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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再临之夜(1 / 2)



半夜三点。



还没到黎明时分,不过已经连昆虫都睡下了。(译:也就是所谓的夜黑风高杀人时了)



临近大河的城市,台东市安静地犹如沉在水底一般。



平稳的夜晚。



实在是很难想象这里最近才发生过残酷的杀人事件。



然而事实上,直到一个星期前为止,这座城里还在连续地发生残酷的杀人事件。



不负责任的周刊杂志为其起名曰:台东市连续猎奇杀人事件。



应该是由于受害者的腹部全都被十字形切开才被冠以“猎奇”这个形容词的吧。



而这起事件的犯人,尚未落网。



被归结于同一时间在城里发生的集体昏迷事件,含混带过了。



——话虽如此,那犯人早就已经死了,但是,



这情报却没有浮上表面。



这起事件,自黑暗中诞生,又消失于黑暗。



因此,“在晚上尽量不要外出”到现在还是市民的常识。



然而——在这安静的城市里,有个人影在行走。



垂着双肩,仿佛拖着身体一般行走着的男人。



藤间大和。



师从神原天童,修炼神原一刀流并且习得其奥义,是在眼下的日本非常罕见的货真价实的剑客。



大和一个人走在夜晚的道路上。



而他还不知道,超常之夜“魔术之暗”正于前方再次展开。







“啊—身上还在一扯一扯的痛……”



将脖子扭向一边,轻轻响起了“呱嗒”一声。



感觉盘踞在体内的疲劳稍微减轻了一点。



虽然这只是错觉,倒不如说这种做法只会给身体带来损伤,但是总觉得轻松点了。



…………管它的,累死了。



事情起源于昨天晚上。



大和,以及大和的妹妹,滕间真白,再加上藤间兄妹的邻居兼青梅竹马雨森穗波。正当这三个人要吃烤肉的时候。



将准备烤肉的任务撒手丢给女性阵营,大和为了撤空肚子而出去长跑。



一切都发生在那一瞬间。



大和被他在超常之夜中遇到的魔女,冬云静马“绑架”了。就像字面意思一样。



等着他的,是与自称静马的师傅的深山妖女的血涌肉跳的流血吉特巴舞,以及搬运人骨还有大麻之类的触及法律的用于魔术的物资这样令人累到头晕的大餐。



大和做完了那些事情,现在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魔术师啥的真是烦死了。”



一想到真白正在家里准备着名为“调教”的“虐待”或者说是“拷问”,大和就更加郁闷了。



而且现在还是星期一的凌晨。



这是要漂亮地抹杀大和的周末的阴谋。



不仅没能开心地享受烤肉,还被静马的师傅,有着“铁匠”称号的炼金术士奥黛丽·彭斯随意殴打,而当他好不容易才被解放之后,现在又不得不回家去看等着他的小恶魔的脸色,他想不埋怨也难啊。



“啊?”



忽然,大和停下了脚步。



在距黎明尚早的黑暗的路上。



一点一点的路灯光犹如浮在湖面上的鬼火一般排列着向远方延伸而去,在那下面有个人影。



四肢无力地靠在电线杆上。



“是喝醉了吗…………?”



但是定睛一看那还是个稚气尚存的少女。



恐怕比自己还要小个两三岁。大概跟大和的妹妹,藤间真白差不多大吧。



羊毛般轻飘飘的桃色波发上戴着顶大帽子。



大概有锻炼过吧,从短到几乎要露出臀部的热裤下面窥见的双腿,纤细紧绷到难以想象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的。



好像是个活泼的少女。



是不是离家出走了呢?



有那么一瞬间想过是不是要无视掉,不过最后还是决定问一下。(译:还是忍不住伸出了魔爪咩)



“喂。假如这是你的兴趣的话倒是不会阻止你啦……不过那边有尿,很脏的哦。昨天也有只狗还有跟狗一副德行的秃老头养主在那里尿尿过哦。哎呀,不过那货是咱学校的生活指导老师就是了。”



“……”



“哎呀呀,被无视了啊。算了—无所谓。小心车子唷。”



并没有再要去留意她的意思。



大和正要将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开——,



“————唔!”



