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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水往低处流(2 / 2)



修女诧异地睁大双眼,随即低下头说:



「真是高超的技术,拜托您请收我为徒!」



原来她是认真的。明明是个修女,居然真心想向我学习魔术。



这是为什么?她只要遵循修女的本分,乖乖替男人疗伤就好啦。



「如果让教会知道此事的话,你会怎样?」



「恐怕会被除名吧。」



「那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想变强。一切仅只于此。」



「既然如此,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修女先是顿了一下,接著以含蓄的语气说她愿意做任何事。



姣好的容貌配上曼妙的身材,看来她很清楚该如何善用自己的优势。



「既然如此,等我享受完之后再考虑看看。」



「好。」



我说出自己居住在哪间廉价旅馆,吩咐她明天来见我。另外也提醒说除了头发可以不跟她计较,但绝对不许携带能施展结界的物品来见我。



修女小声同意后转身离去。



老实说我不觉得她会来赴约,毕竟天底下绝对没有女人会想跟我上床。



不过这位一板一眼的修女居然特地带著茶具,明明才刚过中午就真的跑来见我了。



「朋友传授我一种泡茶方式。」



而且是采用赛贾亚道地冲泡方式的黑豆茶。



修女用热水冲淋煎好的黑豆,并将苹果花放在热水上,等花完全绽放后才把茶递到我的面前。



令人怀念的香气,却不是我所熟悉的茶。



「在我的故乡没有这种冲泡方式。我们只会直接用火烤掉黑豆的皮,再加入温水冲泡。这是城里人为了符合自己的口味,才自作聪明地修改泡法。」



在军方接收村子时,我曾看过士兵们喝了村中女人端来的茶之后,因为嫌弃难喝就自己重泡一次。



其实光是将泥水变成纯水就相当费工,而且水量有限。那群人倒掉的茶,对我们来说也是相当珍贵的。



「原、原来是这样呀,真是非常对不起。」



我起先想动手殴打这个唤起那段我所忌讳的昔日回忆的女人。



不过这些往事仍令人怀念。这也是每当我通过试炼时,村人就会说是「庆祝之水」而给我喝下的茶。是个与刺青一同获得的荣耀。



人随著年纪增长,真是越来越容易感伤。没想到像我这种人竟会一反常态地如此多话。



无论是水里混著泥巴的气味、青草的味道、发育不良的黑豆被火烘烤发出的爆裂声。



以及首次遇到魔物时、关于守卫者的事情、村子被毁的经过、对抗被人称为勇者的男子。



还有与维吉克拉夫特交手的那段日子,我彷佛在修女的面前自白般,不像样地全都吐露出来。



一切都是这杯自作聪明泡出来的茶造成的。







当年的维吉自然是比现在年轻,是个一看就是来自都市且五官端正的帅哥。我原以为他只会待在森林入口附近,藉由猎杀低等魔物来耍威风。



说起这小子当真是身手不凡,不会轻易落入我设置的陷阱,而且像个笨蛋一样体力充沛。若是他两手各持一把剑,我就完全接近不了他。



这家伙居然主动邀请我成为同伴。我起先是真心想杀死他,但在明白他的身手和难缠程度后,我很快就心生厌倦逃离他。明明这家伙只是个来自都市的饲料鸡,却一路死缠烂打地追赶我,在森林里一连跟了我好几天。



「你就和我联手去揍扁魔王吧。」



偏偏还在自称魔王的我面前,大言不惭放话说要去打倒魔王。



我强调自己就是魔王,可是维吉笑说:「等你打倒本尊再说这种话吧。」



啊~真叫人火大,你又明白我什么了?你不可能理解我的心头之恨。魔王就是恨透人类所诞生的存在,而我现在已经是魔王了。



但我就是赢不了维吉,这小子的确强如怪物。于是我反问他难道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



