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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1 / 2)





  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会儿,他等身心都冷静下来后,抬起身打算下床去处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样子。

  从主动亲上来后就再没开过口的人,突然发出梦呓一般的低语。

  像是在叫谁的名字。

  贺程的脑袋还有些发胀,但还是有些期待地将耳朵凑到对方启开一小道缝的唇边。

  只有一个字节,中间的停顿也短,醉酒的人说的话,虽是含糊不清,却也足够让人听见他在叫谁。

  程。

  程。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猛地从头顶倒下,霎时将他身上未褪的热意浇得干干净净。

  原来从头到尾,他想要亲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今天过后,一切就会变个样。

  贺程低声开始笑,泛红的眼眶挤出一点泪,他第一次觉得,程这个字,听起来有多让人觉得讽刺。

  对方没有感受到他身上越发寒冷的森意,又嘟囔了两声那个名字后,像是确定了什么,愉快地弯起唇。

  下一秒,下巴被人一把捏住,饶是感觉不到痛意,也引得他生理性地皱了皱眉。

  带着侵略和一丝暴虐意味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不再隐忍,也不担心会伤到他,像是不甘、又带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委屈,动作比刚才的轻吻要粗暴得多,炽热的气息,将那片唇瓣的里里外外,都覆盖上只属于自己的味道。

  却终究还是给彼此留了一点余地,吻得再用力,也未曾在那上面留下啃咬过的痕迹。

  可他又不甘于此,原本置于腰侧的手,逐渐往上,掐住衣领往外一翻,炙热的唇瓣沿着弧度向下,狠狠地压上对方露出的半截雪颈。

  沉重的呼吸声有片刻的停顿,很快,他试探地伸出舌,在那处轻轻一舔,听到对方唇间溢出的一阵轻/吟后,再也压抑不住,埋下脑袋,任由自己在那梅花遍布的漫雪中,重重地、一下紧连着一下地印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没有意识的人除了发出一两阵微喃,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皱着眉想躲,但被人牢牢钳制着,丝毫没法逃脱。

  梅花被人践踏出道道红痕,失去理智的人,总算回过了神。

  他红着眼,在对方身上落下沉重的一枚吻,安静片刻,才抬起身,重新把对方的衣服整理好,末了,满含哀伤地亲了亲他的眼睛。

  不是程晨橙,是贺程。

  是贺程。

  是贺程。

  像是感知到了对方此刻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原本只是呓语般的两个字,一下提高了一丝音量。

  贺、程。

  对方一愣,随即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说,我能等到你心甘情愿念出这两个字的那天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扯唇苦笑。

  能吗?

  他不知道。

  夏砚醒来的时候,并不意外自己的脑袋依然有着隐隐的疼意。

  和上次一样,是喝酒喝太多的下场。

  但相较于上次,某些地方也有着一些疼痛,就好比

  他捂着脑袋下床,对着盥洗池的镜子,很是困惑地伸手碰了下自己的唇。

  嘴唇看起来与平日并无异样,只是似乎红艳了些,触上的时候,又能明显感觉到一点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吮吸过的不适感。

  他盯着镜子里的人,突然有些羞赧,看来昨晚做的那个梦,不是一点后遗症都没有的。

  想到这,夏砚觉得嘴巴有点干。

  他居然,真的把贺程给亲了。

  尽管只是在梦里,但那个梦的真实感,让他有一种似乎真的和贺程做了这种事的错觉。

  而现在这种情况,再单纯把贺程当朋友,显然不实际。

  他对贺程有欲望,但这种想法,不应该是面对一个女孩子的时候才会有的吗?

  夏砚觉得自己无意中走进了一个迷宫,里头缠缠绕绕,他就像只无头苍蝇,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砚子,你醒了吗?

  听见敲门声,夏砚一下回过神。

  来的是陈刻,手里提着袋早餐,另一只手上拿着两个柠檬。

  他一边进屋,一边念叨:陆晨还没醒,我猜你应该醒了,刚才下楼去买了包子,你刷完牙再吃,昨晚喝那么多酒,现在头是不是还有点痛?我顺便又买了两个柠檬,等下你再喝杯柠檬水,听说这玩意解酒。

  夏砚一阵恍惚,这个画面,有点眼熟。

  他走回去拿过一次性牙刷,挤了点牙膏,随意问了一句后,把东西塞进嘴里。

  不是就开了一间房吗,我怎么一个人睡这边?

  陈刻闻言,一脸嫌弃:谁知道你醉了会乱抱人,我长这么大,连女的都没抱过,就先被你给抱了。要不是怕你半夜发酒疯要做出点什么毁我清白的事,我哪儿有那闲工夫,还特地给你开一间房。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夏砚总觉得,陈刻的最后一句话,含着点莫名的深意。

  他老老实实刷完牙,又擦了把脸,才关上灯走回屋:挺好的,一直睡到了早上。

  陈刻已经把东西放好,闻言点点头,作势要走:那你过来把早饭吃了吧,等陆晨也醒了,我再来叫你,或者你吃完早饭了,就直接去我们那边。

  夏砚把人叫住,揪出他刚才话里的语病:我们都是男的,我能毁你什么清白?你下次就不用特地再开一间房了,还浪费钱。

  陈刻的表情登时变得有些古怪,他盯着夏砚,看他一副再坦诚不过的神情,像是意识到什么,又走回床边坐下,然后拍拍自己边上的位置:来,坐,我问你几个问题。

  夏砚被他弄得很是莫名,见他面带严肃,只好先放下包子,乖乖跟着坐到床边。

  你自/慰过吗?

  夏砚登时往边上挪了一段距离,毫无预兆的一句话,让他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

  饶是认识多年的陈刻,贸然问出这种问题,也让他觉得面上有些燥。

  当、当然啊,你、你问这个干嘛?

  陈刻严肃的神情放松了些:那你知道,男的除了可以和女的谈恋爱,还能和什么样的人谈恋爱吗?

  啊?夏砚不解,男生不就只能和女生谈恋爱吗?

  陈刻叹口气,看来他没想错,关于同性之间的感情,夏砚一点也不了解,甚至是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