蓦然——



被刺眼的红色吸引住了。



正好是少女身上路灯没有照到的部分。



从靠在电线杆上的背上,,留下了大量的血,形成了一片血泊。



喂喂,真的假的。



大和脸色一变,奔向少女。



这情况实在不能置之不理。



大和抱起倚在电线杆上的少女的身体,开始检查她背部的伤势。



背上有一道明显的刃物造成的伤痕。



“喂!你不要紧吧!还活着的话就说一声啊!”



“……”



“死了!”



“……唔。”



“还活着!搞、搞毛啊吓老子一跳。不要紧吧,喂!”



少女微微睁开眼睛。与头发同样卷曲的睫毛下面,翠绿的瞳孔浑浊不清,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油膜一样。



有点不妙啊……



“现在就去叫救护车,等着——”



这时,头上的貌似轻轻地掉了下去。瞬间,大和被出现在眼前的奇怪的东西惊呆了。



这的确是最近经常在电视上见到的,那个……啊对了。



“猫、猫耳?”



“——!”



在他发出嘀咕的瞬间,少女的眼睛里显现出野蛮的光芒,本来无力地垂着的右臂朝大和挥来。是濒死之人的错觉吗,那么就不需要躲开了,说到底只不过是少女的力量罢了。



但是这一瞬间,大和的确看见了。



——自己的脑袋,被少女的右手斩下的零点一秒之后的未来。



“!”



那判断是——正确的。



大幅度后仰的上半身。



从鼻尖掠过的破空之声,非同一般。



简直就像是剑斩过一般的锐利风声。



恐怕威力也同剑一模一样吧。



要问为什么的话,证据就是被擦过的大和的脸颊上,喷出了鲜血。



“混帐!好痛…………唔喔!?”



“唏——!”



完全不听大和说的话,间不容发地用左手接着攻击。



但是这一回大和完全躲过了。



使劲纵身向后一跃,一个后空翻。



拉开距离,端详突然间变成袭击者的少女的表情。



被油膜一样的浑浊所覆盖的瞳孔,一闪一闪地,射出犹如从暗夜中匍匐袭来的肉食动物一样的狰狞的光辉,紧紧地盯着自己。



而两只手上,伸出刀一样的爪子。



…………不是,人类吗?



“喵呜————!”



“好险!”



——该死!现在可不是磨磨蹭蹭地研究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大和转换了心情。



少女的动作幅度很大而且缺乏变化。



同濒死的动物拼命保护自己的时候的行动模式很像。



散发出杀意。



那杀意会给对手造成犹如炙烤着皮肤一般的威压。



然而威压——只能对比自己弱小的对手发挥作用。



对于大和来说,其行动很容易看穿,只不过是头野生动物而已。



大和姑且为了哄她安静下来而一边躲开她的爪子一边对她说道。



“听、我说啦!我、啊!”



“嘎啊啊啊啊!”



“冷、静、下、来!我、呜啊!”



“嘎啊嘎啊嘎啊!”



“没、打算、伤害、你——”



“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人啦啊啊啊啊啊啊阿呆!”



瞬间——大和一脚踹在了少女的下颚上。(译:按照惯例不都是手刀砍脖子吗 不怕破相么- -)



“啊。”



踢都踢了,后悔也晚了。



轻飘飘地——



被反击的一脚踹中的少女的身体,轻轻地浮了起来,



咚地一声——



撞在了对面的围墙上,然后倒了下来。



之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惨了。”



大和出了一身冷汗。



对方扑过来的时候杀气实在是太重了,一不小心就动了真格的。



不过话说回来,像大和这种既没耐性又没素养的男人,怎么可能靠嘴说服别人呢。



“喂—还活着吗?没死的话就回答一句说还活着啊—”



“……”



“挂掉了!是老子吗!?是老子杀掉的吗!?是老子的错吗!?”



少女还是一动不动。大和耳朵里听见了自己的血液凝结的声音。



“喂喂开什么玩笑啊!起来啊卧槽!睡你个大头鬼啊猫女!说到底还不是你一下子杀过来的错啊!给我出庭作证完了再去死啊!原地复活给我原地复活啊!(译:这里原文用的是ザオリク 是勇者斗恶龙系列里的满血复活魔法)”



啪啪啪!



