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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最后的晚餐(2 / 2)


修女变得身份痛苦,如果去安慰她的话,就只能在这一天里撒谎。



“因为你的身体并不在这里,而在别的地方啊。”



在那同时,她那绝对不可能睁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哪里?我的身体在哪里呢?”



修女大吃一惊,胡乱敷衍着,慌忙离开了房间。



然而只有这个记忆,绝对不会从女孩的脑海中消失。



从那天开始,女孩变得只是反复问同一件事。



“我的身体在哪里?”“请早点找到,早点还给我好么。我的身体。”“啊,真是令人诅咒。如果有身体的话,现在马上就能飞到那个人的身边去了。”



这下修女们也终于感到为难了。



然后不久,在一个初雪降临的早上,女孩悄然消失了。



修女们四下寻找了去向不明的女孩,但是没能找到。



外面是酷寒的世界。女孩在严寒中丢掉了性命,遗体被雪埋了起来——修女们这样相互说道。女孩被认为已经死了,搜索被停止了。结果,直到最后的最后,女孩的“王子”也没有出现。



然而,在女孩葬礼举行的晚上,前任修女也出席了。



咚咚,敲门的声音回响着。



随着门打开出现的是,有着雪一般洁白的皮肤,仿佛血一般的红扑扑的脸颊,黑檀木一般黑色的头发的那个女孩。



女孩微笑着说道:



“我的身体在哪?”



修女发出了仿佛自己心脏冻结一般的悲鸣。



女孩的身体如同薄绢一般透明,并且带着丝丝凉意和寒冷。



在这个修道院里住着的,并不只有修女。



有着雪一般洁白的皮肤,仿佛血一般的红扑扑的脸颊,乌木一般黑色的头发,如此过于美丽的女孩。



每晚寻找着自己的身体。



至今仍在彷徨着——



一边在廊下走着,誓护一边想着真白所讲的“怪谈”。



为什么,女孩只能成为亡灵呢?



(那,大概……)



大概,女孩是突然死去的,变得如同传言失踪了。



从最初到最后,修女们无计可施。使女孩痊愈的事情也是。还有实现愿望的事情也是。每一天变换着重复的问题。那样去欺骗,重复的谎言的罪恶的意识——。女孩死了,但是残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所以在修女们心中女孩一直没有死去。也没有被上天所召唤,至今也继续活着,痛苦的,凄惨的罪孽的记忆。



不过,真的就是如此么?



他想起了真白的话。



“是真事哦。深夜,在走廊上徘徊的年轻女人的身影,实际上被好几个修女目击到了。”



“是前辈说的,吃饭的时候突然变得困苦起来,转过头来,在食堂的入口处是一个陌生的少女正在……笑着。”



“这之前,据说如果喝了水罐里的水睡着了的话,睡着的时候会感到十分痛苦,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肚子上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坐在上面。”



“以前,院长也曾说过。竟是发生些可笑的事情。五年前,老爷,和夫人在这里去世之后……”



幻觉。这样考虑的话就很普通了。这样说的话,是喝下了具有幻觉作用的毒药了么。还是说,这个建筑里有什么在栖息潜伏着?



一边想着蠢事,另一面,感觉走廊的阴暗变得更加浓厚了。



不管怎样,耗去了意想不到的时间,时间已经过了19点。



到底是肚子有点饿了。自己这样的人意外的顽固,看起来很大胆。这时候也肚子干瘪,食欲大增。



模糊的感觉,这说不准就是最后的一餐了。



(这样啊。这样的话……)



和艾可妮特的赌注输了的话,誓护也将前往地域……是这样约定的。



这样的话,死之前有一件无论如何也想做得的事情。



实惠走下楼梯,向着食堂走去。



途中的走飘散着清炖肉汤的香味。咕——,肚子叫了起来。



结果,厨房里已经有了先到了客人。



“加贺见先生,你在这里啊。”



“……那你说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么。”



加贺见嘟囔着,还是不怎么亲切,不过,比起单纯无视要好些。誓护小心翼翼走进了食堂。



加贺见将虾的背腸取下,手脚十分麻利……一旁的燃气灶上炖着汤,放调味汁的锅则用文火温着。(註:背腸就是蝦那黑腸)



不管怎样,尽管在这种状态下,加贺见也是在做着自己的工作的样子。



“……那个,加贺见先生?”



