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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夫的证词(1 / 2)



樵夫的证词



我的名字是基甸雷格兰,是名在苏瓦尔大学学习建筑学的学生。是的,我的职业



当然不是樵夫,只是当时在OldMasquerade号里面,大家各自说出孤儿、大公妃等假



身分,所以我一时兴起,便以和现实的自己完全相反的身分自称。当然其他乘客也只



是回以苦笑。



我平常在苏瓦伦过着住宿的生活。对了,那边那位东方少年名叫久城的那位



,我和他聊到的身世都是真的。我的双亲在我小时候就因为火车意外丧生,之后靠着



养父援助继续求学。至于学费我也努力以各种方法还给养父,并不只是单纯接受援助。



会搭上这班列车的原因呃,和大家一样,都是为了去看修道院的表演。正巧



因缘际会得到表演的门票。嗯你问表演有不有趣?说真的,虽说女士们好像都看



得很开心,不过我实在看不太懂。



咦?



为什么从刚才就一直东张西望?没有,我没有东张西望啊?



我有吗?



唉呀那是我心神不宁的缘故。毕竟从没有这种来到警察局接受讯问的经验。



那可是有个人死在自己眼前,还能冷静接受讯问才是真的奇怪吧?



是的,不要紧,我已经冷静下来了。继续说下去。



会进入那个包厢完全是偶然。列车里面挤得可怕,到处都是人,我在当时遇到那



个边走边找位子的男子就是自称〈死者〉的魁梧男子,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走在



走廊上,往那个包厢里一看,那个人便说:「这边空着呢。」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去了



,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坐着四位乘客。只是我们先前看到的位子正好没人坐,所以才会



搞错。那个自称〈大公妃〉的女人答应让我们一起坐,所以我们就待在那个包厢里。



她真是个好人,我还心想要是这种人是我的母亲就好了。很孩子气是吧太丢脸了



,我真不应该说。



咦?



我还在东张西望?



不,我没有。



我有?



那是无意识的动作吧。实在定不下心来。不是吗?在警察局的房间里被一群刑警



包围,我的脚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发抖,搞不好是我的胆子太小了。



一直回头看门?



我在等谁过来?



你在胡说什么?我记得你是自称〈灰狼〉的女孩,有没有感冒呢?你的洋装湿了



,〈随从〉很担心喔。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真的很羡慕。就好像我和妹妹一样。



咦?我妹妹比你大哟。不过真的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我妹妹也是身体虚弱,很容易



感冒。



啊、对不起,回到正题吧都是因为这个女孩从刚才就一直说我东张西望。真



是的,为了避免被怀疑,还是把脖子固定住好了。我本人绝对没有刻意表现出怪异的



态度。



警官在意吗?