「那怎么可能嘛。出生自西方的我与魔物这类生物结下梁子,单纯认为只要打倒根源就可以摧毁它们。假如勇者的传说属实,只需拉拢对方成为同伴即可。」



我见过所谓的勇者,虽然那家伙确实强悍到跟怪物没两样,却终究没能打倒魔王,甚至被我给宰了。根本没人能打倒真正的魔王,也无人可以接近魔王。



「这则传闻我也听说过。就算世人都说他是冒牌勇者,但终究是死在你手里。这让我更想得到你。既然你都能够杀死勇者,相信也可以干掉魔王啰。」



我居然被这种疯子给盯上。尽管我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维吉在想啥,不过他其实非常单纯,就是满脑子只想著要除掉魔王。



而且愿意为此不择手段,也不惜拿命去赌任何的可能性。或许你认为是自己决定来这里见我,其实只是遭维吉唆使罢了。



你说你知道?那就好,可是我奉劝你无论如何都别爱上他。



总之我们后来交手过无数次,当我所有的伎俩都被维吉摸透后,我变得再也打不赢他。但唯独成为同伴一事我可是敬谢不敏。我再也不想拥有同伴,也不愿相信任何人。我以这句话将维吉拒于千里之外,可是这家伙说什么都不肯放弃。真叫人厌烦。



不管是我利用陷阱和结界把维吉关在森林深处,或是拖来一大群魔物围攻他,全都被他逐一化解。一段时间后,我们开始联手打倒强悍的魔物,或是一起喝酒到天亮。之后我们又进行对战,将彼此的技巧和过往都暴露出来,就这么展现出自身的一切大打出手。



某天,那家伙一如往常地获得胜利,将我压制在草堆上时说了一段话。



……他当时说了什么并不重要。



反正最后我同意与他联手。老实说我也懒得再坚持下去。



在那之后已过了三十年。我们在这段期间结识且失去好几名同伴,不过最终还是成功抵达魔王城,只差一点就能实现维吉的梦想。



说句老实话,我们并不觉得自己能打赢魔王,毕竟对手没有那么简单。



在到我们这把年纪后,就连恨意也会随著岁月凋零风化。倘若最终没能杀死魔王也无妨。我们只是想在死前,把这种削减自身寿命的生活方式烙印于人生之中。



于是我们成为第一批抵达魔王城的冒险者们,成为第一批出手痛揍魔王的男人。



只要能让维吉这个笨蛋站在魔王的面前,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懂吗?修女小妞。



我们历经无数鬼门关生还下来所筑起的证明,你休想无须付出任何代价就占为己有。



我会让你亲身体验何谓地狱,假如你熬过之后还能说出一样的话,到时我是可以考虑看看。







因为我说了太久,结束时茶也已经冷了。



不过修女的脸色更加冰冷。原先就洁白无瑕的那张脸蛋,现在更显苍白。



「话就说到这里。快脱衣服吧。」



修女在听见我的命令后慢慢地站起身来,并将身上的白衣褪去。



不出我所料,她拥有能取悦男人的肉体。我看她至今肯定以此为诱饵勾引男人并尝过不少甜头吧。



修女似乎感到有些害羞,脸颊渐渐泛红。难道是正在想像我接下来要对她做的事情吗?



不管怎么说,把这种东西当作武器活下去的人生,在我眼里是无聊透顶。



「可以请您稍微听我说句话吗?」



修女忽然厚脸皮地说出这句话。想来是她觉得自己已被人看光光了。认为男人看见裸女就会变亲切吗?



