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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1 / 2)





  他就说她这两日怎地这般殷勤,原来是为了给他下药。

  好一个虞蒸蒸。

  神力被缓缓从体内抽空,容上无力抬起手臂,纤密睫毛空隙中,凝结出点点细碎冰霜。

  体内被烈火焚烧蚀骨,皮肤外却结出一层薄霜,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骨头,似寒冰凛冽一刀刀生剜着他血肉。

  眼前事物逐渐扭曲,可容上执着伸出手去,冰冷大掌覆在了她纤细脖颈上。

  她没有化为灰烬。

  他怔怔凝望着自己手掌,半晌才迟钝想起来,他神力刚刚被抽空了。

  没有活物能承受神恩泽,原来这前提是他得有神力。

  许是感觉到了覆在后颈上冰凉物什,虞蒸蒸缓缓睁开双眼,将他手掌从脖子上扯了下来。

  她掌心滚热,连带着令他冰寒刺骨手掌,也微微沾上了些温度。

  每逢雷雨时,他都会神力尽失。

  每每这时候,他便会找个无人地方,独自挨过去。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没有神力之时,可以碰触到活物。

  更不知道,原来女子手心,也可以这般温软娇嫩。

  容上轻轻捏了捏她小手,她眸光朦胧看向他,眼眶中隐隐泛着水光:“你,你是谁?”

  他没力气说话,只能看着她。

  乌云密布天空劈下闪电,道道银蓝色细光犹如树干抽出枝芽,细密分布在阴沉空中。

  那轰鸣声太响亮,她下意识往他身上靠了靠,将脑袋窝在了他怀里:“你是牛郎吗?”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牛郎’这个字眼,他是知道牛郎,牛郎和织女每年都在鹊桥相见,他还撞见过两人约会。

  可她为什么要喊他牛郎?

  是因为……她想做织女?

  容上没有太多力气回应她,只在嗓间轻轻哼了一声:“嗯。”

  虞蒸蒸笑了,她抬起手里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嫖男人我还是第一次,你一晚上多少钱?”

  容上:“……”

  她见他不语,不依不饶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虞蒸蒸低声喃喃:“没想到你长得一般,自尊心还挺强。”

  容上将这个字在齿间反复咀嚼:“嫖?”

  他嗓音中带着一丝冷傲,她立马明白了他意思:“若你不喜欢被嫖,我睡完你不给钱,这就不算是嫖了吧?”

  容上:“……”

  若非他失去神力,若非他全身无力,他发誓他一定会拧断她脖子。

  许是那忘情香副作用生效了,他头脑开始浑噩,方才记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安宁,安宁,不能忘记……

  他攥紧她手,嗓音断断续续:“安宁,是傀儡,记住,她是傀儡。”

  虞蒸蒸听得不真切,她将小脸凑到他唇边:“你说什么?”

  容上无奈,只得耐着性子重复道:“千万……”要记住。

  后面话还未说完,她便仰着脑袋,轻轻覆上了他薄唇。

  温软触感,冰冰凉凉。

  像是桃子奶糕味道,绵软细腻,回味无穷。

  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他久久不能回神,方才那一幕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薄唇依旧沾染着不属于他温度,灼人血液似乎更加沸腾滚烫,他呼吸紊乱无序,苍白面颊上浮现出一抹浅红。

  容上问道:“为什么亲我。”

  他甚至连自称都忘了,只想急着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皎洁月光洒在她头顶,为她镀上一层温柔光晕,她眼神无辜:“是你说,亲我。”

  容上:“……”

  他想说是千万要记住安宁是傀儡。

  只说出‘千万’两字,她便吻了上来。

  他很讨厌旁人触碰他,哪怕只是碰到他衣角,他胃里都会翻滚半天。

  这都要归功于他父亲,那个令人作呕东皇三太子。