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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1 / 2)





  阮晟大半夜被惊醒,刚打开门便看到满身是水的周烨,他皱了皱眉让他进去。

  “阮大人,下官查清楚了。”

  阮晟一头雾水,看着他从怀中拿出两本账簿,兴冲冲地道:“大人,我查清楚了!您看这两本,第一本最后一个数和第二本开头这里接不上。这一本最后一个记录这里有一个角微皱,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不清楚了,然而第二本计算的时候并没有算上模糊的那些银两。这里誊录的时候少了。”

  阮晟拿起账簿仔细看了看,心里又算了一遍,凝眉不语。

  “这上面的墨迹虽然看不清很明显能知道是有笔迹的,但是后面仍旧漏了,下官觉得是有人刻意而为。”

  说罢躬身一礼道:“还请大人明察。”

  阮晟揉了揉眉心,将账簿合上,转身放到架子上。

  “我知道了,此事我会严查。你放心,近来流言不必理会,事情水落石出后自会还你清白。”

  周烨心中松了一口气,道谢后告辞出门,瞬间觉得如释重负。

  .

  京城中依旧气氛紧张,前线自兵部尚书常汝均前去后迟迟未有消息,已经有些人开始慌乱。又过几天不知是谁先传来消息说北境又一次战败,顿时京城如沸水一般热议纷纷。

  然而竟没有人去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江耀庭和江怀璧依旧安稳如山,因为江怀璧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常汝均其实与北戎打了平手,尽管以如今北境的形势平局也没有任何好处,但远远不如京城百姓议论的那样,有些人甚至连攻入京都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父亲,晋州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晋王幕僚丁瑁病重。”丁瑁是晋王最重要的幕僚,大概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身体没撑下去,也不知晋王失去了智囊会如何。

  江耀庭抬眼看他:“你是觉得丁瑁死了晋王会有动作?……最近京城是有些异常。”

  江怀璧轻声道:“这京城的谣传和晋王那边的消息,总让我觉得两者有关联。谣传从何人口中传出暂且不知道,但能持续这么长时间,难免起疑心,要说这流言朝中也应该会有人提出来的,但今天安安静静的。”

  “上一次我去晋州时去丁瑁的院子转过一圈,他书房里的陈设,还有院子相应布置,让我觉得他其实是个有抱负的人。但这些年一直在晋王帐下,未曾考取功名来京城,让我觉得很是惊奇。”

  “他那样有才学的人,就这样死了,如何甘心?怕他到了绝境要跳墙。他满腹才学甘心辅佐晋王,而晋王近些年的心思昭然若揭。而今形势,北境还正乱着,南方百越蠢蠢欲动,丁瑁若是知晓,便是赌他也要为晋王赌一把。”

  江耀庭蹙眉:“你是觉得晋王会趁乱起兵?可是如今其实还算的上平静,仅仅是有些不稳当而已。此时若动手,实在是不大划算。陛下明里暗里一直盯着呢,哪就那么容易造反。”

  “所以,儿子以为此时利用北境战况在京城中传开流言,虽然不太靠谱,但是短时间内挺有效的,并且晋王在京城的势力足以让此事广为流传,以用来壮大声势造成人心涣散。现在只还是在京城,若出了城,再加以暗中操控,会传的非常快。他们要的便是这个气氛,以便到时候起兵的时候百姓不会强烈反对。”

  “至于时间……丁瑁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们再韬光养晦,以待时机。或者说,现在便是个难得的机会。和北戎上一次打仗还是五十年前,如今前线还都不是定数,人人心里都没谱。丁瑁为人谨慎小心,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下的决定。晋王布置这些人已经不短了,该扎的根都扎稳了。而且长公主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晋王一脉的人,他的胜算其实挺高的。”

  江耀庭却异常坚定:“不,绝不会。晋王不可能成事,这次形势是有利,但即便丁瑁再思虑周全,也终究不及他们前些年暗中收敛锋芒但步步为营的好些,到底是仓促了。并且……北戎何足为惧?也不过是蛮夷罢了。恶紫夺朱,才是大齐最大的隐患。陛下盯晋王盯了这么多年,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造反。”

  江怀璧心中暗道,父亲向来端正,怕是只有“恶紫夺朱,天下必乱”是发自内心的担忧,其他怕也是心里没底的罢。

  江耀庭就是江耀庭,她的这个父亲啊……

  “父亲格局心胸之大,怀璧敬服。”江怀璧深深一躬。

  江耀庭肃穆的神色忽然一松,对她摆摆手,“你可别拍我马屁了,自己心里都有底呢。”

  说罢提笔的手略一顿,忽然想到一事,他那些天太忙没顾得上问,后来闲下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方才说到流言的时候他便想到了。

  “怀璧,我听近来坊间流言沈世子对你有意?”他轻咳一声,也不知道怎样问,毕竟流言也不大相同,总结了一下便大概是这个样子,可是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江怀璧整个人一懵。

  江耀庭压低了声音,“别的都无妨,我只想问你,沈世子是否发现你的身份了?”

  江怀璧摇头:“并未。……父亲所说大概是沈迟那边传出去的。沈迟道从晋州回京后怕陛下起疑心,便谎称了,呃……他断袖,于我有意。其实也不过就是掩饰一下,至于传言,我觉得应该是他传出去的,这样可信度会高一些。”

  江耀略略挑眉,“那你可觉得这流言对你以后有什么影响?”

  江怀璧显得不太在意,却认真回道:“我觉得沈迟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上一次在太后娘娘寿宴上我遇到了宋家姑娘,宋家姑娘的眼神都要将我吃了。有个沈迟当挡箭牌,也免得那些姑娘们都盯上我。”

  江耀庭哈哈一笑,语气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只是这样以来你岂不是要默认了,便是沈世子不在意,可别人会如何想你?既然是掩饰,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好时机跟沈世子挑明说了比较好。与永嘉侯府纠缠太多不是好事。”

  “怀璧明白,”江怀璧应了一声,“我会把握好分寸的。此时京城中事情多,关于我的流言微不足道,我觉得父亲不必过于紧张。”

  江耀庭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太过紧张,实在是……沈世子那样的性子,这些天又与你过于亲近,我总怕你的身份……”

  “其实也没有过多亲近吧,”江怀璧有些讶然,怎么觉得父亲忽然就盯上他与沈迟了,“我觉得尚可。”

  “我还是想交代你一句,即便你的身份如今是男子,你也要尽量注意男女之防。……罢了,太警惕反而引起疑心。你……还是少与沈迟来往。”

  江怀璧只能先应下。

  第90章 永嘉

  永嘉侯府。

  长宁公主急匆匆将沈迟叫去, 眉目紧蹙, 神色焦急紧张。

  “君岁, 我问你, 丁瑁是不是你动的手?”

  沈迟还没有反应过来。看母亲的神色, 并不是为了我丁瑁病重而感到高兴, 反倒是担心他一般。母亲不是向来都讨厌他么?

  长宁公主见儿子不语, 又问:“若不是你,那便是江家那个小子了。你听母亲的, 即刻将这件事推给江怀璧。你去写信,告诉晋王此事与你无关, 快。”

  沈迟愣了愣,觉得一头雾水, 怎么没头没脑的。

  “母亲,您总得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