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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1 / 2)





  “你还像个深闺寂寞的怨妇一样,怪我一个月不来找你,就算找你,一转眼就要回去了,下次不知道还来不来。”

  燕攸宁捂住了嘴唇,笑容得意极了。

  大概是得意忘形,身后的男人终于发了话:“王妃,坐稳当了。”

  她一阵诧异,霍西洲又纵马起跃,她看不见,差一点失去了重心被他从马背上甩下去,幸而最后又被他搂住,燕攸宁惊魂未定,霍西洲从身后凉凉地道:“王妃近来甚是嚣张,看来确实有红杏出墙的本事了。”

  “哪有?你别瞎说。”燕攸宁脸蛋一热,瞬间红透了,“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嘛。”

  身后一时无动静,而燕攸宁却不知怎的,将心里话也脱口而出。

  “而且,你哪顿不是让人撑得慌,我有那精力……么。”

  第89章 救驾

  北衙禁军于驻地扎营, 修整下来,天子猎鹿于兴鹿台,宣布大猎开始。

  少年子弟摩拳擦掌, 驾快马携长弓挺入深林, 飒然而去,天子微微一笑, 对身后说道:“西洲,跟朕一块走走吧。”

  霍西洲停了一下, 将箭筒背在身后, 箭筒当中插满了羽箭, 他试了一张长弓, 颔首,旋即策马向天子徐徐跟上。

  落于身后的李苌, 连同几个宗室子在内,都眼红得几欲滴血,陛下以前只召臣侄相伴, 这次居然不点自己随行,而是叫上了一个外姓莽夫。可再如何不满, 他们也不能将这种不满显露于脸上。好几个都在等李苌反应, 等他带这个头反对, 然而李苌只是默不吭声地走开, 视若无睹地收了弓箭, 转身而归。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 虽然陛下如今对几个宗室子弟都不中意, 但将来的储君之位必然还是要从宗室子弟当中挑选,任凭霍西洲再怎么得陛下信任喜欢,终究是一介武夫, 一个姓霍的外人。

  李苌一路不断这么告诉自己,告诫自己不必用怒,可当他停在自己的帐篷前时,还是忍不住,暴怒地一拳击在帐篷前的火盆上。

  灭了火的盆被打翻在地,余烬扬起,一片灰沙,迷了李苌的眼。

  帐外左右侍卫神色惶惶不敢近前,只见东淄王殿下双眸血红,胸脯起伏激烈,径直掀帘而入营帐,不复出来。他们虽然惊诧,各有猜想,对视一眼后便置之不理。

  天子与霍西洲策马并辔而行,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百人的北衙禁军团。

  林中偶有野狐野兔出没,吱吱怪笑,胆大包天,霍西洲抽箭张弓,例无虚发。北衙禁军上去拾捡,不消片刻,霍西洲箭筒里的羽箭只剩下了四支。

  天子温和地看着霍西洲一箭接一箭连发,“西洲,你的箭术在大周应该也无出其右了。”

  霍西洲从背后抽箭的手一顿,他放下了弓,淡淡道:“我听说,大周最好的弓箭手名叫项昀,开三石弓,百步穿杨,一箭能射两只开口雁。”

  天子听到这话,脸色却凝然下来,许久,他微微笑了下:“项昀已经死了。朕看,在他之后,你方才是最好的弓箭手。”

  “陛下谬赞。”霍西洲摇头。

  天子朝身后道:“来人,为长渊王取箭来!”

  北衙禁军当中有人上前递上羽箭。

  天子接过手,亲手替霍西洲插在背后的箭筒当中。

  箭镞尾羽呈红色,箭身粗壮,原料是最结实的黄檀,上有彩漆,油然生光,纹路细腻清晰,看起来应当是上品,乃是猎虎豹等猛兽专用的羽箭。

  “西洲,朕与你约定半个时辰,看谁猎的猎物多。”

  如果是旁人,就算林侯、燕昇之流,也不会很快答应天子这个命令,多半要有所推辞,道自己箭术拙劣,难登大雅之堂,更不敢与天子争胜。但天子知道,霍西洲有所不同。

  果然,霍西洲的马背前后浮动了一下,他勒缰而定,沉声道:“遵命。”

  天子当即与霍西洲策马分道而行,北衙禁军均追随天子而去,随时为陛下护驾。

  另一边霍西洲却没有走多远,在原地停留,想到天子说的话,他提起项昀时轻松无比的口吻,脸上犹如起了一层寒雾。也许天子已经忘怀了那个人,曾几何时,他险些成为项昀的剑下亡魂。

  林中野鹿不见了踪迹,只有树梢上的野猴胆大地出来眺望人的行动,但无论是天子还是北衙禁军都对猎猴没有丝毫兴致。他们这种山中野猴常依群而居,泼辣胆大,不怕人,招惹了这些猢狲对人并没好处。

  天子顺着一条东流的澄澈明溪,徐行数里之地,终于在河对岸发现了一对牙獐。

  天子间之大喜:“取箭来。”

  于是禁军当中又有一人沉默地为天子递上弓箭,天子操箭在手,张弓瞄准,咻地一箭破空而去。

  箭矢快如闪电,直奔向对岸。

  可惜那两头灵敏的小鹿对人类的窥伺早有警觉,机灵地及时闪避了危险,天子一箭落空。

  但他并不甘心,紧接着又出一箭。

  小鹿已经奔上了堤岸,距离太远,天子再一次落空。

  持续的落空加上时间的空耗,令天子没有再多的耐心去等待下一个猎物的出现,天子一手操弓,一手勒住缰绳,喝一声策马沿着溪水追了出去。

  “陛下!”

  禁军大惊失色,立刻要回去抢马追上陛下,可天子转眼间就没了影儿。

  这溪流虽然因抱地势而湍急,但好在水没马蹄不深,马蹄在一块被长年累月冲刷得光滑的石块上滑了一下,连带天子也跟着一个踉跄,幸而有惊无险,天子凭借着老道的骑射经验立刻稳住了身形,一鼓作气地朝对岸仓皇逃窜的牙獐追了过去。

  对岸落英成阵,惊恐的小鹿东躲西藏,最终仍是不幸被瞄准它的猎人发现了,那只小的害怕地滚下了坡,踉跄了几步,就这间隙里,被天子发出的箭射中了,它呜呜惨叫一声,瘸着一双腿绝望地等待猎人的来临,迎接自己的死亡。

  天子确实猎心大起,兴冲冲上前捡拾小鹿,但马还没靠近牙獐,蓦然,身侧传出大掌有力地踩在枯木上发出的短促摧折的声音,天子回头,只见一头吊睛白额大虫打着响鼻正朝这边过来。

  天子受惊,他胯.下那匹四蹄健壮万中无一的千里宝马也跟着受惊不轻,连连来回踱步,天子大为震骇,瞬间忘了捡牙獐,那头獐也顺势拖着残腿逃跑了,那头猛虎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自己,并且已经确定天子此刻只有一个人,一匹马。

  它发出一声刺耳轰鸣的咆哮,朝这边扬起前蹄冲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