噼噼啪啪地扇了好几个耳光试图让少女复活的[野蛮人(职业)]大和。



他的所作所为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当防卫的范围,然而不知是不是他那粗暴的复活术产生了效果,



“呜…………………………啊。”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少女的表情的确变了。变成厌恶的表情。



看到这,大和送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



“…………啊—真是对心脏不好啊。”



叹了一大口气,再次仔细观察腕中的少女。



“耶?”



一看,猫耳和爪子都不见了。



睡在臂弯中的,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



……这算啥事啊?



抱着疑问歪下了脑袋。



但是支撑着她的背部的左手所感觉到的粘稠的触感,使他想起还有更加迫切的事情。



无论如何,先得给她包扎起来。——但是,



“没问题吗?带去一般的医院的话。”



这里值得怀疑。



猫耳就先不管了。



但是扑过来时的那种野兽般的狰狞很麻烦。



正因为是大和,所以只是脸颊上掉块肉就完了,但假如像那样在医院里发狂的话,就不知道医生会变成什么样了。



…………这小鬼不“普通”,大概,不如说应该没错。



恐怕和冬云静马还有火倭秋晴同样,是属于“魔术之暗”的“某种东西”吧,大和如此确信。



……看来一般的医院不行啊。



这么一来——选择肢就只剩下一个了。



“哎…………算了,也有一半是老子的错啦。”



没—法子。大和背起了少女的身体。



大和小学时进行了剑术修行,初中时又非常中二,所以一直过着伤痛不断的日子。



而一直照顾他的真白,对于处理这类的伤势非常拿手。



问题在于——



“这要怎么跟真白说明呢…………”



一声不吭地离开家,擅自外宿,回来的时候还带个受伤的妹子。



“………………会被杀掉的吧。”



这种时候只能苦笑了。



※※※



星期一早上。



在藤间家的对讲机前,有一名少女。



中等的长发,加上即便隔着制服也能感觉到的量,非常地有女人味。



全身上下散发出柔和的氛围的她,名叫雨森穗波。



是附近一家家常菜馆的长女,自从大和成为藤间家的养子以来就跟她有来往了。



也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的女孩子。



因为住的近,这名认真的少女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来接大和。



“嗯—果然还是该剪短一点比较好了吗—”



拨弄着前鬓嘟囔着。



“算了……反正大和酱也不会在意发型什么的。”



即便如此还是会在意吧,穗波用手将前鬓梳向一边。



“暂时先这样吧。”



整理好仪表之后穗波按响了对讲机上的门铃。



——叮咚。



“来了。”



探出头来的,是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娇小的少女。



是藤间真白。



“…………啊,穗波姐。早上好—”



“早上好、真白酱—大和酱回来了吗?”



询问在星期六傍晚突然消失的大和的所在。



这时真白略微伏下视线——



“那家伙死了。”



“哎哎—!?”



“还活着呐!穗波!救命啊啊啊!要、要被小恶魔杀掉啦~呀啊!卜普埃(译:大力水手卜普埃囧)!!”



“…………刚才好像听到像裂帛一样的悲鸣耶。”



“诶嘿嘿。真是的,穗波姐一定是听错了啦”



……眼睛没在笑哟真白酱。



仔细一看,真白的连衣裙上沾着点点红色的飞沫。



穗波一瞬间想起被恶友催促着读了结果后悔到哭出来的名为《黑家》的恐怖小说。



——一定是兄妹两个自家人闹着玩吧。



“嗯,大概是听错了吧。那么再见。”



“穗波!?连穗波也染上了名为漠不关心的现代病了吗!?不行啦喂,鼓起勇气直视发生在眼前的惨剧吧!只要您踏出这一步就能拯救一条性命哦!话说救命啊啊啊喂!”



“————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的声音嘛,不过,真白酱,总觉得要是丢下他不管的话会做噩梦的,差不多行了吧?”



“真是的。哥你太夸张了啦。”



“哈呜”真白可爱地叹了口气,将穗波引入家里。



“先说好,真白也不想做这种事情哟。可是可是啊,最近哥老是不肯听真白的话了啦。所以——”



打开连接玄关和房间的门。



“所以稍微管教一下下。”



像蓑虫一样摆来摆去的大和出现在眼前。



“不对不对!绑起来倒吊着这已经不是管教而是异端审问了哟!?”



“别处是别处。咱家是咱家。”



“才不是邻居的级别而是就全世界来说呀!”



“喔,穗波!继续说。差不多也该让这家伙对自己的异常有点自觉了!”