“干啥?”



“在这边的修道院,是第一次?”



“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



“去年。那之后,春天,还有夏天,好几天被叫去。”



“那,确切的位置呢?”



“……你这简直是在调查呐。”



“正是这个打算。”



“哼,只是和认识人的生意有关”



“那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修道院?”



“没有什么理由。”



加贺见提起了精悍的面孔,浅黑色的脸颊上带着讥讽的笑意。



“虽是这么说,但是你相信么?”



“我会努力相信的。”



“那我告诉你,我对女修道院有兴趣。”



“这个……嘛,同样作为男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好委婉啊,直白的说吧。”



“以前,附近的——法国厨师来了。”



“我知道。无论怎么说,我委托的中间人也是哪里的老爷子。”



“!”



誓护的心里敲响了警报。



这个到底是不是偶然呢?有这样的偶然么?



今天,誓护为了与叔父做个了结才来到这个修道院。



叔父虽然不在,但是有个和叔父很像的男人在眼前。



那个男人,对于至今为止有谁出入是知道的。



偶然,和厨师认识么?



偶然,被介绍到这个修道院?



(不……不对)



顺序被弄反了,加贺见的目的是这所修道院,围着这个才去接近厨师,作为烹调师混进来。这样考虑才显得自然。



但是——



这样的话,那个理由就让人不解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真是问了个蠢问题,仅仅是个流浪厨师哟。”



说谎。是加贺见说的那样。那样愚蠢的问题再也没有了。暂时,加贺见是什么人,这个秘密不可能简单的说出来。



誓护偷偷瞄了眼加贺见的手边。



很明显,厨房里有菜刀。从水果刀到厚刃尖菜刀一套。



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泽。



禁不住在食堂中环视,偶然间,誓护的视线碰上了那个。



桌子的对面,有个孤零零被扔下的东西。是个茶杯。为什么要那样,在角落里……?



誓护被勾起了兴趣,接近了茶杯。



茶杯里是喝剩的热可可。早已变得不热了,变冷分离了。杯底乌黑的,像血一样粘。



“那个,加贺见先生,这个……”



“……啊啊,现在就整理。”



“这个,是祈祝的?”



加贺见十分粗鲁的答道,“那你说是什么?”



誓护呆住了。老实说,有点轻微的震惊。



祈祝是认生的,听上去很好,实际是怯懦,十分难带。作为哥哥的自己,也时常无法应对。对于别人来说也是十分棘手的孩子。



另一方面,加贺见十分冷淡。这样板着脸。小孩子很难接受。即便要他和颜悦色一点也好,是不可能取悦于小孩子的类型。



尽管如此——不,尽管是这样。



“那个……,十分感谢。”



“谢什么?”



誓护一边把茶杯放在洗碗池里,一边笑道:



“祈祝,很喜欢热可可呢。”



加贺见没有停下不住忙碌的手,不过还是粗鲁的嘟囔说道:



“我只是被委托了厨房的工作,不是被讲什么礼节的时候。”



不觉间胸口也松了一口气。想这个男人是不是能够信赖呢。



反而成了语气松懈的气氛。知道加贺见没有放弃职守,稍稍有点愧疚的感觉,不过,誓护还是下定决心表明自己的意志。



“对不起,加贺见先生。稍微有点理由……好不容易来了,而且这种情况下虽然有点那个,但是祈祝的晚餐我想由我来做。”



“……”



加贺见总算是停下了手。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誓护。这家伙一副想说些什么的,投来用以确认的视线。不久,耸了耸肩膀说道:



“说是喜欢也好。我没有插嘴的权利。”



“砰”的把菜刀放到案板上。仅仅是这个声音就让誓护哆嗦了一下。



“我也是一度掌管食堂之身。‘有点’这种理由,让心情也变坏了。”



透过这力度十足的话。加贺见抱着胳膊,,威吓一样俯视着誓护。



这一系列行动透现出了加贺见的真话,到访这里的理由无论是怎样,加贺见有着作为烹调师的自尊。换句话说,加贺见是打算用心料理饭菜。为了潜入到这里而想要料理饭菜。



并没有开始……。光是明白那个也是一种收获。



加贺见变得认真起来,誓护觉得也要认真回答。



“……这个说不定就是最后。”



