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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1 / 2)





  夏砚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他本以为,贺程这辈子,都不会告诉第二个人这件事。

  屋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让人实在透不过气来,但他还是佯装自然地以朋友姿态笑问:你有喜欢的人了?怎么没告诉我。

  贺程盯着他,那双墨色的瞳孔里,流转着异样的光。

  因为我打算告诉他了。

  夏砚的脑子在这一刻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嗡嗡嗡得有些疼,他压在沙发上的手,不自觉掐住了自己的大腿,脸上笑意未褪:听你的意思,是喜欢很久了?怎么不一开始就告诉她?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是吗?

  他凑近一分:你真的觉得,是我的话,他不会拒绝?

  夏砚不由往后躲,后脑勺抵在沙发靠背上,对方却又欺过来一分,同他近得几乎就要碰上时,伸手,拿下他头发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脏东西。

  贺程面色坦然地坐回去,将手中的脏东西细细捻了捻,扔进垃圾桶中。

  借你吉言,如果到时候我表白成功了,请你吃饭。

  夏砚还有些没缓过神,他差点以为,刚才贺程是要亲上来了。

  听见他后面说出的话,心凉了些。

  还要过段时间再表白吗?

  贺程点点头:嗯,他现在心里有人,我再等等,等时间一到,不管他是不是还喜欢那个人,我都不打算再藏着了。

  夏砚,我这几年,忍得太难受了。

  大腿已经被捏得失去了痛觉,他背靠着沙发,艰难地维持着脸上的笑。

  如果,如果她拒绝了呢?

  贺程转头,视线落在垂着头的人身上,眼中浓如沉云的感情,无人可知。

  那也比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至少要让他知道,我这么喜欢他。

  然后,等一辈子吗?

  贺程脸上的神情破开一道口:是你的话,你等吗?

  沉默了很久,他听见一阵心脏被对方拿着刀划开一道缝、血液汩汩往下淌的声音。

  那个人说:我等。

  贺程笑笑,带着外人看不透的心酸。

  声音太轻,连夏砚也没听到。

  对不起,我这辈子,应该都没机会请你吃饭了。

  辅导机构一直营业到年二十八,给老师们安排了一周的假,假期一结束,就要全部回到岗位上。

  夏砚今年没打算坐贺程的车回去,他把这几个月的实习工资攒了攒,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带李舒彤去短途旅行一趟了。

  用自己挣的钱带她去,和用李舒彤给的钱带她去,意义是不一样的。

  他很早就有这个打算,计划着未来工作了,拿到手的第一份工资,就是要带李舒彤去旅游。

  离放假还有五天的时候,他便打算要准备起来了,攻略、酒店、路线这些该提前安排好的东西,都要弄妥当。

  但这周比较忙,下班后还要准备第二天上课的内容,所以这个念头只存在脑子里,还没来得及去真正实施。

  周三的时候,辅导五年级的数学老师过来给他送了块蛋糕:明天你就上午要过来吧?

  他点点头,周三是他一周中最空的,只有上午有课,他打算当天下午就在家里把攻略什么的准备好。

  对方笑了笑:我上次让你帮我代班,一直还没帮你代回来。那明天我帮你上,你就在家休息一天,反正就要放假了,你也可以提前想想这几天要怎么安排。

  夏砚已经忘了这回事,他这样一提,原本想说没关系,想起明天计划做的事,便把话又咽回了嘴里。

  我明天休息,你午饭和旭青他们一起吃吧。

  贺程下意识伸手过来,附在夏砚额头上,满眼显着止不住的关心:你身体不舒服?

  他轻轻拿开他的手:没有,之前帮一个同事代了班,他说明天帮我上,我就不用去了。

  那你明天要做什么?

  我有事,应该会在电脑前坐一天。

  贺程点点头,猜想他应该是要备课。

  贺程的工作时间非常自由,之前起得早,是因为要跟着夏砚一起出门。

  知道他明天不上班,难得没有定闹钟,睡了个充足的觉。

  收拾完去敲夏砚的门,隔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贺程站在门口没进去,看着他又坐回电脑前,戴上耳机后朝着电话里的人说了句:好,你继续说。

  接着扭头看他。

  他便放轻了声音:吃过早饭了吗?

  夏砚摇摇头。

  我去煮面,等下你记得出来吃。

  他点点头。

  夏砚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做完一份旅游攻略,虽然是因为有陈刻的辅助,但也有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敲完最后一个字,他朝着电话那端的人道了声再见,才摘下耳机将文件保存。

  忙活半天的事情结束,饥饿感才被察觉到。

  夏砚猛地起身,贺程早上煮的面,他忘记吃了。

  东西已经坨成了一团,他端着碗放进微波炉,简单热了两分钟。

  面的味道并不好,夏砚一开始饿,连着吃了大半碗,现在肚子里有东西了,动作便不由慢了下来。

  吃到还剩三分之一左右的时候,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他鼓着脸颊转头,跟贺程的视线撞上。

  贺程眯起眼,是心情转变的表现。

  夏砚一个紧张,嘴里没嚼碎的面直接吞了下去。

  对方一步步朝他走过来,把打包袋放到桌上的动作很轻,但夏砚还是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我煮的,还是你煮的?

  声音平静得听不出异样。

  却让夏砚感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慌张。

  他犹豫了下,还是坦白:你煮的。

  察觉到对方周身的气压降了下来,急忙又解释:你没有叫我,我弄着弄着,就忘了。

  所以是在怪我?

  他埋头:没有,对不起。

  良久,屋里响起一阵沉重的叹息,一只手放到他脑袋上,夏砚脊背发麻,直到那只手,安抚性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