“讨厌啦,穗波姐。这只是管教而已哟。这样子又不会死掉啦,对吧?”



“衡量标准是会不会死掉吗!?”



“啊咧咧,穗波姐不知道吗?有种防止狗乱叫的项圈,要是狗狗乱叫的话,就会被电击的那个。”



真白笑眯眯地拿起了放在旁边的遥控器。



“你那说的是狗吧!是调教狗用的啊!老子是人类哎!话说就算是狗那也是正宗的虐待——”



“防止乱叫。”



哔哩哔哩哔哩。



“升天啦啊啊啊啊啊!”



“咿呀啊,大和酱貌似要觉醒了!?”



“……………………呵呵。”



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哔哩



“要死啦啊啊啊啊啊——”



“真白酱!stopstop!”



穗波压制了专心致志地电击着大和的真白,拷问行为以这种形式终止了。



“真白酱。的确,自说自话溜出去的大和酱也有错,但是这样子也做得太过火了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劝到一半,真白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涌现出了泪花。



“……穗波姐~”



微微抽泣着扎进了穗波的怀里。



“真白呢,嗯,如果只是擅自外宿的话,也不会生气成这样的哟?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大概用胶带贴成内裤就可以原谅了吧。(译:想像一下撕下来的时候吧……俺一阵蛋疼)”



“可是、可是啊,擅自外宿直到早上才回来!而·且·!”



真白“磅!”地一声打开了房间尽头的拉门。



在那里,大和今天早上带回来的少女,已经被包扎好,整睡在被窝里。



“————居然还对素未蒙面的女孩子暴力相向,外带回家什么的!真白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呀~”



“…………那个。”



就算是穗波,实际看到铁青着脸躺着的少女的时候,也不由得一时语塞。



“这女孩……真的是大和酱带回来的吗?”



“嗯。因为她受了伤倒在路边。”



“诶!?”



听到“受伤”的时候穗波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躺着的少女。



虽然少女身上的血迹已经被真白擦干净了,但是用来擦的毛巾还浮在洗脸盆里。



那毛巾上沾着刺眼的红色。



“这样的话得赶紧送医院啊。”



“呃—,不,话是这么说啊。但那样的话有些难以逃避的麻烦……”



当然,大和也不能说“这少女可能不是人类”。



所以只能暧昧地蒙混过去——



“因为会留下不利的证据,所以才不送去医院而是带回家打算监禁起来对吧!”



“你别在每件事里都混进自己的妄想好呗!总之,把那个女人送去一般的医院会很麻烦啦!是对于那个女人来说!”



但是,由于意外的事态而陷入混乱的真白的失控并没有停止。



也罢,本以为哥哥突然失踪了,结果到了早上回来了还塞给她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或许会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



“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真白已经没脸去见爸爸了呀。哥,跟真白一道去死吧!”



“你是老妈么!?”



“擅自外宿。早上才回来。带着女人。就算单独来说任何一件都可以原谅,但是一起来的话就连真白也无法忍耐了哟!?这可是三振出局哟!?要攻守交换了哟!?乱来也要有点分寸啊,咱家的捣蛋鬼!”



“所以都说了你这混球搞错了啦!不,的确有一半的责任在老子身上,但是!是正当防卫啊,老子把那货然后那货把老子!?”



“慢、慢点……你们两个太激动了,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哟!?”



“给吊了三个钟头不激动才有鬼啊!”



“总之,真白酱和大和酱都太激动了啦,还是先冷静一下好吗?”



“呒呶呶。”



“嘎呜呜。”



“真白酱也是,要更加相信哥哥呀。再说,你看,快迟到了哟?现在还是留点距离,冷静一下好吗?大和酱,因为有些特殊的原因所以不能送这孩子去医院吧?这是真的吗?”



“这个也好那个也好老子没有撒半点谎啦。老子要是骗你的话马上就会穿帮的对吧。”



的确,在穗波看来也不觉得大和是在撒谎。



“那么,让这女孩留在这里休息,对她来说比较好是吧?”



“嘛就是这样了。”



听他这么说,穗波对真白耳语道。



“我想大和酱没有撒谎哟。所以现在就相信大和酱一回吧?……突然消失之后都去做了什么,我会详细地问出来的。呐?”