听到誓护的话,加贺见的眉头抽动了一下。



“或许,我说不定,不能在祈祝身边了也说不定。所以今晚,我想让她吃我做得饭菜。”



加贺见慢吞吞地把位置错开,空出来一个炉灶。



“……别被火烧伤了也不知道哦。”



“开玩笑,哥我可是专业级别的手法哟。”



誓护很快脱下上衣,卷起衬衫的袖子。



艾可妮特十分焦急。



变得冷森森的教堂里,在神坛上的桌子下盘着腿弯腰做下。嘴唇抵着合上的扇子。左右的两只靴子扑沓扑沓地摇摆着,盯着虚空。



“我堂堂艾可妮特,为什么不得不听一个仆人的话啊。这简直就是,不分尊卑啊。那个笨蛋仆人。



那优美曲线描画出的嘴唇,从那里吐露出对于誓护的抱怨。不过,令艾可妮特不爽的理由可不是只有那一个。



短短一瞬,红色的眼眸望向了一侧。



那一瞬间,视野边上的一个小生物飞跳了起来。



唰唰地藏在了长椅子那边。露出了好像尾巴一样茶色的毛发。



“哼……”



艾可妮特再次把视线转回了正面。



暂时的,小生物把一只眼睛小心探了出来。观察这边的情况。艾可妮特咂了咂嘴。这是做的让别人看不到的打算?



转向那边,再次偷偷地缩回了长椅子的背阴。



这种事情,持续了一个小时以上。



啊啊,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挑衅一样的动作。作为猎物正合适的尺寸。艾可妮特要是猫科动物的话,那特别是擅长的就是用猫拳问候。实际上,性格也格外接近猫的艾可妮特,想要攻击那屁股的欲望也跃跃欲试摇动起来。



红色和银色的前发带着电,噼啪噼啪的静电炸开。



“喂,艾可妮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碍事的来了。



“还在这待着么。不能么?”



教堂的门开了,一时雇下的仆人,桃原誓护走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脱去了上衣,衬衫的袖子也卷了起来,腰上还围着围裙。



“……”



“搞些什么啊——好烫!哎,这样难道不会弄焦么?”



誓护匆忙扑打围裙把火弄灭。



环视周围,像碰触肿痛地方一样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个,那么艾可妮特大人,我所拜托的的mylittlesister……?”



连回答也懒得回。艾可妮特用视线把位置告诉了他。



“啊~那里啊……”



刚一看到妹妹,誓护的表情立刻变得舒缓起来。艾可妮特则变得怒气冲冲起来。誓护的容姿作为人来说十分端正。但是始终十分娘气。即便恭维的来讲也不觉得很英俊。坏事就坏在那张小白脸上了,那种嘟囔不休的娘们态度看起来就是个傻×。妹控(修女控)的程度也超乎寻常。对于人类的习性嗜好并不是十分明了的艾可妮特,对于不是誓护喜好的异性类型这种东西很容易的完成了推测。(p:修女控啊不給力,控的是寂寞)



“艾可妮特,你下来了好吗。”



对于艾可妮特失礼的思考毫不知情,誓护招了招手。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再加上毫无防备。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怎么畏惧这边。真让人火大。



“什么事?”



“晚饭,我想一起吃怎么想?”



“白痴么……。你觉得教诲师能摄取人类的食物么?”



“看起来长得和人类是一模一样啦,没有什么能不能吃的问题吧。”



艾可妮特沉默了。感觉上被说了很让人生气的话,不过却不可思议的没有生气。可是那个又的确可气,总之先“哼……”了一声。



“那么,祈祝也一起,去食堂吧。做了祈祝喜欢的炖牛肉哦。炖的甜不甜?嘿嘿嘿,哥哥我不會偷吃哦。因为借了压力锅了。”



誓护的话说的天花乱坠。



祈祝半藏在长椅的背阴,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样子。害怕的想要跑走一样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哥哥,仔细小心的地警戒着。



“……怎么,不行?”