「我没兴趣听,既然脱光就给我闭嘴。」



我原以为这么做就能堵住修女那张嚣张的嘴巴,她却不知为何突然笑了。



既像在自嘲,又彷佛在嘲笑我,她的唇瓣不停颤抖。



「……您就是像这样往低处流吧?」



「啥?」



「我看得出来。因为我们总是身处其中。」



以长发遮住半张脸的修女低语反问「想听听我对您说的话有何感想吗?」,但她抢在我开口前继续说:



「您说的那些内容确实非常骇人,不过您真的都没发现?还是您故意装作不知道?」



难道她想进行宗教那类的问答吗?修女拋出这个让人摸不著头绪的问题后,忍不住咬紧自己的下唇。



「在您的故事中不曾提起任一名女性。」



我目瞪口呆地傻住了,根本搞不懂她想说什么。



「相信伊戈先生您也有母亲吧?拥有会为您通过试炼而感到开心的母亲吧?但您从头到尾都不曾提过她。」



「……大概有吧,我也不清楚。村里的习俗是男女并不会共组家庭。当成长到某个年纪时,男女就会分开生活。我说过男人得成为战士吧。」



「既然如此,女性在村里的工作是什么?」



「就是煮饭跟生孩子,与这里没有多少区别。」



无论在都市或村落,女人的定位都一样。只有为家庭所独占,或是和众人共享的差异而已。我没说错吧?



「伊戈先生,您的村子被军方接收时,村里的女性都怎么了?」



「都成了军方的私有物。反正女人至少能保住一命,也算是赚到了。毕竟还有点用处。」



「您的母亲也身处其中吧。」



「大概吧。」



修女先是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来。此时她的眼神变得莫名坚定。



「在您出发去找勇者报仇时……」



曾说过把一处教会当成根据地──修女将目光对准我。



我简短地回了一句「没错」。可是那又怎样?



「那里应该也有修女才对。既然是贫民区的教会,我想是对该地区较为熟悉的中年女性。」



「啊~想想也是,有两个老太婆。我对她们没兴趣,不过守卫者们倒是挺爽的。」



毕竟也算女人。



我强调没有杀掉她们之后,只见修女的右眼流下大颗的泪珠。



「……在屋子燃起大火时,相信您也对里头的女性毫无印象吧?」



她随后又补上一句「还真是水往低处流呢」。



我莫名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您对于自己被人歧视一事深感愤怒,可是这世上还有一群您完全不屑一顾的人们。这与出生地以及肤色都无关,只因为对方一出生就是女性。」



「毕竟男女拥有不同的天职。身体的构造也不一样。」



「没错,一直以来我也是这么认为,并且放弃去改变。不对,是我就连已经放弃的自觉都没有。不过有人告诉我说这样是不对的。就算天职和身体构造都不一样,但基于这种理由选择隐忍的话,根本就是大错特错。」



「喂,你从刚刚到底在扯啥?我说过你的事情怎样都行。」



「我已经受够您这种要人闭嘴的态度!」



露出她那对大奶子的修女大叫著:



「女人要是不脱光就什么都得不到,就连让人听自己说话都办不到。您曾被异性命令自己脱掉衣服全身赤裸吗?曾有人当面对您说出猥亵的话语吗?明明成天被人以恶心的目光品头论足,却污蔑说是我们不检点。我不想把这些当成是无法改变的事情。明明这世上也存在著好人与出色的男性,我却得每天承受不堪入耳的话语,老是被人伤害!」



「那你想怎么样?就算你向我抱怨说这都是男人的错,终究──」



「请让我们有能力去打倒魔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宣言,我震惊地张大嘴巴,说不出任何话来。



至于这位怪胎修女似乎终于有羞耻心,降低音量说:



「……我想和小春小姐一起去打倒魔王,想凭著女性之手去打倒魔王,让世上所有女性明白女人也是有能力的。想令男性们刮目相看。我知道这是个肤浅又幼稚的梦想,可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就无法颠覆这个世界。」



颠覆世界。



这简直就是勇者的职责,也是我小时候在梦里看见的景象,不过她说由女性去完成这件事?