“唔—唔—”



真白沉吟片刻,不过,



“哥,这回就看在穗波姐的面子上原谅你了。”



决定尊重可以说是姐姐一样的穗波的意见。



“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原谅老子会死啊你这恶魔。”



“喂。大和酱别再刺激真白酱了啦。不收敛一点的话要生气了哟?”



就这样,在穗波的调解下,藤间兄妹的关系暂且稳定了下来。







真白把大和解放之后,大和与穗波并排走在了通往两人就读的将星高中的道路上。



但是因为一大早就闹了个人仰马翻,所以两人都略显疲劳,走起路来也无精打采的。



“真是的—大和酱从天花板上荡下来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啊。”



“去跟真白抱怨。老子是受害者啊。”



“但是说到底还是大和酱不对哟?有反省吗?”(译:反省什么?反省拐妹子的方法?)



“才—不是,老子没有错。从星期六开始老子就被身边的事情牵着团团转。怎么想都觉得老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们就不能更体谅老子一点吗真是的。”



错过烤肉啦,遭到绑架然后被身为静马师傅的魔术师海扁到死啦,之后被强制劳动,本以为总算能回家的时候又被倒在路上的猫耳袭击啦——



灾难连击也要有个限度吧。只能认为是被诅咒了。



…………该死的。关键还不能说出来,更悲剧了。



“那么大和酱——星期六干什么去了?”



穗波向表情仿佛咬到虫子一般苦涩的大和问道。



“喂喂,连你也要审问啊。”



“还用说吗。因为要安抚大和酱消失之后赌着气吃烤肉的真白酱费了很大功夫呢。”



穗波就像是要窥视大和瞳孔中的神色一般眯起眼睛,再次问道。



“跟那个女孩子有关系吗?”



“不,那家伙真的只是回来路上捡到的,没有关系啦。”



“那么,为什么不回来呢?”



大和烦恼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挠了挠头。



“被静马绑架去,强迫做了些像是打工的事情啦。”



“静马…………冬云同学!?”



突然听到预料之外的名字,穗波瞪圆了双眼。



“还有叫这么稀奇的名字的货色么?”



“是、是这样啊—…………跟冬云同学在一起啊…………”



“对对。真是烦死了啊。拜她所赐老子的周末泡汤了呀。”



一提起这事,大和又恼火起来,咬起了指甲。穗波战战兢兢地,犹如随时准备开溜的猫一般提心吊胆地问道。



“是,是约会,吗?”



“啥啊!?”



这回轮到大和被突如其来的死球(棒球术语)给吓得怪叫起来。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你在瞎扯什么啊穗波。为什么老子非得去跟那种烂娘们约会啊。说了是被“绑架”走的啦!有听老子说话吗你,喂喂!?”



“好痛好痛~不要扯耳朵啦。”



“你的耳垂还是这么有弹性,手感真好啊。”



“别说这个了!”



不停搓着穗波的耳垂的手被挥开了。



“…………你说的绑架,是“强行带走”的一种比喻吗?”



“才不是比喻什么的而是货真价实的绑架啊。像这样,从角落里突然冒出根金属球棒然后咣当一下。”



“诶—”



“没骗你啦。先跟你说一身,虽然那家伙在学校里像个好学生,但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哦。大致说来如果不是那样的话老子又怎么会丢下烤肉跑掉啊。你啊,难道会不知道老子每年有多么期待那一天吗。说到底老子是要靠那一天储存起半年分的动物蛋白质的哦?简直都可以说是那个了,活着的意义之一了唷?”



“可是大和酱在学校也跟冬云同学很要好呐。经常说话,在冬云同学转校过来的那天还两个人一起跑掉了……”



那是事实。



在台东市连续猎奇杀人事件背后。



在那起被埋葬于黑暗中的事件中,大和与静马缩短了彼此间的距离,最后静马向大和提出——想成为朋友。



而大和也答应了这个请求。



话虽如此,那只是口头约定。



并非是结下了某种契约,不过确实诞生了羁绊。



所以大和经常大大咧咧地朝坐在背后座位上的搭话。静马讨厌大和当着别人的面向她搭话,数次提醒他注意,但是从来不在意自己没兴趣的事情的大和把那当作了耳边风。



每一天都是那个样子,再加上静马第二次转来的当天大和将她带到屋顶上的事情,就算被认为关系很好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先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很要好,不觉得有必要否定这层关系的大和,最后对穗波的话点头道。