滴答,誓护的太阳穴冒出了冷汗。这可是说不定要被最爱的妹妹所讨厌了,简直是世界最大的恐怖所引发的冷汗。



“是,是哦,现在先要冷静下来!等等,我现在拿过来!”



一边反复念叨着“我不相信”,誓护飞奔出了教堂。



与艾可妮特切开担架时完全不同的,悲惨可怜的身影。



“……”



祈祝面无表情的送别了逃开的哥哥,小小的脑袋迅速转回到这边,瞬间交汇了视线。祈祝害怕地很快又逃回了长椅的背阴。



看到了这对兄妹。不知为何怒不可遏。



艾可妮特毫无理由的大动肝火,无意间把地板灼焦了。



誓护推着不锈钢制的手推餐车,返回了教堂。



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不是充满酸甜滋味的期待,而是恐惧不安的忐忑。



被在这五年时间,一直在一起的最爱的妹妹祈祝所全力拒绝这样的心情。



杞人忧天啦,是杞人忧天。这样想着决定了。



害怕艾可妮特是当然的。对于祈祝来说那是疯狗一样的存在。但是,只是与疯狗在一起而已,连自己这个哥哥都害怕了……还是说,对于这个简简单单就成了疯狗的小弟的哥哥感到蔑视?感到失望了么?感觉讨厌了么?



要确认事实实在是可怕,所以连看一眼祈祝都做不到。誓护哼着歌,做出一副表面平静的样子把餐桌摆好。



把旁边的椅子拉到桌子四周,从附近找来几台电暖炉。粗糙的膠帶將十字變成一張氣派寬廣的餐桌。穿着面包的篮子和士气摆放在上面,沙拉碗里放着炖菜的锅,再放上加贺见做的油炸饼的碟子。



把没有度数的香槟一样的饮料的塞子拔开,伸出双手的时机已经成熟。



“那么,祈祝,看看这边!”



闪耀放光的笑颜的下一瞬间,便很脆弱的碎散了。



祈祝在长椅的后面窝着,一动不动地逃避着哥哥,没有要动弹的样子。



“……果,果然还是不行?我,被讨厌?被讨厌了!?”



刚向前迈出一步,祈祝便很快地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祈祝,这是骗人的吧,求求你告诉我这是骗人的吧。”



用这样拼命的样子请求着。在被抛弃的男人在跪在地上的景象旁边,从一旁传来的美妙声音盖过了这丢人现眼的人格崩坏的光景。



“给我适可而止呐……”



说话的是艾可妮特,她看得是又恶心又火大。



誓护最初感觉自己是不是要被斥责了。要被像——“真是可悲的男人”这样的话说教了。



然而,艾可妮特的视线转向了祈祝。



“你害怕的应该是我艾可妮特吧?那为什么呢,害怕一个毒药也好药品也好都无法承受的废柴人类。真是不像样啊。我可没有自满哦~”



“别这样,艾可妮特。祈祝还不到十岁呢。”



“哼……。我生下来十年后,已经有了作为淑女的自觉了呢。”



连虫子的居所也厌恶,艾可妮特到现在为止都让人不爽。



简直像是动画里的魔女一样,浮起了了看起来就是坏心眼的笑意。



“好啊,人类女孩。你的兄长是和我艾可妮特许下了赌注。赌输了的话,就会下地狱哦。在那里受到永劫的折磨……和你再不会相见——”



“不要说了!”



那是不假思索,当真的怒吼。



深红的双眸盯住了誓护。像是在想再把他灼焦,不过,艾可妮特只是“哼……”了一声不当一回事,并没有发动攻击。



扑通,有什么柔软猛地碰到了肚子,低头一看,柔软飞舞的栗色头发。那不安的大眼睛倒映着誓护。小手紧握着誓护的围裙。



祈祝眼睛向上看着誓护。“真的?”——她这样询问道。



“骗人的哟!骗人的大谎话哟!完全没事的啦!哎,那个,吃饭么?”



“……”



誓护松了一口气。岂止如此,简直是心情雀跃。没有被特别的讨厌。哦——真好真好。



马上拉过来椅子,让祈祝坐下。



然后招呼到坛上那个默不作声的那个人。



“艾可妮特,你也来啊。”



“……”



“碟子也给准备好了呢。”



“……”



“哎——,难道还没吃饭?”