是吗?太好了,既然警官不在意,那就没关系了。



好棒的发型不,这不是客套话,有个性也是很重要的。



呃、对了,话说到哪里



对了,在包厢里和四位乘客同坐。



其中一人,就是那位自称〈大公妃〉的温柔女士,一直关心身旁的女孩,也很照



顾她。身旁的女孩黑发蓝眸,整个人显得有点苍白,而且一直喃喃白语,总觉得有点



吓人。掉了个箱子?啊、这么说来的确是有这回事红箱子?是、是的,大约和我



的手掌差不多大的箱子。这么说来那是什么箱子呢?要说是铅笔盒却是正方形;要说



是点心盒却没有花色,而且看起来很朴素,真是很怪异的设计。



还有这里的漂亮女孩和她的东方友人,我和这四个人互相自我介绍,一起聊天。



黑发女孩也不知道是神经衰弱,还是歇斯底里一开口就说我是〈孤儿〉。正在寻



找自己的生日等听起来很灵异的事,所以魁梧男子有点不高兴。接着为了配合她,女



士也说自己是〈大公妃〉接着那个女孩的话说下去。我很喜欢那位女士,总觉得她好



像母亲一样啊,又离题了。我不该说的,真丢脸总之为了配合她的说法,我



也说些冥界之王之类的,职业是边砍树边旅行的〈樵夫〉。听到我这么说,魁梧男子



也笑了,于是利用那座修道院流传的怪谈〈黑死病面具〉编出自己的身世。说自己是



〈死者〉附身在刚死的男子身上,好不容易才走出城堡。因为他说的故事最有趣,所



以我也笑了。



之后他和这两个孩子为了换衣服离开,我和〈大公妃〉聊了一会儿。不过我看她



为了安慰哭泣的〈孤儿〉也忙得很,所以也想暂时离开一下。



当我走在走廊上时,突然觉得不舒服咦?对啊,就是这样。真是丢脸,你还



记得啊。没错,我不舒服发抖的模样被这两位看见了。为什么会不舒服?那是因为我



想起父母遇上的列车意外。虽然是小时候的事,可是我亲眼见到父母从暴冲的列车上



摔死亲眼看到。和别人在一起聊天说话可以分散注意力,可是单独一人时,过去



的回忆就像黑暗一样逼近过来。有这种事情吧?就是这样。我在走廊上感到头晕,于



是进入最近的房间通讯室?是吗?对,没



错,我想起来了,那是个放着通讯器材的小房间。不过关于这些事我完全不了解。咦?经过时候听到声音?是吗?



哥哥、救我?



别再开玩笑了!我才没有听到那种声音。通讯器材并没有动,我也没有触摸任何



东西,脑袋里却好像有铁槌在敲,痛苦、哀伤、心痛的感觉简直让我好像变了一个人



,感觉很糟糕。因为待在小房间里觉得快要窒息,又跌跌撞撞冲到走廊。对,那时正



巧遇到你们,就是在这里的这两位。他们换上服务生的制服,正走在走廊上。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很不舒服,所以我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记得应该是先回包厢,和〈死者〉



一起去餐车吧。〈孤儿〉哭着说什么有敌人,一直无法冷静下来,还说她会被杀掉,



我心想这个女孩子真危险。不过她真的被杀了她说有敌人的话是真的吧?早知道



就不该嫌她吵,而是好好听她说才是。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来到餐车之后,东方少年〈随从〉。还有〈大公妃〉和〈孤儿〉也来了。〈随从



〉担心留在包厢里的〈灰狼〉打算回去,不过被挽留下来。我和〈死者〉先前正在喝



葡萄酒,所以我又准备三人份的玻璃杯。因为服务生太忙了,想叫他过来都很不容易。〈大公妃〉和我们一起喝葡萄酒,其他的两人喝水。稍后聊了一下,〈孤儿〉提议



玩拿葡萄干的游戏。



你说把葡萄干放进大钵里,拿到位子上的人是谁?



是我。



被怀疑了吗?啊啊,我的膝盖又开始发抖了。不过,真的不是,毕竟我又不知道



谁会拿到哪颗葡萄干。对吧?咦?拿白兰地来的人是谁?是〈死者〉。不不过要是白



兰地有毒,大家早就毒死啦。你说对吧?



吃葡萄干的顺序是用旋转空葡萄酒瓶决定。转瓶子的人好像是〈大公妃〉。



瓶口停在我面前,所以是从我开始吃。这完全是偶然。



旋转瓶口可以控制?



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认为没有这回事。



〈大公妃〉不是这种人。



不、呃、当然只是刚认识。不过她一定是个好人。



所以我就吃了,并且说出我的愿望。接下来是〈大公妃〉。这么说来,当时她倒



是很专心地胡说些什么身为大公妃,却从自己的王国里逃出来之类的故事。还说什么



如果继续旅行,一定会越来越怀念一到冬季海水就会变白,布满整面天空的潮水。人



民正在等她回去



我记得很清楚?



