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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沈迟思索片刻道:“咱们去晋王府看看吧,三叔的事情本就与晋王绑在一块, 说不定还能一起想办法。”

  江怀璧颔首。

  “到晋州城里面便不适合骑马了,要想快一点还是需要找辆马车来。晋王府离这里路程可不近, 要是徒步走过去估计天都黑了。”沈迟目光又在房间内扫了一周,确定真的没有异样才关上门。

  门即将关闭的那一瞬间, 江怀璧眼睛一亮,忽然急声道:“先别关!”

  沈迟手一顿又将门打开, 不解地看着江怀璧。

  江怀璧快步走进去,在桌案上发现一道划痕,狰狞地缠绕在桌角,沿着划痕的方向往下看,桌腿周围有微不可闻的血迹, 虽然很淡,但若仔细观察, 还是能看到的。

  沈秉自然是不会和随从住在一间房间的。

  那道划痕绝对不是故意留下的,那个力道,必是紧急情况下的挣扎。

  江怀璧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思忖片刻后急声道:“快去晋王府,晋王可能要灭口!”

  .

  晋王府。

  自从晋王发现自己的金印丢失后便日日焦虑,他不知道那盗贼会用他的金印做出什么事来。景明帝本就盯着晋州,如今若他敢再出什么错,景明帝一定不会饶过他。

  再加上百越那边步步紧逼,已经暗中派过去几位幕僚去谈和,但百越并不买账。都说两国交往不斩来使,然而他与百越是暗中互通,这明面上的规则便早已抛弃了。

  很明显百越就是冲着景明帝来的,以这件事做引子,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大齐境内做生意。

  自大齐建国上百年来,百越若要与大齐做生意,最主要的方式是朝贡,然后大齐给予补贴和赏赐。然而朝贡一年最多也就两次,远远满足不了百越内部市场需求,这几年来又因为金氏把政,国内发展很混乱。

  金氏看自己地位摇摇欲坠,狠了狠心把主意打到了大齐身上。

  当金氏送来那封威胁的书信时,他便知道她的用意,也想过用景明帝来威胁,但很明显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在晋州的家业可不能付之一炬。

  便成了如今这般情况。

  晋王要保自己,如今只有将事情栽赃到他人手里。

  此时正好沈秉来巡查盐政,那便从他开始吧。

  沈秉被晋王关在后院已有近十天了,他想了许久对晋王的心思心知肚明,然而逃出来是不可能的。晋王给他最好的待遇,就是希望他能松口,将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天底下有多少人不怕死?沈秉也不例外,他一面拖着晋王,一面暗中让信鸽将信带回京城。

  晋王妃看到晋王站在风口上,回身取了披风为他披上,柔声劝慰:“殿下既已经囚禁了沈秉,那便不怕永嘉侯府会不管,到底是永嘉侯的手足呢。”

  “这我不担心,只是如今知晓这件事的可不止他沈秉一个,崎岭山那边的地方官也不知道知道多少,本王总不能管住所有人得嘴。还有无论这件事成与不成,晋王府与永嘉侯、长宁公主之间的关系便是撕开了,以后再想做什么事怕是不如以前方便。当下之急,是本王的金印,也不知是谁盗了去。”

  晋王妃没说话,只是心中却有思量。

  晋王当初与百越通信时便用的是金印以表诚意,当时并未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只想着就一次生意,成与不成都没多大损失,谁料到会事情会大成这样。金在这个节骨眼上丢失,便更加容易让人多想。

  “妾身已经命人在府中好生寻找了,殿下也不要过于担心,该来的总会来的。”

  晋王看了看天,阴云有些暗沉,没有阳光的照耀,晋王府内庄严青色黑色显得有些苍白,干冷。

  他想了想,遣退了晋王妃,独自一人往后院走去。

  沈秉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心虚竟是异常的沉稳。

  看到晋王自院子进来,他起身却并未迎出去。

  晋王踏进房门,冷峻的面庞上有着一丝不耐。

  沈秉也一改前几天的宁死不屈,如今竟有些从容,他的语气很稳,淡声道:“殿下若还为那事来,那就请回吧。沈家忠心耿耿,定不会徇私枉法沈秉没有做过的事,不会认下。”

  “而且此事已经涉及社稷根本,便是我沈秉一人认下,陛下乃明君,又如何会轻易相信?此事又发生在晋州,晋王殿下您也逃脱不了责罚!”

  “殿下您的金印可还在百越的书信上呢!”

  晋王一听到“金印”二字便立刻警惕起来,厉声问道:“你知道本王的金印在哪里?快说!……”

  沈秉恍然大悟,“原来殿下的金印丢了啊?我还都不知道呢!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了,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晋王猛然回神,脸色阴沉,不禁自责,最近怎么这般冲动,就这么轻易让人套了话!

  若要搁以前地方若有像沈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官民,他早就一剑劈了他了,可如今在面前的,是景明帝亲派钦差大臣,一言一行皆可代表皇帝旨意,沈秉手里还握着“先斩后奏”的特权呢。

  从将沈秉关起来的那一天起,大不敬的罪名他便已经有了,所以沈秉更不能轻易放了。但留着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半点都不松口。

  这几天他态度的忽然转变,也只能说明有人知道他被关的消息了。能让沈秉有了傲气的人,一定是沈家人。

  晋王看了看沈秉,他严重还颇有几分得意,有些藐视地看着他。

  谁知晋王下一句话便是:“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上刑吧,我看他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身后侍卫得令,上前将沈秉绑起来。整个过程沈秉都是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他还以为晋王无可奈何,要好生对他呢,怎么这还上起刑了。

  “晋王,你不但囚禁钦差大臣,还要用刑,我告诉你,这可是大不敬!你小心我回去禀告陛下,必要好好治你得罪!”

  晋王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还有命回去?进了我晋王府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臣服于本王的人,本王给他荣华富贵;冥顽不化的,便是只能横着出去!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抬脚也走出去,繁复的金线衮袍从沈秉眼前掠过,遮住了一瞬间的明亮,他想想晋王的话,不禁心里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