愚蠢透顶,真亏她能想出如此破天荒的事情。



「我想变强,而且是强悍到足以打倒魔王,进而改变这个世界。即使做不到这点,我也想尽可能获得力量,避免让下一代的女性尝到相同的痛苦。我希望成为一名发声者,希望能让缺乏自信的我脱胎换骨。」



修女因为说话太大声而呼吸紊乱,双肩不断起伏地大口喘息,接著她朝我鞠躬说:



「很抱歉说出这番冒失的发言,我不会再说什么,会完全听令于您。拜托请收我为徒,我愿意为此做任何事情,拜托您了。」



我叹了口气,抬起手一把摸向自己的脸。



别开玩笑了,她把气氛搞得这么僵,然后才撂下一句随我想怎样都行,简直是最不会看人脸色的女人。



我仰望天花板,发出一声叹息后不禁想笑。现在是什么情况?没想到我竟然对这个女人的一席话心生钦佩。



颠覆世界。



这不由得令我想起在森林里独力修练变强的自己。



对修女而言,那个名叫小春的女人就等同于维吉在我心中的地位。啊~确实我一度误以为小春是那家伙的女儿咧,真是的。



简直是无聊透顶。



大家老是说些一样的话。



「那就开始吧。」



我起身脱下衣服。修女微微发出一声呻吟,随即低下头去。我脱光后一脚甩开内裤,将手伸向十分紧张的修女,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强行令她抬头看著我。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略微泛红,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浑身都是刺青。这是成为魔物的纹身,也是舍弃人身的证明。看在从事修女工作的她眼里,想来是很恶心吧。



「你给我看清楚,而且要从头到脚都给我瞧仔细。」



修女咬紧牙根张开眼睛,依照指示从上到下端详我的身体。不过她在看向下腹部时就只是简单扫过,随即将目光移往自己的双腿并紧闭双眼。能看见她害臊到胸部的肤色都变红了。



我满意地放开她。



「好,你已经看过了,这样就扯平啦。也能算是逼你脱光的代价吧?」



「咦?」



「至于不足之处,就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来弥补。记得你想学结界吧?好,没问题,我来教你。」



修女……不对,她叫做琪优莉是吧。



琪优莉目瞪口呆到彷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怎么?记得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咦、嗯,是没错啦,不过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说过啦,我同意指导你。」



「可是关于交换条件……」



啊~是指这个啊。我瞄了一眼琪优莉的巨乳说:



「放心,其实一如你之前说的,我这辈子都不曾在意过女人。打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要对你怎样,而且也不感兴趣。」



「咦?」



她会讶异也实属正常。这可是就连维吉都不知道,深藏在我心中的秘密。



我生在男性社会之下,第一位让我心生憧憬的对象就是那名守卫者,直到遇见命中注定的搭档之前,未曾有女性占据过我的心。从今以后也只有那个男人能拥有我的灵魂。



换言之,我对你的裸体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只对男人感兴趣,不曾想过要跟女人上床。老实说,我反而觉得女人的身体柔软到令人作呕。因此我本来打算将浑身赤裸的你轰出门去,教训你随随便便就在他人面前脱光衣服。」



「…………」



喔。



琪优莉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感觉上她像这样放松后会更受男人欢迎。只要再由我帮她化点妆就更没问题了。现在的她就像个欠缺美感的小女娃。



如果她能赶紧被教会除名,我就可以帮她挑选衣服了。



「请、请等一下,既然如此,您为何要脱掉衣服呢?」



「是向你赔罪。毕竟只有你脱光不太公平。为了向你表达敬意,我至少该对此事做出了断。」



「如果想要有个了断,请先让我穿上衣服!另外快把您两腿中间的东西藏好啦!」



琪优莉用双手遮掩身体当场蹲下。她的奶子还真是大到有些夸张。即使我已说过自己对她不感兴趣。



不过看在其他男人的眼里,相信她会是个很有魅力的女性。一想到维吉肯定也爱看,我就忍不住觉得嫉妒。



「那么,首先就来说明媒介的使用方式。听著,琪优莉,魔术比起魔法更容易受媒介影响。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基础知识才会──」



「请等我们都穿好衣服再说啦!师父!」







虽说我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这群家伙果然把我是否会收琪优莉为徒一事拿来开赌局。