唰,艾可妮特洁白的耳朵有了反应。



“这样啊,明白了——。对于第一次吃的东西感到害怕啊。”



“……害怕?哼,说我艾可妮特么?”(p:一物治一物,傲嬌被吃死了)



像是被侮辱了一样扭过脸去。



说不出口啊,誓护这样想到。



你这家伙,真是好打发啊。



就这样平安无事,三个人围着餐桌。



因为自称为淑女,艾可妮特举止端正。对于人类的用餐礼仪也很精通,餐具的用法也合乎礼节。



只不过——



“怎样?还合您口味么?”



“……哼。”



“态度真差!”



——可是。



尽管如此,看到那好不停手的样子,饭菜似乎还是很中意。平常一副毫无兴趣的面具也剥落了,看起来很稀奇。每次被誓护看到了这样的姿态,都要气冲冲的斥骂,放出雷电,结果吓到了祈祝。



盘子一个个空了起来。酒饱饭足的气息开始弥漫的时候,誓护用手推餐车把便携保温箱拉了过来。



“其实,还有甜品。”



保温箱里面是大量的保冷剂和玻璃器皿,还有很多冰激凌放在里面。是个有一人合抱粗的桶形保温箱。



把没用的玻璃器皿放在餐车上,刚一打开保温桶的盖子。



“呜哇——”



眼前,银色的物体猛然地冲了出去。



银色的物体上有着红色的线条,非常的显眼。带着轻柔的花香,格外醉人。



这是艾可妮特的头。名为地狱的艾可妮特之人,在冰激凌的容器前探过头去,津津有味地注视着。



看来,是受到了隐约飘荡着的香草香气所影响。



“……这个。”



“哈。”



“是什么?”



“什么……冰激凌哦,公主。”



“啊嘛,这个……”



看来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这么着明白么?”



用汤匙挖了一勺,盛到了玻璃容器里。



“……哼,一开始就这么弄就好了的说。”



艾可妮特看起来很不爽地用指甲弹了弹玻璃,响起了好听的“叮叮——”的声音。



“……话说在前面,我可是都知道哦。做法什么的还有材料,功效什么的也知道的说。”



“咿呀,没什么啦,我也没有一一怀疑那个发言的可信性啦。”



功效是啥玩意啊。誓护忍着笑继续着盛冰激凌的活计。艾可妮特十分不满的样子,不过太当真的话显得跟白痴一样,所以默不作声。



“喏,草莓口味的请用。”



誓护有点得意的成果,红色的液体黏答答滴下。



“这是用果酱做的。你看,这不是和你的头发一样了么?”



艾可妮特略带几分自嘲地歪了歪嘴唇。



“也就是说,这个点心沾满了鲜血喽?”



“——”



话被梗住了。感觉仿佛被看穿了一样的感觉。即使是对她戏弄也好,说些作弄的俏皮话也好,可是心底确是都存着恐惧的感觉。恐惧着作为非人的存在——艾可妮特。那种恐惧被人说中了的感觉,很让人踌躇。



而且,感到了罪恶感。



真是奇怪啊。感觉到罪恶意识的理由什么的,一点也没有的说。



“老实说,最初是那么想的。”



誓护凝视着艾可妮特的头发,那个闪光的眼睛眯了起来,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看的话,相当的美味不是么?”



好像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艾可妮特睁开了赤红的眼睛,微微张开了嘴唇。



接着变得愈发不爽的样子,把脸扭向一旁。



“……少来了,那喋喋不休的嘴脸,胸口都感觉火大啊。”



“嗯嗯,这个……”



“别拖拖拉拉的啦,……给我快点,”



“小的知道了。”



感受着伺候人的的喜悦,一边向容器伸出了汤匙。



艾可妮特的旁边,祈祝握着汤匙,眼中询问着“能吃么?”站在一旁。



夜深了。



舌尖玩味着凉爽的甘甜,誓护突然这样想到:



明日此时,自己身处何处又会怎样~



左手的无名者微微发痛。



金与银的一对蛇,红宝石与蓝宝石的瞳孔注视着誓护。



这仿佛是在对不久要吞噬的可怜猎物,细细的品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