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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了仙界老祖宗第10节(1 / 2)





  忽地想起掌命幼时,时时刻刻围在他身边,唤他仙尊时单纯无邪的样子,心间如针扎般咻然一疼。

  但花蓉心里清楚,掌命自有天命在身。

  此番他苏醒的蹊跷,这神魂也来的蹊跷,想是自有一番因果在里头。他看着掌命脸上自己从未见过的神色,心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花蓉不易察觉的轻叹一声,随即唇角复又挂上那从容淡泊的笑意,淡淡道:“好。”

  说罢,花蓉未再留恋,转身离开了掌命的洞府。

  花蓉离开后,掌命复又回到书桌前,提笔继续画那副未完成的画。没过多久,洞府内忽因灵力波动掀起一阵微风。

  掌命抬眼,但见一名身着玄色斗篷,遮住面孔的人,以移形换影之术来到他的面前。

  掌命颔首行礼,那人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问道:“如今时拂晓替嫁,可会有什么变故?”

  掌命回道:“并无变故,祥瑞现世,大运已成。假以时日,我流芳派必会再登五大流派之巅。”

  那人轻笑一声,似是很满意这个回答。

  转瞬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那封印记忆的术法可会出差错?若当年的事被时拂晓知晓,你我二人恐会在仙界身败名裂。”

  掌命勾唇一笑:“我的术法,您且放心便是。就算上古仙尊在世也奈何不得。况且她修不了仙术,又大限将至。就算被她知晓又如何?还能翻出您的手掌心去?”

  那人听罢,冷嗤一声:“也是。只是我瞧着兀凝那孩子,同时拂晓走得有些近,委实有些放心不下。你既这般说,那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小辈们的事,就由着他们去吧。”反正时拂晓也没几日可活了。

  掌命微微颔首,而后眼观鼻,鼻观心,不做言语。

  那人见此,复又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流芳派。金系煊赫派的黎明戈,野心不小,若他们有所动作,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流芳派。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定要竭尽全力,护我派周全。”

  那人这一番话,像是哄着掌命,又像是在跟掌命表心意。掌命听罢,颔首行礼,笑道:“身为掌命,自当辅佐五大流派气运。煊赫野心为天道所不容,既降大运与我流芳派,必有天道的道理。”

  那人亦向掌命回礼:“请掌命长老放心。我身为掌门,必承天命,绝不辜负长老二十年来的辅佐之恩。”

  商朔说着这番话,唇角挂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他刚坐上掌门,才十八年,便有天道大运降世,想来,他便是那天命之人,这如何能叫人不喜?

  掌命但笑不语,只恭敬回礼,好生送了掌门离开。

  而花蓉这边,他离开后山洞府后,并没有着急回云生结海楼。而是去了后山另一面的竹林。

  天刚亮,太阳还未升起,竹林中迷雾未散,露重潮湿。

  花蓉在竹林深处停下,落下右膝,半蹲在地上,伸手轻轻覆上了地面。魂魄丝发未束,自肩头滑落,发丝落在他修长的手上。

  花蓉挑眉开口道:“坤赋,你可能听见我在唤你?”

  静默半晌,忽地,花蓉脑海中传来一个男人浑雅的声音,是无比震惊的惊呼,震得花蓉脑中直嗡嗡作响:

  “花蓉?你醒了?你居然醒了?你还有魂魄了?你居然有魂魄了?”

  花蓉听到他的声音,展颜一笑,收回手,说道:“你果然还有一丝意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坤赋的声音复又在花蓉脑中想起:“还不如没有!这一丝意识,唯有掌命可与我交流一二,旁人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你可不知道,你们走后,我过得有多寂寞!”

  从坤赋那浑雅的嗓音中,花蓉竟听出一丝丝哭腔。

  回想起当年坤赋化形时那一缕小胡子的硬汉样,瞬间便有些着不住了。能把一个硬汉逼出哭腔,足可见这二十万年的孤独。

  花蓉笑道:“好了,我这不是醒了吗?日后你便不寂寞了。我既能拥有魂魄,你待我想想法子,看日后能不能也让你生魂。”

  坤赋笑笑道:“你我五人本就是机缘化生,能活一世已是天道恩赐,我对生魂倒不甚在意。倒是你,为何会生出魂魄?想来现在,你也能感知七情六欲了。”

  花蓉点点头,将自己醒来之后,一直到在掌命洞府中发生的所有事,都给坤赋讲了一遍。

  坤赋听罢后,对花蓉说道:“这么说,你现在也不知道你生魂的缘由,还娶了个小娘子。也好……有了魂魄也好。我们这样纵然逍遥,却也活得无知无觉,在世上走了一遭,除了守着天道赋予的德行,都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或许你有了七情六欲,日后反而能悟出另一番境界。”

  说着,坤赋话锋一转:“至于掌命那小子,我劝你日后还是远着些,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花蓉微微蹙眉,对坤赋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坤赋叹了一声:“你们都走后,我意识独存了一万年,实在是寂寞的紧,我索性便封了意识。直到十八年前,我又感觉到魔王的气息,方才苏醒过来。可惜十八年前那场大战,是发生在九乌派的雪飞炎海。那里赤火千里,没有土,我意识到达不了,不知那场大战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流芳派先掌门夫妇死于那场大战,还封印了一只有吞天噬日之能的九尾妖狐。”

  花蓉问道:“先掌门夫妇?就是我那小娘子的爹娘?”

  坤赋愣了愣,不耐烦道:“我等于沉睡了十九万年,我咋知道你小娘子的爹娘是谁。反正大战后我去找过掌命一次,那小子……哼……”

  坤赋冷嗤一声,接着道:“淡漠疏离,一口一个天道大运,还让我以后别再去找他。”

  花蓉想想方才掌命的样子,心头漫上一层疑云,但有些事情,急不得,需待徐徐图之。

  花蓉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日出东山,便站起身,说道:“我得回去了。”

  坤赋不解,语气间还有些嫌弃:“得回去?得?什么叫得?”他们五人过去一向来去自由逍遥,从来没有得去做什么这么一说。

  花蓉唇角挂上一丝绵长的笑意,笑叹了一声道:“我那小娘子怕是要睡醒了。”

  想起昨晚小姑娘想锯了他的情形,花蓉只觉无奈,可不得回去看着吗?别刚有了七情六欲,还没感受下呢,就先落得个五肢不全。

  不等坤赋多说,花蓉撂下一句走了,瞬息之间便没了踪影。

  回到云生结海楼的仙府中,花蓉见小姑娘还没醒,抱着他的仙身正睡得四仰八叉,时不时还磨两下牙。

  花蓉无奈失笑,魂魄便在就进的贵妃榻上盘腿而坐,准备打坐重聚灵力。

  谁知,坤赋的声音猛然在花蓉脑海中响起:“啊呀,想不到你这小娘子竟是如此美人!这容貌,与咱们水之尊离若相比也毫不逊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