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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1 / 2)





  何其听到贺慈的话之后, 沉默了。

  同样沉默的还有电话那一头的裴宜彬。何其开的是免提,她当然听的到贺慈说话的声音。看“秦鲭”捂着肚子不肯说话样子,裴宜彬以为贺慈说的副作用会要了“秦鲭”的命呢。

  没想到竟然是便秘。

  裴宜彬转头看了一眼趴在沙发上的“秦鲭”, 让阿姨给他调一杯蜂蜜水。

  贺慈见何其不说话,以为他没理解:“就是粑粑来不出来。”

  何其:“……我知道便秘的意思。”

  贺慈想了想, 解释:“鬼祀是用药材、泥巴和我的血做的。都是很上火滋补的药, 泥土在胃里也消化不了, 吃一罐三天都出不来。昨天秦鲭吃了三罐, 今天又偷吃。”

  “他活该。”贺慈道。

  何其:“你知道的很清楚啊。”

  连几天都说得出来。何其合理怀疑贺慈是上一个“秦鲭”。

  果然贺慈不说话了,嘴巴也抿起来。

  “行了行了,”何其道, “回去上课吧。”

  贺慈:“我没偷吃过鬼祀。”

  何其敷衍道:“嗯,你没吃过。”

  贺慈瞪眼睛:“真的没吃过!”

  何其握住贺慈的手,表情无比认真:“你没吃过!”

  贺慈松了一口气, 带着从何其抽屉蹭来的硬糖走了。她是不吃软糖的, 除非是果汁夹心软糖,其他软糖吃起来像肥肉。

  因为家长会的缘故, 贺慈今天都很紧张,没有注意到同学们在班上窃窃私语, 时不时看向她,更没听到同学们的话语中夹杂她的名字。

  冯子俊下午就被他的舅舅接走了。

  走前把他的号码留给贺慈。

  “我后天就要出国了,”他看着贺慈,眼里满是不舍, “这个是我在国外的电话, 有题目不会做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我。”

  贺慈认真地收起来。

  然而事实证明,这通电话在之后根本没被拨响过。

  因为遇到不会做的题目,贺慈不是空着就是应付。

  贺慈还看到了冯子俊的妈妈宁鸢。

  她的身形淡了些, 照理说,有鬼眼在侧这是不会发生的事。

  除非宁鸢的遗愿已了,没有执念的支持,灵魂很快会散去。

  “谢谢你啊,小慈。”宁鸢阿姨摸了摸贺慈的头。

  贺慈:“阿姨,你要走了吗?”

  身侧的冯子俊听到这句话,愣了愣。他看不见母亲,但是贺慈可以。他明白是母亲在和贺慈说话。

  “妈妈!”冯子俊忽然恐慌起来。

  失去母亲的经历曾经使他痛不欲生,直到后来,贺慈告诉他母亲一直在他的身边,他才能在夜晚睡着。

  而现在,母亲要走了吗?

  宁鸢轻叹,嘴角带笑。

  冯昀旎和冯奶奶经过这次,对冯子俊万分愧疚,宠爱更胜一筹。冯连也是一样,林道长给冯连施了法术,让他每个晚上都重复一遍自己的经历,他现在对冯子希只剩下恨。至于魏夕玲和她家那个恶毒的兄弟,冯连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而她的子俊,终于要摆脱那群烂人,回到她父母的身边。

  以后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宁鸢没什么遗憾。

  她又向贺慈道了一声谢。如果没有贺慈,她的子俊早就死在冯家人手里了。现在情况大好,从来知足常乐的宁鸢不会不满足。

  “我到了该走的时候,孩子总要有自己的生活。”

  而且,宁鸢也累了。

  她这前半生,是自由自在快快活活的宁鸢,结了婚,却变成了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多久没有人喊过她的名字了?

  冯夫人,这个魏夕玲穷其一生都要拼命争抢的名头,对她而言不过是负累。

  她只想做宁鸢。

  当了一回鬼,什么都看明白了。哪怕是她深爱的儿子也不能阻止她追求自己的步伐。要是一直留在儿子的身边,不仅冯子俊会长不大,她也不敢断言自己会不会随着时间变成自己不愿看见的模样。

  这样结束,才是完美。

  贺慈对这方面从来不强求:“那你要和见见他吗?”

  其实是问要不要让冯子俊最后见宁鸢一面。

  出乎意料,宁鸢温柔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