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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2)





  杨澄摇头,又出了一身冷汗。

  “他江耀庭是什么人?两朝重臣可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杨夫人蹙眉不解,“可这次是他儿子惹的事啊,咱姐可是死在他手里的,还有诰命在身,朝廷命妇岂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杨澄长叹一声,“当时咱们不在方家,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去的,我便是上书却也是听了行之那孩子的说辞,还有京中那些众口不一的流言。咱们可是什么证据都没有,现在还担心什么姐姐的死与江家有关。想我杨家当年也曾风光一时,现在我却只能是个六品的主事。要命的不是陛下怎么看,我都觉得以我的品阶内阁估计连看都不想看,关键是江耀庭,若让他看到我那折子,我的仕途估计就止步于此了。”

  杨夫人惊叹,“这么严重……”

  “老爷,方家公子来访。”

  杨澄闻言皱眉,他是真的不想见他。方文知的野心太大,出口便是要撂倒几个大家族,方家好歹有方恭这个刑部尚书撑着,杨家就他一个芝麻官了。

  他也是奇怪,这种事怎么就不与他父亲说,偏偏要来拉上他这个舅舅!

  他可没忘记便是昨天,方文知给他灌了一个时辰的迷魂汤,让他头脑一热便上了那封奏疏。

  罢了,到底还是血亲。行之毕竟还小,他多提点提点,让他注意些分寸好了。

  方文知依旧是面色沉重地来见他,仿佛因母亲的死太过悲痛,所以才会化悲痛为力量,满心的仇恨猜疑,才会做出那些冲动的事情。

  杨澄心中微微一酸,也有些心疼起他来。

  然而杨夫人并没有那么多情感,听了杨澄的话便觉得方文知不安好心,连亲舅舅都利用。

  “行之啊,你母亲去了我们都很难过,但你不能因为悲痛就冲撞鲁莽,你舅舅他也不容易,你再继续下去他连命都保不住了。”

  杨澄愣了愣,随即斥责道:“你做舅母的,怎么能这么说话?行之寻常都不怎么来家里,好不容易来一回,为的又是姐姐的事,我如何能坐视不管?你若闲着无事,去教教阿垣功课!”

  杨夫人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退出去。

  方文知脸色也有些不愉,但他还是收敛了神色,有些歉意道:“给舅舅和舅母添麻烦了,是我的不是。”

  杨澄笑了笑,“行之说的哪里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再说了,你母亲可是我嫡亲的姐姐,她不明不白地去了,我也是想查出死因,严惩恶人,为她报仇的。”

  方文知颔首称是,心底却有些讽刺。他这个舅舅,胆子小的很,不懂得官场圆滑,自作清高,所以才导致杨家一直没落。

  “我也是这样想的。舅舅上书一事我都大体知道了一些,这些天应该就有成效了,辛苦舅舅了。”

  杨澄愣住。

  什么成效?他在折子上把江家狠狠骂了一顿但一直心存侥幸,觉得以自己这样的身份,应该不会引起注意,纯粹是为了显示出自己与方家的关系亲密,高攀的同时也不损害自己。

  现在告诉什么成效?难道,还真被看到了?

  方文知大概知道他心中所想,按暗暗冷笑,面上却是淡然得很:“我暗中听说那封奏折经内阁后未有票签,已被留中,并不打算发阁,似乎是陛下的意思。”

  杨澄脸色瞬间煞白。

  第39章 消息

  江怀璧知晓京城的所有消息时已经和沈迟出发去崎岭山一带查探, 此时正在崎岭山脚下的合邱县。带回来消息的是木樨, 因稚离留在京城时刻注意动向, 将前因后果事无巨细地在密信中写清楚, 但因距离太远, 传过来时已经是三五天后了。

  最显眼的仍旧是江耀庭被阮晟和杨澄弹劾的事情, 但一些小的细节也没放过, 比如方文知的暗中动作,虽未过多查探, 但通过对阮杨二家的分析还是能找出来方文知的影子 。

  她才走这么些天,没想到方文知做了这么多事。想来也是, 若她在京城,方文知大抵要多费些功夫, 她不在便是有口也难辩,正好给他行了方便。

  沈迟也在身旁, 看了信后啧啧惊叹,“看来这方文知动作还挺快嘛,这几天不但说动了小舅子,连阮晟都没放过。江怀璧,你说他要把事情搞大, 下一个会是谁?”

  江怀璧在脑中将事情捋清楚,还是觉得这事情又是相当麻烦。

  她斟酌片刻, 却是没回答沈迟的问题,“有没有可能咱们在方府那一晚方文知知道?然后误以为是我对方夫人下的手?”

  沈迟当即摇头:“不会!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方恭虽不知道他做的事, 但他自己却知道杨氏是方恭下的手,所以不会存在误会你这件事。咱们在方府的那一晚……我对我的手下还是挺放心的,若真的附近有人,我不会不知道。”

  江怀璧看到他那自信满满的神情,忍不住道:“若人一直潜伏在暗处,你也未必能发现,手下人放心也或是你哪里疏忽了……”

  沈迟冷哼,“我看你还是对我那晚支开你的那个木头侍卫耿耿于怀吧。知道你心里头肯定不舒服,但你尽可放心,我也没什么坏心思,再说了,我那迷.药是从西域求的,中原这边还未曾见过,你们自然是没察觉。不过我还就奇了怪了,那个木头与你离得也不远,为何你就没事?”

  江怀璧蹙眉,这个问题她确实事后也想过,问过稚离,他只说有一种味道,但她自己却没有察觉。难道是她本身体质不同?

  “哎呀!你看你给我拉哪里去了,咱们不是在说方文知的事情嘛……反正就是方文知对杨氏的死心知肚明,就是有心要栽赃陷害你就是了,可是你与他方文知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织了那么大张网来对付你?”

  江怀璧轻叹道:“我总觉得与阿霁及笄那日杨氏在后院闹事有关。”

  沈迟“啧啧”两声,撇撇嘴:“你还好意思说,杨氏闹事还不是因为她儿子莫名其妙落水了!她儿子落水你敢说你没动手脚?来来来,好好交代交代,人家一个内宅女眷怎么就惹着你了,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江怀璧冷眼以对,“你到底查了江府多少事情!”

  沈迟却一点都不买账,面上笑意半分不减。

  “哎呦呦,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其实我觉着这事搁在你身上很正常啊,你不是一向凉薄么?不会因为我一句话找回良心了吧……其实你也别太在意,说实在的,我也没那么多大慈大悲,跟菩萨似的,世上估计没多少人能做得来。”

  沈迟其实能看出来江怀璧并非是对那句话有反应,而是在试图套他的话,把那些江府的钉子拔去,还好他及时意识到,先发制人。

  江怀璧果然不为所动,目光依旧冷峻。

  两人目光相对,自沈迟话音一落的那一瞬间,屋内便冷了下来。

  沈迟看着他的眼睛,觉得那真的是如锋刀利刃一般,便是再英俊可人的面孔也抵挡不住寒冬腊月的冷峻。

  他终于顶不住了,忍不住开口,“其实我能猜到的。从杨氏开始,她是先帝杨昭仪的妹子,杨昭仪的儿子是平郡王,平郡王府内的大夫是田尧生,田尧生给江夫人看过病,看的是……额,我不说了,你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