦溪笔谈》里真实的历史典故改编的。真实的参与者是王安石大大、韩琦、王珪和陈升之,韩琦家的花园里开了个四色芍药(这个在现代并不稀奇,古代很稀奇),韩琦就邀请了以王安石等三人来欣赏,并剪花而簪。很巧的是这四位在接下来的三十年间都先后拜相。王安石大大当宰相的时候,陈升之还因为和他发生矛盾,而选择卧病不朝。也算是古代版的塑料情了【喂】

  第50章 第五十份产业:

  “因为我喜欢你啊。”

  到这里谢介的梦就醒了。

  谢介掀开被子,猛然坐起,看了眼隔着一层纸窗外的天,昏昏暗暗的应该还没有亮,整个江左城还在沉睡之中,但谢介的心却已经醒了,并且久久无法平息,带来滚烫又炽热的感觉,一拥而上的冲到他的脑子里,挤得快要爆炸。

  等女使们鱼贯而入,谢介只能压下躁动的心,揉着眼睛下床,站起,任由莺娘开始给他穿上绯色圆领的朝服。等梳洗打扮完毕,喝了粥垫胃之后,谢介这才在出门前戴上了黑色的乌纱长翅帽,戴上这玩意行动起来真的很不方便。

  谢介猛地转身,跟在他身后的谢小三以他那个膀大腰圆的身材所不应该具有的灵活,快速蹲身起身,躲过了长翅帽的“袭击”。

  “我又忘了。”谢介哂笑,有点不好意思,“朝辞出来了吗?”

  “已经在外面等您了。”谢小三一猜谢介就是要问隔壁的房少卿,这俩人实在是太黏糊了。并且有越来越黏糊的趋势。

  “哦。”谢介有点磨蹭,不是因为他做梦梦见房朝辞对他说“我喜欢你”,而是房朝辞昨晚真的这么说了,让他一直无法释怀。

  当时恰好马车已经到了谢府,谢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者是给出什么反应,他只能下意识的就慌不择路、手脚并用的爬了下去,一溜小跑,再没回头。

  谢介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跑,只知道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脸颊红的可怕。

  莺娘还以为是外面的天开始降温了,今天早上特意又给谢介朝服里面多加了一层贴身的小马甲,以及外面裹了一圈毛领子的大披风。要不是谢介阻止,估计连手捂子都得装备上,明显是不准备让谢介和大家过一个季节。

  “您大病初愈,能和旁的人一样吗?谁能比您金贵?”莺娘发自肺腑。

  谢介默默算了算,自己这个大病初愈到底“初”了多久了,后来也没算明白,因为大门口已经到了,房朝辞在一盏红色的灯笼下微笑而立,正不畏风霜雨雪的等待着他。

  一如谢介小时候希望的那样,有个人,只为他,只有他,只想着他。

  谢介觉得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昨晚在房朝辞说完“喜欢他”之后的心脏狂跳是怎么回事了,他朝着房朝辞跑了过去,几步就已经近在眼前,一把把那个玉立颀长的男子抱了个满怀。呃,或者是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我也喜欢你——”

  在一众人惊呆的眼神中,谢介大声宣布:

  “——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怎么说好呢,房朝辞一惯完美无瑕的笑脸,在那一刻裂了。当谢介埋头够了,想要抬起头看房朝辞的反应时,房朝辞再一次把谢介摁回了自己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了那个一团的毛领子。

  他的!

  哪怕脑子不好,

  也是他的!

  这一日的朝会上,称病多日的泰王终于再一次被两个后辈搀扶的上了朝。但泰王的存在并不突兀,因为这次的朝会一如最早之前的那次那般,齐齐整整,一个不少。看来大家都有了准备,今日就是这场旷日持久的争执的落幕之日。

  由泰王老爷子最先搭梯子,颤颤巍巍的说他昨日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太祖、太宗、仁帝和文帝,简直就是官家开会。

  老爷子说的含含糊糊,颠来倒去,让人摸不透他也终于决定站队,还是真的人老糊涂了自以为自己梦见了先人。但孙参政却是个很会借题发挥的人,把泰王的梦直接解读成了这是历任先王的暗示,泰山之行必然成事。

  这一次,反对声音只剩下了零星。

  邵老国公在河谷园搞的那一出封建迷信看来是十分成功的,邵系一派的官员虽然不可能自打脸的改说同意,但不反对就已经代表了默认。孙参政那边也生怕再激怒对方,导致快成的事情成不了,很是客气,对之前的事情全都揭过不提,只就事论事说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