“…………也罢,姑且算是朋友吧。经历了很多事情就成了朋友。”



但是——大和继续说。



“那货整个一女版的青磁。虽然可以说是个不错的家伙,但同时也可以说是个超级混球。”



“难以想象呐……”



“嘛,到时候就算不想也会明白的啦。但是—————为什么老子身边都是这么些恶魔一样的女人啊。万一老子对女人感到绝望然后跑去搅基怎么办啊。”



深深地叹了口气的大和又将手伸向穗波的耳垂搓了起来。(译:你这部位控还真是稀奇,不控巨乳控耳垂- =)



“穗波唷。你会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吧。真的只剩你能治愈老子了呀。总觉得浑身都很不起眼让人安心得很啊。(译:令人想起俺妹里的土包子)”



“真是的,都叫你别玩人家的耳垂了啦。还有被说成那样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呀!”



然后——



“……………………一直,保持现在这样,吗。”



以比呼吸更轻的声音嘟囔道。



“你说什么了吗?”



但是那低语并未传到任何人耳朵里,随风而逝了。



“不、不!什么也没说。不提这个了,走快点吧,要迟到了。”







“唔喔、喔喔喔喔……”



“呶呜呜…………要顶住啊老子的括约肌!”



“你们两个为什么在小便器前面呻吟啊?”



午休时间。



在男厕所里,大和与犹如昭和时期的不良学生漫画里飞出来的角色一样的小混混恶友猪塚青磁涨红了脸,看到这一幕,两人的朋友,眼镜美男子梶十四郎一边洗手一边呆然地望着他们。



“现在别出声啊十四!正处于无比微妙的平衡点上呀。”



“糟、糟了。要是再使劲的话后面反倒要先出来了。”



“乖乖蹲上座便器一起解决不就完了。”



“怎么可能做出坐着小便这种女人一样的事情来啊!”



“是爷们就要站着小便。混混也得遵守这条男人的规则……这是男人走的路。”



“虽然老子对那种过时又一股发油味的发型没兴趣,不过也不承认站着以外的小便姿势。还有内裤必须是包紧的三角短裤。四角短裤什么的都是邪门歪道……”



“大和你不要黑四角短裤。跟女人睡觉的时候你穿三角短裤试试看。桌上放着马提尼酒,用小夜曲当BGM,但是一解开皮带,气氛就瞬间崩掉了。”



“你根本就没那种机会瞎操什么心啊章鱼。卵蛋荡来荡去的话,到了关键时刻怎么使得出力来啊。就是因为你总是只顾外表才会一直打不过老子啊。”



“你说啥!那要不然现在就干一架?”



“别把枪口朝老子这边啊!很危险耶!?”



“啊…………无聊透顶。夹紧着大腿抖个不停还谈什么爷们汉子的。”



正如梶所指出的,为了收紧括约肌而变成内八字的两人的站姿,离爷们实在是相去甚远。



正所谓当局者迷。



“我要先回教室啰。懒得陪你们耍蠢了。”



不再去管那两个人,梶洗完手,用自己买的淡蓝色的手帕擦干像钢琴家一样纤细的手指,往走廊去了。



待梶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大和向青磁问道。



“……喂青磁。你觉得十四是哪一种?”



“一般来说应该是四角短裤吧。他那样的要是穿条三角短裤的话那可真是吓死人了。”



“要是那样的话,刚才就会帮你说话了不是吗。”



“……说的也是。只要是男人,那么这个话题应该比蘑菇与竹笋之争(译:蘑菇和竹笋之争是指对于某物该用蘑菇还是竹笋来代称的争论)还无法无视才对。”



“————难不成是真空派?”



“诶。不,毕竟不至于吧…………大概。”



“不是经常有这种说法吗。人这种东西剥去一层皮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啊。据说凉凉的很舒服哦。”



“不……那个皮不是那种意思吧……喔。”



“喔喔,来了来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胜利了。



暂时各归各地转向了便器。(译:这两个家伙没事憋尿玩,不怕膀胱炎么- =)



“啊—来了来了。呼—”



“这一瞬间让人上瘾啊—一直尿下去也不会厌啊。”



“会脱水挂掉的吧。”



拉上拉链,随便地洗了洗手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