因为维吉赢钱,我便逼他请我喝一杯,并且对他发了一阵牢骚。



「没想到结果那么顺利。以伊戈老头你的臭脾气还真罕见。」



「听你在放屁。单纯是那个古板女每天擅自跑来逼我教她。你这家伙居然把那种难搞的女人塞给我。」



「你最近之所以少喝酒,也是因为被那个女孩训斥一顿吧。毕竟修女的工作就是连他人的健康也要多嘴。」



「天底下岂会有那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听从徒弟的唠叨。单纯是她太啰嗦,我才稍微节制点罢了。」



也不知维吉是在幸灾乐祸什么,笑成一副脸歪嘴斜的模样。



这家伙即使成为满脸皱纹的老头还是一样没变。这时的他是打从心底放声欢笑。



「没想到当年的伊戈会变成现在这样。看来活得够久还是会有不同的体验耶。」



我以倒赞的手势做为回答。这都要怪你吧,居然还把那样的小姑娘卷进来。



「那么,棋子也全数凑齐了。尽管之前因为小春临阵退缩没能闯进魔王城,不过这次一定要杀进去。你可要加把劲啊,伊戈。」



居然还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真羡慕你从来没有改变自我。从你抓住我的那天起就不曾改变过。你从来不会去关注被你牵扯进来的其他人,始终保持那道充满期待的眼神注视著梦想。



我当初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作一回事,到头来却陪你活到这么老。话虽如此,我只要能和你一起旅行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维吉老头。」



「啥?」



「我们花了几十年开辟出来的血路,现在却要让那些小姑娘搭顺风车,而且她们只把打倒魔王当成一个过程,纯粹是想利用这点来提升弱者们在社会上的地位喔。」



「哟~那么带种啊?年轻人就该这样才对。」



「老头子追求的未来并不是未来。」维吉露齿飒爽一笑,然后又脱口说出「所以我们走到这里就足够了。」



「负责打倒魔王的是小春,并不是我。我只要能送她抵达目的地就足够了。只要坚信自己这辈子的努力没有白费,即使丧命也能瞑目了。」



啊~原来如此。



看来你是真心爱上小春这个小丫头。



「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伊戈。」



眯起双眼的维吉露出眺望远方的眼神。正常人根本不愿接近的那片森林,对我们而言却是充满回忆的故乡。要死就必须死在那里。若是没有打从心底抱持上述想法,也就无法加入他的队伍。不过我从以前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不对,是我们也要活著回来。」



维吉罕见地显得一脸吃惊。说得也是,就连我也相当意外,老实说我从未想过自己在杀死魔王后还有其他牵挂。



「或许是你的女人能宰掉魔王,不过颠覆这个世界是我的女人。好歹我也是她的师父,有义务亲眼见证这件事。」



维吉挑眉看著我,并且吹响一声口哨。我一如往常地对著他比了个倒赞。



话虽如此,这个徒弟是既古板又不得要领,按照我这把年纪恐怕是看不到了。就当作是我一厢情愿吧。



「伊戈。」



喝了一口酒的维吉边摇晃杯里的酒边说:



「还记得我说服你时讲过的话吗?」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这家伙说愿意继承我的灵魂,并且会用他手中的剑斩断我因为恨透这个世界,而决定以魔王自居的心魔。



不过拜他所赐,我早就摆脱这个心魔了。



「我怎么可能记得嘛。」



「也对,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是三十年。」



「等到除掉魔王之后,我们就没事干了。」



「是没错啦。」



「可是就算铲除魔王,一定还会出现许多终于等到机会能成为下任魔王的家伙们。反正依照我们的个性,肯定没办法乖乖隐居,到时就把麻烦事全丢给年轻人去处理,我们改以修理这群家伙来赚钱如何?」



「哼!」



维吉,你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活下去吧。



直到死亡降临的那天,你永远都是我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