话是没错。



因为我一直在想「整面天空的潮水」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然我知道她的设定是个



靠海国家,不过天空应该不会有潮水吧?毕竟天空是天空,不是海。



不,就只有这样。



然后是〈死者〉吃了葡萄干。有没有奇怪的行为?不,没有什么



没有特别令我留意的地方,我也没有仔细看。这么说来他突然把手伸进火焰里抓



一把葡萄糖吃掉,还烫到嘴巴了。〈大公妃〉告诉他只要吃一颗就好。



接下来终于轮到〈孤儿〉。



很正常的动作。把手伸进大钵里,稍微嗯,感觉好像稍微挑选了一下抓



了一颗放进嘴里,然后开始痛苦起来。



在这之后真是一团混乱。



她开始感到痛苦,还说葡萄干有毒,然后就冲出餐车。〈随从〉说她身上带着枪



,我吓了一跳,就听到关上的门另一头传来枪声。门锁被破坏打不开,远远的从



驾驶座又传来一声枪响,不,应该是两声,列车就这么开始暴冲起来!简直就是恶梦。想到小时候曾经发生过的事、夺去双亲的意外,我就开始发抖。〈随从〉竟然从窗



户爬上车顶,打算用这种方法前往驾驶座。因为和我双亲遇到的意外太像,所以我拚



命想要阻止他。可是他却一脚把我踢开,爬上车顶。



之后发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因为我陷入恐慌,实在是记不得。



只觉得有个女人在笑。那是谁的声音?〈大公妃〉吗?不过为什么会在那种



状况发笑呢?〈死者〉也慌了,好像说了什么我记得他念念有词说了:



「糟了,造成这种意外,人们都会聚集过来。」



他好像是这样说。



什么意思?



不,我也不知道。完全没有头绪。



我已经吓傻了,也没有间他是什么意思。



我呼唤妹妹的名字,心想我可不想也因为火车意外而死!



不想丢下孱弱的妹妹,让她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悲惨的人间。



远处响起枪声。我闭上眼睛祈祷。



一声。



两声。



然后再一声。



我开始祈祷,边哭边祈祷。记得女人的笑声一直持续到那个时候,不过我不知道



那是谁的声音。



列车终于停下来了。



简直不像真的。



一开始我还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得救,该不会这班车已经撞烂起火燃烧了吧?这只



是死掉的我梦见自己得救,这里该不会是冥界了吧?这么可怕的想像,让我像个女孩



子一样发抖。



于是我从〈随从〉刚才爬出去的窗户爬到外面。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已经、已经天亮了。



只见苍白的朝阳从东方天空升起,照亮我的脸。列车在上坡的途中停止,下面还



可以看到原本可能暴冲过去的轨道。我虽然心想「得救了!」还是抱持怀疑。我往前



跑,冲进驾驶座才看到〈灰狼〉和〈随从〉。而且〈随从〉的手里还握着枪。



我不由得心想,他的表情比我勇敢,虽然是个年纪比我小的东方人,不由得对自



己看不起他感到有些丢脸。对于只是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相遇的少年,感



受到有如友情的感觉。至于〈灰狼〉则是坐在地上,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孤儿〉倒



地不起。她和我妹妹年纪相仿,而且和〈孤儿〉一样是黑发。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为



了让列车平安停下,以妹妹的性命为代价加以交换。当时的〈灰狼〉在随时可能断气



、痉挛不已的〈孤儿〉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你到底说了什么?



你不打算说啊,〈灰狼〉。



我听到一点。你小声说了「假货l说了什么东西是假货对吧?难道是我听错了?



还是不说话啊,算了。



于是我一边发抖,一边伸手帮死去的〈孤儿〉阖上眼睛。这么平静的死状让我吓



了一跳,我还以为会因为遗憾而扭曲。



列车外面传来〈大公妃〉的叫声。到外面一看,才发现〈死者〉正在奔跑,不知



道想要逃到哪去。〈随从〉很惊讶,但是我倒不会。因为我想起刚才〈死者〉的喃喃



自语「惨了,人们聚集过来了。」



我认为〈死者〉一定有什么内情。



因此我和〈随从〉,也就是久城一起沿着轨道奔跑,抓回逃跑的魁梧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